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宋冉的脸上。
她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于朦胧熟睡的侧脸。
他的眉头微微舒展,呼吸均匀而平稳,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他平日里柔和了许多。
宋冉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从紧锁的眉头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微微抿起的薄唇。
指尖触碰到他皮肤的那一刻,她仿佛能感受到他血液流动的温度,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
鱼梦龙似乎被她的触碰惊醒,他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眼眸中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看到宋冉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浅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醒了?”
宋冉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轻声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没多久,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叫醒你。”鱼梦龙低头,在她的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宋冉点点头,看着他起身下床。
他背影挺拔而宽阔,他的背总是挺得那么直,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带着种不容弯折的刚性。
这挺直不是刻意端出来的姿态,而是刻进骨子里的习惯,就像他做人的原则,泾渭分明,从不含糊。
面对娱乐圈里那些投机取巧的诱惑,旁人或许会下意识弓背妥协,
他的背却始终挺得笔直,像立在浊流里的界碑,清晰地划开是非的界限。
哪怕被人说“轴”,这背也不曾弯过半分,因为他知道,这挺直的不仅是脊背,更是心里那份绝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坚守,是历经世事也不肯磨平的棱角…
不一会儿,厨房传来轻微的声响。宋冉躺在床上,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心中充满了幸福感。
过了一会儿二人就在吃着早餐。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亮了他们脸上幸福的笑容。
吃完早餐,鱼梦龙收拾好碗筷,他走到宋冉身边,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冉冉,有你在身边,真好。”
宋冉抬头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爱意,
“我也是。”
过了一会儿,宋冉正低头用纸巾擦着嘴角的面包屑,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李兴发来的消息。
她点开看,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朦胧,”她抬眼看向对面正将餐盘叠起的鱼梦龙,声音里带着点困惑,
“李哥说749派来的人今天到。”
鱼梦龙擦手的动作一顿,背依旧挺得笔直,像块未染尘的玉,连转身时肩线都带着股端正的劲儿:
“是谁?”
“叫张玄景,”宋冉念着名字,指尖在屏幕上划过,
“李兴说他是……张天师第六十三代后人,今年47岁。“宋冉念着,指尖在屏幕上划过,
“李兴还提了个外号,叫‘张半仙’——说是别人瞎叫的,听着就不太正经。”
“张天师后人?”鱼梦龙的眉梢微挑了下。他虽对道门中人了解不多,却也知道这名号的分量,
只是李兴接下来的话,让这份期待打了折扣。
“但李哥说,这人看着不太靠谱。”
宋冉把消息往下滑了滑,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
“他说张玄景表面像个老顽童,说话没正形,穿得也随便,乍一看就像个混景区的假道士,性格还古怪,是个半吊子本事。”
鱼梦龙闻言,没说话,只是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接着宋冉的手机就震了一下,是李兴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领口还松垮地敞着,头发随意扎成个小揪,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正对着镜头比耶,嘴角还叼着根没点燃的烟。
若不是那双眼睛里偶尔闪过的锐利光芒,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哪个景区里混饭吃的假道士。
“这就是张玄景?”鱼梦龙看着照片,眉头微蹙。
他见过不少道门中人,大多是一身正气、不苟言笑的模样,像这样透着股“痞气”的,倒是头一次见……
宋冉也觉得有些意外,忍不住笑了:
“看着确实……不太像正经道士。李兴还说,他昨天到局里报到,一进门就跟局长要酒喝,说‘办事前得先润润嗓子,不然阳气不足镇不住’,把局长气个半死。”
于朦胧淡淡道:“749既然派他来,总有道理。”
宋冉点点头,又念出后面的话:“李兴说九点后会接他过来,让我们在家准备好。”
“好。”鱼梦龙应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轻柔,
“我去收拾下客厅,你再歇会儿。”
宋冉看着他转身的背影,那道挺直的线条从颈后一直延伸到腰际,哪怕是做家务时,也没有丝毫松懈,就像他做人的原则,从来都是稳稳当当的。
她忍不住笑了笑,拿出手机看李兴的消息“别抱期待,看着就不靠谱,倒像是来混饭的”。
九点刚过,门铃响了。
鱼梦龙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李兴,还有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头发随意扎成个小揪的男人。
那男人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看到鱼梦龙和宋冉,眼睛一亮,立刻凑上来,语气戏谑:“哟,这就是宋冉小丫头吧?我是张玄景,他们都叫我张半仙——别当真,瞎叫的!”
