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重新躺在柔软的蚌肉上,才完完全全地放松了下来。太久没有接触海水的皮肤有些微微刺痛,宋亚轩有些不适的摆动着鱼尾,波光粼粼的鳞片在折射下散发着奇幻的色彩。
三个月的不眠不休换来了半年的假期,一想到这,宋亚轩直接忽略掉了身体的不适,整个人好似泡在糖罐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睡了三天,宋亚轩被李伊曼叫醒的时候整个人还是蒙的,被迫穿好衣服之后就又躺下了。
“阿轩啊,该起床了。你今天还要赶飞艇呢!”李伊曼无奈拨开挡脸的鱼尾,再次将人捞了起来。宋亚轩困连眼睛都舍不得睁开,摆着鱼尾被李伊曼拖了出去。
“唔...困...”宋亚轩嘟嘟囔囔地抱怨。
李伊曼哄他,坚持一下,阿轩,我们上了飞艇再睡好吗?
不好,宋亚轩无声地反抗。
但显然没什么用……
鲛人一族虽长期生活在水下,但为了方便各族之间交流往来,还是在北岛上建了座城,离岸边就是港口。去往蟠螭城的飞艇每十五天往返一次,路途遥远,不然李伊曼也不会舍得叫醒睡得香甜的宋亚轩。
领着人径直上了顶层,李伊曼身后浩浩荡荡的。到了房间,宋亚轩就往床上扑,他实在是困,三天的睡眠并不足以恢复他体内的魔力,整个人还虚得很。李伊曼没再折腾他,知道他累,给他盖好被子就出去了。
飞艇航行了七天,宋亚轩就睡了七天,三月二日下午,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候,抵达了蟠螭城。
宋亚轩被打扮成了“洋娃娃”,李伊曼说,他和张真源许久未见了,打扮打扮去见心上人总归是好的。
是啊!许久未见了,宋亚轩出神的想,从去年众议会到现在,得有小半年了吧。说来好笑,结婚十几年,俩人只有固定发情期的这两个月会像寻常夫夫一样住在一块。有时候宋亚轩自己都怀疑到底是给自己找了个老公还是一个固定的床伴。
“怎么会呢?你这孩子,你也不想想你俩有多忙。”李伊曼总是这么说他。
可能吧,宋亚轩想,但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
但张真源没这么想,知道宋亚轩这两月要来,晚间的巡逻提前调整之后,基本都是白班。因为这事还收到了不少调侃,张真源是个容易害羞的性子,常常被“围攻”得脸颊通红,但心里总归是欢喜的,尽管平日里没少和宋亚轩传影聊天,可虚影和真实存在的人又如何能相提并论。
于是在下午六点圣堂钟声响起时,张真源几乎是瞬间张开翅膀,朝着家的方向飞了过去。 可怜前来换巡的同事只能看见个背影。
两人的房子买在云中区,一栋两层高的小别墅。李伊曼带人把行李收拾好就走了,宋亚轩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看了看,一切还是熟悉的样子,陈设摆放同去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别墅里空无一人,自己也不知道干什么,想起来答应老校长去科林斯顿大学开讲座的事,便想着在发情期之前把讲稿写了。
坐在书桌前,宋亚轩忍不住唾弃自己,果然人没了工作,就会感到空虚,就像牛马永远躺不平是一个道理。
天渐渐昏暗下来,桌上燃着灯,宋亚轩沉浸在工作里,直到张真源敲门才发觉已经六点了。
“下巡了?”宋亚轩放下笔,看向张真源,他身上还穿着巡卫服,一头白发衬得他格外英俊。
“嗯。饿了么,想吃什么。”
“不知道。”宋亚轩看着眼前这张脸,突然很想亲亲他,亲亲他柔软的薄唇,想念那弹软的触感。
宋亚轩从不违心,起身,含住了那对薄唇吮吸。
张真源被他这突如其来地举动搞得有些愣神,但还是迅速地做出了回应。两人贴得紧,心跳隔着血肉互相传递,不知道是谁,粗糙的舌苔滑过上颚,津液交换。喘息中夹杂着滋滋作响地水声,宋亚轩被吻地有些热,退出来,唇贴着唇,问:“要不要晚点再吃?”
张真源掐着宋亚轩的腰,忽视他那直勾勾的眼神:“不可能,走了,乖乖吃饭。”
行吧,宋亚轩撇撇嘴,还是听话地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