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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高专后巷的路灯下，看着伏黑惠消失的背影。夜风卷着湿漉漉的树叶扫过脚边，我缩了缩脖子，把外套拉链拉到最顶端。
胸口那股灼烧感越来越强，像是有人在我胸腔里点了把火。绯眼又开始发热了。
“你确定要见这个人？”五条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没回头，“你不拦我？”
他轻笑了一声，站到我身边，墨镜在路灯下反着光，“拦不住。”
我点点头，他说得对。自从那天在涩谷跟宿傩交手之后，我就知道有些事情是躲不开的。母亲、宿傩、绯眼……还有那个“门”。
“他在哪？”我问。
“老地方。”五条说，“但不是今晚。”
我皱眉，“什么意思？”
“明晚。”他转头看我，“今晚，你得先处理点别的。”
我刚想问什么别的，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只低级咒灵从角落窜出，嘶吼着朝这边扑来。
“啧。”我抽出匕首，咒力涌上指尖。
五条却抬手按住我肩膀，“别动。”
他只是站在原地，下一秒那些咒灵就像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瞬间碎成黑雾。
我咽了口唾沫，“你什么时候……”
“最近的事。”他语气轻松，“你还没发现吗？宿傩的封印松了，不只是虎杖那边，连带着你这边也出了问题。”
我沉默。
“你的绯眼，现在不止能看见东西了，对吧？”他继续说，“它开始影响现实了。”
我想起前几天晚上，我盯着一面镜子看了太久，结果那面镜子突然炸裂了。当时我以为是巧合。
现在看来，不是巧合。
“所以你才让我等一天。”我说，“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不。”他摇头，“是怕你忍不住想知道真相。”
我盯着他，“有什么区别？”
他笑了，“区别是——你现在还不知道真相会毁掉什么。”
我咬紧牙关，“那我就更得知道了。”
他没再说话，只是拍了拍我肩膀，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人好像……有点担心我。
但很快我就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五条悟不会担心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第二天晚上十点，我准时出现在旧城区的废弃教堂门口。
伏黑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他今天穿的是深灰色的长风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那道旧伤疤。我记得那次任务，他为了挡开一只特级咒灵，在这儿留下的。
“来了。”他抬头看我。
我点头，“带路。”
我们穿过破败的教堂，沿着一条隐秘的楼梯往下走。空气里弥漫着潮湿和霉味，墙壁上的壁画已经斑驳不清。
走到尽头是一扇铁门。
伏黑伸手敲了三下，门开了。
里面是个老旧的地下会议室，灯光昏暗，空气中飘着一股陈旧的檀香味。
一个男人坐在主位，穿着黑色和服，头发花白，眼神锐利。
“千岛樱。”他开口，声音沙哑但有力，“你终于来了。”
我不认识他，“你是谁？”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轻轻推到我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穿着白色实验服，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
我愣住了。
那是我，小时候。
我抬头看他，“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因为我见过你母亲。”
我心跳猛地加快。
“她是我的学生。”他说，“也是……最好的朋友。”
我死死盯着他，“她叫什么？”
“千岛奈津子。”他顿了顿，“但那不是她的真名。”
我握紧拳头，“你到底是谁？”
“我是她导师。”他说，“也是她……最后的守护者。”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你母亲不是普通人。”他继续说，“她是个研究‘绯眼’的专家。你知道为什么你能看到咒灵吗？不是天赋，是你母亲……用命换来的。”
我呼吸一滞。
“她用自己的生命做实验，打开了‘门’，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他说，“而你的绯眼，就是那扇门的钥匙。”
我摇摇头，“不可能……”
“你胸口的灼烧感，”他看着我，“是不是越来越强？那是宿傩在靠近你。因为你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力量。”他说，“你母亲从他体内提取出一部分咒力，封印在你体内。而你的绯眼，就是连接他的通道。”
我后退一步，靠在墙上。
“所以宿傩才会对你感兴趣。”伏黑低声说，“因为他能感觉到……你体内有他的东西。”
我闭上眼，耳边全是心跳声。
“你母亲留下那本笔记本，就是为了让你找到真相。”老人说，“但她也知道，一旦你打开那扇门……就再也关不上了。”
我睁开眼，“门……是什么？”
“是连接两个世界的裂缝。”他说，“你母亲用命封住了它。但现在，裂缝正在重新出现。”
我看着他，“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他沉默片刻，然后说：“因为我欠她一条命。”
我盯着他，心里翻江倒海。
伏黑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臂，“你还好吗？”
我摇头，“不好。”
他没说话，只是站在我旁边。
老人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千岛樱，你必须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
“是继续追查真相，还是……永远忘掉这一切。”
我看着他，“如果我选择继续呢？”
他叹气，“那你就要做好准备，接受所有后果。”
我咬紧牙关，“我已经准备好了。”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本旧书，递给我。
“这是你母亲的笔记。”他说，“里面有她所有的研究记录。包括……如何关闭那扇门。”
我接过书，手指微微发抖。
“小心。”他说，“有些人不想让你知道这些。”
我点头，“我知道。”
伏黑送我出来时，天已经快亮了。
“你想回去看看吗？”他问。
我摇头，“不了。”
他没再劝我。
我们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谁都没说话。
“你觉得……我还能回学校吗？”我忽然问。
他侧头看我，“为什么不能？”
“因为现在……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他沉默了几秒，“你从来都不是。”
我苦笑，“是啊。”
他停下脚步，看着我，“如果你需要帮忙……我在这儿。”
我看着他，“你一直都知道，对吧？”
他点头，“部分。”
“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你还没准备好。”
我盯着他，“现在呢？”
他嘴角扯出一个苦笑，“你自己都说了，现在不一样了。”
我叹了口气，“是啊。”
我们走到地铁口，他忽然说：“宿傩最近会来找你。”
我皱眉，“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已经开始行动了。”他说，“虎杖昨晚又吐血了。”
我心猛地一沉。
“他体内的宿傩……在躁动。”伏黑低声说，“他感觉到你在靠近那扇门。”
我握紧口袋里的戒指，“那我就更得找到办法关上它。”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你真的相信能关上吗？”
我没有回答。
因为我们都知道，有些门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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