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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遇

我是兄长的

时隔多年,终于又见到了你,你还记得我吗,哥哥……

“哐当!”

屋里发出一声巨响,侍女灵伶听到响声后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小跑到苏吟笙门前,正想着要不要直接推门进去,便看见屋里的人已经推了门出来。

苏吟笙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没事,刚刚有点晕,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

灵伶顺着他抬起的手看,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白暂的手臂流下。

“吟公子您的手臂流血了,我去给您拿……”

听见侍女的话后受伤的人才发现自己的手流血了。

“无妨,应该是方才不小心被划伤了,我自己随便处理下便好”

说着便去桌子上打开自己的药箱,他的手灵巧,再加上本就是学医的,没两下便包扎好了,弄完后顺带收拾了下便提着药箱就要出门。

灵伶看着他这架势担心道“公子,您要不要多休息几日,医馆还有林牧照看着呢,况且您这几日还受了风寒,到时候更加严重了怎么办?”

苏吟笙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无妨,何况已经休息了几日,还有病人需要等着我看呢”

说完便提着箱子走了出去,灵伶看着他消瘦的背影,心里不禁泛起酸来,自从李师傅去世后苏吟笙的身体日渐消瘦,话也不如从前多,整个人看上去冷淡淡的,但对人却依旧如从前好。

或许换个层面来说,他总是在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今早街上真挺热闹的,苏吟笙还未到山下大老远就听到了冰糖葫芦的叫卖声……

没一会儿便到了医管。跟他想的不错,林牧果然忙得不可开交。

苏吟笙走上前道“小林”

“需要些什么或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牧边应边忙着手上的动作,抬头一看眼睛都亮了几分,放下手上的药包激动的想要扑过去。

“ 啊!! 苏戴夫,您终于回来了! 我对你真的是日思夜想,日日想念啊! ”

苏吟笙看着他激动得恨不得把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笑了笑拍他的后背安慰。

“看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我吃了”

林牧被他调侃的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头。

“我、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苏吟笙看着他这副样子,笑道“现在还有哪些单子没弄完,我整理下,剩下的我来就好,你先休息吧”

林牧此刻颇为感动,但是看苏吟笙有些苍白的脸,眼下还一片乌青,仔细看感觉还比之显瘦了些。

觉得他比自己还累。这样就算了,他居然还赶回来帮忙自己,一想到这儿,林牧心底突然就俨然生出一股干劲儿。

“不用! 苏大夫,我马上就要弄好了,你刚回来,先坐下休息会儿吧!”

苏吟笙看着他强硬的态度无奈笑道“那好吧,辛苦你了,我去给荣奶奶送个药吧,估摸着也快吃完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顺道带回来”

林牧摇了摇头,还不忘关心道让他多吃点……

送到后又陪着奶奶聊了会儿天,才悠悠回去。

医馆离这里不算太远,绕过一个巷子后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就到了。

路过巷子口前,他听到了几声叫骂声

“哎 你个小兔崽子,今天我就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居然还敢偷东西!”

这世道上无关紧要的,不必掺和,以免引火上身,对自己必然会不利。

想到这儿,苏吟笙便准备直接路过,但抬起的脚步,随着一生稚嫩的声音停下。

“不……不是我……”

苏吟笙皱了皱眉,想都没想,毅然向巷子里走去……

“嘿,还不承认,你个小兔崽子让你手贱,还敢偷拿我包子了是吧啊?”说着便拿棍子鞭打了躺在地上的男孩。

正当他想打第二次时,苏吟笙出言阻止

“ 住手! ”

苏吟笙缓缓走来,来到面前人定下后扫了一眼,眼前是个肥头大耳,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接着再把目光缓缓落到小男孩身上。

被打搅的男人不满道“你又是谁! 敢来打搅老子你也不睁开眼好好看看我是……”

看清面前的人后,那人的表情僵了僵,整个人瞬间都显得不自然……

“咳…咳咳……苏大夫,怎么是您啊?这边路绕你应该往前直走才对,哈……哈哈”

苏颖生年龄虽才十七,但因父母都是学医的,就连后来收他为徒的李清宏在医学方面也别有一番成就,以致于他在这方面天赋异禀,医术甚至快赶上他师傅了,况且经常优待那些付不起药费的人。清市的人基本上都认识他,遇见时总会尊称一生“苏大夫”,不仅是因为对他医术的赞叹,更是对他人品的肯定。

苏吟笙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

“是啊,若是今天不走这条路,便看不到你大显身手了,看来你的手恢复的不错啊。”

说着又冷冷的扫过他那粗胖的手臂。那人被他看的有些抖擞,那天要不是苏吟笙去山里采药发现并解救了他,估计得被条毒蛇咬死。

“没……没……”说着感觉不对,又道“那是那事,感谢苏大夫救命之恩,要不然小的真的要和那蛇同归于尽了……”

说话的人依旧冷淡谈的,从面上看更是一点情绪都没有。

“不敢当”,说完便低下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孩子。

面前的男人此刻非常敏捷,秒悟道“这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居然还敢偷我的包子……”

还正想说些什么便被苏吟笙打断。

“你就确定包子一定是他拿的吗,确定 ?

