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练习室的镜面映出两道对峙的身影，空调风卷起地上的乐谱碎屑，在两人之间打着旋。

穆祉丞刚结束三代的合练，指尖还沾着琴弦的微凉，转身就撞进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眸。王橹杰倚在门框上，黑色练习服的袖口随意挽起，露出腕骨上一道浅浅的疤——那是去年穆祉丞生日时，两人闹别扭他摔碎吉他划到的。

王橹杰“师兄。”（王橹杰先开了口，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冽，却裹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挑衅，）“好久不见。”

穆祉丞（穆祉丞握紧了手里的拨片，指节泛白。分手那天，这个比他小两届的师弟红着眼眶说“再也不想见到你”，如今却笑得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眼底藏着未熄的火焰。）“四代的练习室在楼下。”（他刻意放冷语气，试图拉开距离。）

王橹杰（王橹杰却迈步走近，直到两人相距不过半米，才停下脚步。他微微仰头，目光扫过穆祉丞紧抿的唇，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上来拿点东西。”（说着，视线落在穆祉丞身后的储物柜上，那是他们以前偷偷共享的柜子，里面还放着他没拿走的黑色围巾。）

穆祉丞（穆祉丞侧身挡住他的视线，语气更沉：）“东西我早就给你收拾好了，放在杂物间。”

王橹杰“是吗？”（王橹杰低笑一声，伸手想去碰穆祉丞的脸颊，却被对方偏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的笑意瞬间褪去，只剩下偏执的灼热，）“师兄还是这么绝情。当初说喜欢我的是你，说分手的也是你，现在连让我看一眼旧东西都不肯？”

穆祉丞“王橹杰，我们已经没关系了。”（穆祉丞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他眼底的破碎，“）你是四代的核心成员，我是三代的，我们该有各自的路。”

王橹杰“各自的路？”（王橹杰突然逼近，将穆祉丞困在储物柜和自己之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侧，）“师兄忘了吗？去年冬天，你就是在这里，抱着我说要一起出道，一起站在最大的舞台上。”（他的手指轻轻划过穆祉丞的脖颈，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你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了？”

穆祉丞的心跳漏了一拍，喉间发紧。他清楚记得王橹杰的偏执，分手就是怕这份疯狂的喜欢影响两人的事业。可此刻，少年眼底的疯劲比从前更甚，像一把锋利的刀，轻易就划破了他故作坚强的伪装。

穆祉丞“那些话，都是过去式了。”（穆祉丞别过脸，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王橹杰（王橹杰却不依不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来。）“过去式？”（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凶狠，像被惹急的幼兽，）“穆祉丞，你以为分手就结束了？只要我还在这个公司，只要你还站在这个舞台上，我们就永远有关系。”

王橹杰（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穆祉丞的下唇，语气又软了下来，带着几分蛊惑）：“师兄，我想你了。”

练习室的时钟滴答作响，穆祉丞看着眼前这个又疯又执拗的师弟，忽然想起分手那天他哭着说“我不会放过你”，原来他从来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