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故事发展是不同于原著剧情,不喜勿喷,现在时间点是庄图南高考结束后的第一个秋天,此时庄图南已经抵达同济大学建筑系开始其大学生活,林家搬到广州开始其南漂之旅
秋意已深,苏州城里的这条小巷,像一册被时光浸染得纸页微卷的旧书。
阳光是薄的,斜斜地切过巷口,将马头墙的影子和家家户户晾晒的衣物,一同拉得老长,印在布满青苔的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几片梧桐的落叶,黄得透了明,被风卷着,在墙角打着旋儿,发出“窸窸窣窣”的、唯有寂静才能衬托的声响。
空气里浮动着复杂而又亲切的气味——公用厨房里飘出的糖醋排骨的暖香,与邻家院里那棵老桂花树甜糯的幽芬缠绕在一起;偶尔,还有从某扇虚掩的木门后逸出的、一丝清苦的煎药气,那是岁月沉淀下的、生活的底味。
巷子窄,各家的人声与动静便藏不住。庄家小院里,那株石榴树已果实累累,沉甸甸地压着枝头;隔壁传来吴家张阿妹催促珊珊的响亮嗓门,与庄家窗口飘出的咿咿呀呀的收音机戏曲,构成了一曲不算悦耳却无比生动的市井交响。
张阿妹急切地呼喊:“来~珊珊,把这些鸡蛋拿给隔壁庄老师家,就说是刚下的。”
珊珊接过鸡蛋筐 并且点了点头
珊珊快步走出门外,穿梭在这条烟火小巷中,梧桐叶随风飘荡,铺满珊珊走过的旅途,终抵达庄家门外时,她却停下了脚步
不知何时,庄老师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珊珊从未见过她
她穿着一件米色波点连衣裙,领口是小翻领,腰间系着同色系腰带,裙摆自然垂落,显得干净素雅。头发梳成两条大麻花辫,发梢微微卷曲,用红色发绳扎住,头上还别着一朵红色小花,透着几分青春气息。
她面容清秀,眼神明亮,手里攒着几张灰色的纸,口里还在不停的呼喊“庄图南”的名字
吴珊珊走进庄家门外:“你是谁?在庄老师家做什么?”
麻花辫女孩回头瞧了一眼珊珊:“哦,你好,我想找一下庄图南,你认识他吗?”
麻花辫女孩并没有正面回答珊珊的话,珊珊感觉到很气愤的同时,还在压抑着情绪耐心回答她的话
珊珊撅起嘴:“你难道不知道图南哥已经去上海念大学了嘛?”
麻花辫女孩马上漏出吃惊的表情:“我也就几个月没有来过这里了,怎么事情进展的这么迅速?”
正当珊珊感到诧异的时候,“小雨”的名字已响彻在她的耳畔,她回头一看,筱婷扶着黄玲,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走进了家门里
“咦~珊珊也在这里啊?”
“黄玲阿姨,这是我妈给你们的鸡蛋,刚下的,还热乎着呢!”
珊珊将鸡蛋筐递了过去,筱婷顺手接了下来
筱婷笑着说:“那就谢谢珊珊姐了!”
黄玲转头遍跟小雨攀谈了起来
“小雨啊,好久不见了,已经长这么大了,这段时间在北京过得好吗?”
“妈,这位是?”
随着筱婷的发问,黄玲这才反应过来,筱婷珊珊都未曾和小雨碰面过,于是她遍耐心地跟他们解释说
“这是林小雨,是我当年同事也是你们陈姨的女儿,她跟我当年可是“纺织厂最佳工友组合”呢!”说罢,她遍露出骄傲的神情。
“后来北京有报社记者来我们纺织厂采访,说是领导要来视察一下工作,你们陈姨就跟其中一个记者好上了,后来她就把工作辞了,搬到北京去生活去了,当时我还觉得她的抉择太冲动了,但看到你们现在过得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黄玲边说,边把买的菜和珊珊给的鸡蛋放进房门中。
“前些月,你们陈姨带小雨来苏州找过我们,当时好像只有图南在家,筱婷去阿公阿婆家去了,所以你们不认识也是正常的。”黄玲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说道。
突然,她话锋一转,漏出诧异的神情:“诶,对,小雨你怎么到苏州来了啊?你妈没有跟你一起来嘛?”
林小雨回答说:“哦,我现在调到苏州的报社分行工作,现在负责报纸的传递工作,刚好可能负责到了这条小巷。”
黄玲转头看向筱婷,并露出奇怪的表情:“我们没有定什么报纸啊……”
林小雨马上把手伸进衣袖里,拿出报纸登记信息:“署名人是庄图南,地点是这这里啊……”
筱婷一笑:“妈,是哥定的报纸。”
珊珊愣在原地,听到是图南定的报纸时,她内心隐隐想到:
【如果我当时读了大学,会不会也会给家里寄一份报纸呢?】
小雨将报纸递给黄玲,黄玲拿着仔细看了看
黄玲笑着,露出吃瓜的表情:“小雨啊,你放弃在北京这么好的工作,来这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啊?”
林小雨的心像是被戳住了似的,脸上马上泛起了一道如初生朝霞般的红晕
黄玲立马摸了摸小雨的樱桃小脸:“看来是有情况了啊……”
林小雨羞涩一笑:“那我也就不瞒黄姨了,其实我……”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沉闷如惊雷的巨响,猛地从巷口外的方向炸开,大地都随之微微一颤。紧接着,是砖石瓦砾瀑布般倾泻的哗啦声,尖锐刺耳,瞬间撕破了整个小巷的安宁。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片死寂之后,惊恐的尖叫和撕心裂肺的呼喊如同潮水般涌来:
“塌了!房子塌了!”
“快去救人啊——!”
“里面还有人吗?!”
巷子里瞬间炸开了锅,邻居们惊慌失措地从屋里冲出来,像无头的苍蝇般向巷口涌去。脚步声、哭喊声、询问声乱成一团。
庄筱婷脸色一变,突然想到前些天正在改新建设的老厂房:“是巷外老厂房出事了,我们快去!”
可她刚迈出一步,就猛地察觉身边的林小雨没有动。
她回过头,只见林小雨僵在原地,脸色在刹那间褪得惨白,一只手死死地揪住自己左胸前的衣襟,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她微微佝偻着身子,仿佛正承受着某种无形的重击,呼吸都变得急促而困难。
黄玲立马关切地询问:小雨,你怎么了?
林小雨喘息着说:“我……我不知道……就是这里,突然……好痛……”
一种没来由的、尖锐的心悸攫住了她,仿佛那倒塌的不仅仅是砖墙,更是她生命中某个至关重要的部分。在那漫天尘埃与恐慌的呼喊中,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的不祥预感,沿着她的脊椎急速爬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