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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铃响

盗墓:青铜铃响,他来时

江南的梅雨天,黏腻得让人心烦。窗外的雨丝不紧不慢,已经接连下了四五日,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将一股子潮气蛮横地灌进骨头缝里。

我的“栖桐斋”,这间蜷缩在杭城老街角落的古董小店,更是重灾区。空气沉甸甸地压下来,带着老木头、旧纸张和驱不散的霉味儿混合的气息。下午六点刚过,天光已经死透,我懒得开大厅那些费电的顶灯,只留了柜台上一盏孤零零的旧式绿罩台灯,在昏黄的光圈里,慢吞吞地擦拭着刚到货的一只民国粉彩盖碗。

店里静极了,只有棉布划过瓷胎细微的沙沙声,以及窗外连绵不绝、催人入睡的雨声。这份安静,却让我心底那根弦越绷越紧。

因为我知道,快了。

那种声音,又快来了。

墙上的老式挂钟,指针不情不愿地蹭向七点。当时针与分针在罗马数字“VII”上重叠的刹那——

“叮铃……”

一丝极轻微、却又极其清晰的颤音,毫无征兆地在我身后响起。

幽冷,空灵,像是从极深的古井里,借着水波荡漾上来。

我擦着盖碗的手猛地一僵,指尖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凉意。

来了。

我没有回头。我知道声音的来源——是博古架最顶层,那只单独占据了一格,用玻璃罩子小心扣起来的青铜铃铛。

那是我半个月前,从一个形色仓皇、眼神闪烁的乡下汉子手里收来的。他开价低得离谱,只求速出手,说是祖传的玩意儿,近来家里不太平,不敢留了。我当时只觉这铃铛形制古拙,遍布着斑驳的绿锈,纹路奇异,不似凡品,贪便宜便收了。谁承想,竟是请回来一桩甩不脱的噩梦。

这铃铛,白日里死气沉沉,与寻常锈铜无异。可一到夜里七点,便会准时自响一声,不多不少,风雨无阻。那声音不响在耳边,倒像是直接敲在人的心尖上,激得你浑身汗毛倒竖。

我试过把它锁进保险箱,裹上厚厚的绒布,甚至一度发狠想把它扔进后院那口废弃的枯井里。可无论我怎么做,每到时辰,那一声“叮铃”总会精准地穿透一切阻碍,钻进我的脑海。仿佛它认定了这间店,或者说,认定了我。

“叮铃……”

又是一声。比刚才那声更绵长了些,带着点钩子似的回音,在空旷的店堂里盘旋,搅动着昏黄的光线与浓稠的潮气。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带着霉味的空气,强迫自己继续手上的动作。粉彩盖碗上细腻的花纹,在指尖下变得有些模糊。不能慌,林栖,你不能慌。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不过是个有点邪门的旧物件,日子久了,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或许,只是某种热胀冷缩或者特殊的声学原理……

这些自我安慰,在日复一日的铃声中,显得越来越苍白无力。

“叮铃……叮铃……”

铃声开始有了变化,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声,而是断断续续,连成了串。声音不大,却像冰冷的蛛丝,缠绕上来,越缠越紧,让人喘不过气。店里的温度似乎也跟着降了几度,裸露的胳膊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我终是忍不住,猛地转过头,视线越过层层叠叠的古董架,投向那个最高处的玻璃罩。

隔着一段距离,隔着昏蒙的光线,我依然能看见,罩子里的青铜铃铛,正以一种肉眼难以察觉的幅度,极其轻微地、高频地震颤着。铃身那些诡谲的纹路,在幽暗处,仿佛有暗光流转。

它在动。它真的在自己响。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来,直冲天灵盖。

就在这时——

“砰!砰!砰!”

店门被拍响了。不是按门铃,而是直接用拳头砸在老旧木门板上的声音,沉重,急促,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力量感,瞬间将店内那诡谲的铃音压了下去。

我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粉彩盖碗差点脱手。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狂跳起来。

这个时间点,又是这种鬼天气,谁会来?老街的店铺这个钟点早就打烊了,周围的住户也更不会在这种暴雨夜串门。

拍门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重,更急。门板在撞击下发出痛苦的呻吟,连带着门框都在震动。

我定了定神,放下盖碗,顺手抄起柜台边倚着的一根硬木镇尺,攥在手里,冰凉的触感稍微给了点底气。

“谁啊?”我扬声问道,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干。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哗啦啦的雨声,以及一种压抑着的、粗重的喘息声,隔着门缝隐约传来。

我犹豫了一下,挪到门边,透过猫眼朝外望去。

外面天色漆黑如墨,路灯在雨幕中晕开一团模糊的光晕。光晕里,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几乎看不清面容,只看到一个轮廓。浑身湿透,黑色的衣裤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悍而紧绷的线条。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额前,不断有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淌。他微微低着头,一手按在门上,另一只手似乎垂在身侧,姿态有些僵硬。

最刺目的是,在那昏黄的光线下,我依稀看到他按在门上的那只手,指缝间似乎沾染着深色的、尚未被雨水完全冲刷干净的污迹。而他的脚下,积水晕开了一圈淡淡的暗红。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是麻烦。大麻烦。

我握紧了镇尺,手心沁出冷汗。“打烊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强硬一些。

门外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

猫眼扭曲了视线,但我依然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我无法形容的眼睛。极其深邃,黑得像两口古井,没有任何波澜,也看不到底。里面没有祈求,没有威胁,甚至没有任何属于活人的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能把人吸进去的冰冷。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猫眼的方向,仿佛能穿透这块小小的凸透镜,直接看到门后紧张失措的我。

雨更大声地泼洒在门板上。

店內,那青铜铃铛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惊扰,竟反常地没有再次响起。一种诡异的寂静,在门内门外弥漫开。

几秒钟的死寂对峙,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他动了动嘴唇。声音透过门板传来,低沉,沙哑,带着被雨水浸泡过的冷意,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开门。”

不是请求,是命令。

我的手指僵在门栓上,理智在疯狂叫嚣着不要惹祸上身,可某种难以言说的直觉,或者说,是那双眼睛带来的巨大压迫感,让我鬼使神差地,慢慢抽开了门闩。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向内打开。

潮湿冰冷的空气裹挟着雨水的腥气,瞬间涌了进来,冲散了店内沉闷的霉味。门外那个身影,完整地出现在我面前。

他比在猫眼里看到的更加高大,身形挺拔如松,只是此刻微微倚靠着门框,透出难以掩饰的疲惫。脸上沾着泥水和干涸的血迹,嘴唇缺乏血色,但下颌线依旧紧绷如刀削。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冷硬气息,几乎化为了实质。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我这个开门人身上停留一秒,直接越过我的肩膀,锐利如鹰隼,精准地钉在了店铺深处,那个最高处的博古架上——钉在了那只罩在玻璃下的青铜铃铛上。

然后,他一步跨了进来。

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和水汽,踏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带着淡淡红痕的脚印。他径直朝着那只铃铛走去,步伐稳定得不像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攥紧了手中的镇尺,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在博古架前停下,仰头看着那只铃铛。昏黄的台灯光线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冰冷而专注。

店内安静得可怕,只剩下窗外无尽的雨声。

良久,他伸出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同样带着伤和污迹。他没有去碰玻璃罩,只是悬在空中,隔着玻璃,虚虚地描摹着铃铛上那些诡秘的纹路。

然后,他转过头,那双深渊般的眼睛,第一次真正地、完整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被他目光锁定的刹那,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他盯着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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