最后三个字,还稍微放缓了些。面前的男人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连语气都有些不自信。

“确……确定”

苏吟笙看着面前的男人“啧”了一声,便蹲下身把蜷缩在地上的男孩扶起来。

看着他稚嫩的脸柔身问道

“孩子,是你偷的吗?”

面前的男孩低垂着头没说话。苏吟笙便又道“没事儿,是的话我帮你付,不是的话就要说出来,不能白白挨打”

男孩摇了摇头。肥胖的男人看到这一幕非常火大,正准备把眼前的男孩扯过来,又看到苏吟笙暗沉的目光,悻悻回了手。

他看着才高到自己胸口的男孩耐心道:

“是不是你拿的都尽管说,不要害怕,有我在呢”

男孩的身体抖了下,心就像是被人抓了紧,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男孩缓缓抬起了头,对上了那双生的好看的双眼,苏吟笙看着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或许是得到了鼓励,男孩缓缓开口。

“ 不是我拿的,是有人在路上了塞到我口袋里的,他们看了我一眼,便笑着跑了,我不认识他们”

说完又看了一苏吟笙,小声道“真的不是我……”

说到这儿肥胖的男人才回想起刚刚确实有几个小孩从他身边跑过,但他只当是他拿的便追了上去……

听完了男孩的叙述后苏吟笙侧身,对上肥胖男子的眼睛。

“是这样吧?”

面前的男人摸了摸鼻子“哈,是、是,我当时应该是晃眼了,认错了人”

苏吟笙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那你应当给孩子道个歉吧,人家还小,会影响成长的,说不定以后会记一辈子呢”

面前的男人面上有些挂不住,但确实也是他的问题,况且还出手了,怎么算都挺亏。

勉强道完歉,并讲了几句话后便找了个借口开熘。

苏吟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没再多说什么……

他稍微弯了下身子,与面前的小男孩平视,这才看清他的模样,长得还挺不错的,就是太瘦了,脸似乎有些凹陷,面色看着也不太健康。

轻轻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又用手帕擦拭了他脸上的灰尘。

“你叫什么名字”

面前的男孩,不知是害羞,还是有些怯生,抬头看了一眼后便又赶忙低下头。

“ 顾……顾筵之 ”

“筵…之 ?还蛮好听的名字。”

听到他这么说的男孩抬起了眼,眼里天上了几分光亮。

看他这一抬头才发现他嘴脚青了一块并渗出了点血,往包里拿只药膏,在指腹上挤了点,正准备给他上药。

面前的男孩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即使动作幅度不大,但都被苏吟笙尽收眼底。这种下意识的动作,反而让他心里有些酸涩。

正想要不让他自己来好了,对外人不放心也是正常的。正想开口面前的男孩却主动的往前凑了凑,这么一看,突然有些可爱……

苏颖生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可能稍微会有点疼,你忍耐一下哦”说着便在他嘴角上轻轻的抹开药膏。

苏吟笙看着他想退开又不敢退开,还勇敢往前凑的样子,不禁被他可爱到。

“好了,这支药膏给你拿回去吧,每天记得涂一次哦”

男孩紧皱的眉头被面前人温柔的嗓音抚平。

“嗯……”

看着面前的男孩有些蒙蒙的,像是还没有回过神,想着应该是刚刚涂药的原因。

从包里拿出了一颗彩色糖果,看到这颗糖便又想起了自己去世的师傅,这也是他从小到现在常带在身上的……

“喏,给你,吃了就没那么疼了 ……”顺便顺了下他的毛发。

“好了快回家吧,家里该着急了”

男孩看着手里的糖,再看看即将转身离去的大哥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上前一步攥紧他的衣角。

感受到后的苏吟笙疑惑的转过头。

“嗯?怎么了吗”

面前的男孩垂着头人仍不说话……

“是还想要糖果吗,可惜今天没带够,下次要是有缘再见的话,再给你,好吗?

男孩依旧低着头不说话,苏吟笙耐心等了会儿,他仍就保持那个姿势。

他微微皱眉道“既然你不应我的话,那我可走了”

说着便作势要走,男孩看他要走有些慌了。

接着苏吟笙便听到了很小很小的哭泣声,但在安静了巷子里一点点声音都会被无尽放大……

听到了声音后便转过头来,一看遍对上了男孩那泪眼汪汪的双眼,也许是哭的原因,鼻子还有有些红……

“哥……哥哥,我不要糖,我把糖糖还给你,你能带我回家吗……”

苏吟笙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身后的男孩人低着头抽泣。

苏吟笙皱着眉,即使这样他也不可能把活生生的一个小孩直接带回家,怎么想都有些不妥。

正想开口,面前的人又接着说“我会洗衣做饭,会修桌椅板凳,还会打扫卫生……不会、不会的我也可以很快学会,不会拖累你的……”

又吸了细鼻子“求求你了,哥哥,我很听话的,我也不会吃很多,求求……”

苏吟笙本来想拒绝的,他就是个路过的,看不惯以大七欺小,顺手帮了个忙,这一下子就要跟着他回去,多少有点难办。

正想开口拒绝,没成想就看到面前还没说完话的人直直的往前倒下。

他急忙往前接住“呼,幸好人没往地上摔……”

说着便摇了摇怀里的男孩。

“你还好吗,快醒醒……”

眼看怀里的人不应,便给他把了把脉,心里震惊了下,便急忙的把男孩往身上背,三步两跑地赶去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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