他说话时手还比划着,道袍的袖子晃来晃去,领口敞着,露出里面洗得泛黄的T恤,活脱脱一副没个正形的样子。
李兴在一旁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两人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你看,我没骗你们吧”。
宋冉强忍着笑意,点点头:“张道长,您好。”
同时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张玄景
个头中等,皮肤是常年在外跑的健康黝黑,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但那双眼睛却没看起来那么涣散,偶尔扫过什么时,会有一闪而过的锐光。
她身边的李兴也一样,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眼神里满是审视,显然也没把这个“张半仙”放在眼里。
“别叫道长,多老气!”张景衍摆摆手,自来熟地往屋里走,目光却在掠过鱼梦龙时顿了顿。
他上下打量着于朦胧,从那挺直如松的背,到沉稳无波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眼底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探究……
“你们这儿挺干净啊,比我之前住的道观强多了。”
张玄景很快收回目光,又恢复了那副没正形的样子,眼睛四处瞟着,
“有茶吗?最好是普洱,解腻!对了,这位是?”他终于看向于朦胧,语气里带着点明知故问的随意。
“于朦胧。”鱼梦龙的声音淡淡回答,随后便去泡茶了。
“于朦胧”张玄景咂摸了下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似乎在回想什么,却没再多问,只是转头跟宋冉唠了起来:
“小丫头,听说你们之前遇到的那事儿挺邪乎?放心,有我在,保准给你们解决了!不过事先说好,我可不干苦力活,顶多画几张符啊……”
宋冉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看着他那副不靠谱的样子,心里不禁犯嘀咕:这就是749派来的人?真的能行吗?
李兴也跟了进来,依旧是那副审视的模样,时不时扫张玄景一眼。
张玄景被两人看得也不怵,反而凑到宋冉身边,压低声音嬉笑道:“小丫头,你这朋友看着挺严肃啊,不会是查户口的吧?”
张玄景见宋冉抿着唇不说话,李兴更是一脸“我就看你装”的审视,也不恼,反而往后退了两步,双手往道袍袖子里一揣,挑眉笑道:
“得,看你们这眼神,是把我当混饭吃的骗子了。行吧,今儿个心情好,给你们露一手,免费算次八字,不准不要钱——哦,本来就是免费的。”
宋冉愣了一下,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眼神里闪过一丝为难。
李兴则嗤笑一声,抱胸道:
“张半仙,别整那些江湖骗子的套路,我们可不吃这套。”
“嘿,你这小子,还不信邪?”张玄景眼睛一瞪,随即又笑了,转头看向宋冉,
“小丫头,就拿你开刀吧。报一下你的生辰八字,阳历阴历都行,精确到时辰最好。”
这话一出,宋冉的脸色微微发白,她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像羽毛:
“我……我不知道自己的八字。”
李兴愣了愣,他只知道宋冉是孤儿院长大的,却没细想过她连生辰都不清楚。
张玄景脸上的笑意也顿了顿,随即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神里多了点认真:“怎么回事?”
“我是被遗弃在垃圾桶边的,”宋冉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涩,
“孤儿院捡到我的时候,没找到任何关于生辰的信息,我的生日都是院里统一登记的。”
空气里静了一瞬。于朦胧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掌心的温度传来,让她稍微放松了些。
他看向张玄景,语气平淡却带着点护着人的意味:“她没有生辰八字可报,换种方式吧。”
张玄景看着宋冉眼底那点藏不住的失落,又看了看鱼梦龙挺直的背影,突然笑了:
“没八字就不能看了?那也太小瞧我张半仙了。”
他往前凑了两步,伸出右手,指尖虚虚地悬在宋冉头顶几寸的地方,眼神变得专注起来。
方才还漫不经心的气场瞬间收敛,周身仿佛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冽气息。
他的手指轻轻晃动着,像是在感知什么,嘴里念念有词,语速快得让人听不清。
宋冉只觉得头顶微微发热,一股温和的气流顺着头顶往下走,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
李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之前的不屑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玄景的动作。
约莫半分钟后,张玄景猛地收回手,眼神锐利地看向宋冉:
“你命盘里带‘天慧星’,是天生的先天慧根,对道法有着旁人难及的敏感度。小时候在孤儿院附近,是不是跟着一位常穿素衣、像道士似的‘嫲嫲’学过点粗浅符咒?那老人才是真有本事,可惜没能把你带在身边好好教。”
宋冉猛地抬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震惊——这事她从没跟任何人提过!
小时候确实有位神秘嫲嫲总在孤儿院后墙根教她画些奇怪的符号,说能保平安,后来嫲嫲突然就不见了,她还难过了好久……
“还有,”张玄景的目光沉了沉,
“你最近是不是总频繁做噩梦啊?
你这八字,华盖星入命,带点灵性,天生能感知到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早年有段时间身体弱,总爱做些光怪陆离的梦,对吧?
而且你这当道士的天赋藏不住,再过几年走‘华盖大运’,要是愿意入道,前途不可限量啊。”
宋冉下意识地攥紧了于朦胧的手,指尖冰凉——那些噩梦最近确实缠着她,每次醒来都一身冷汗,她还以为是压力大,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张玄景又恢复了那副老顽童的样子,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这叫‘观气断命’,比看八字还准!怎么样,现在信我不是半吊子了吧?”
李兴早就看傻了,这会儿猛地凑上来,一脸急切:
“张半仙!你太神了!快给我也算算!我最近总觉得不顺,是不是也犯啥太岁了?”
张玄景斜睨他一眼,故意逗他:“刚谁说我是江湖骗子来着?这会儿倒挺积极。”
“我错了我错了!”李兴连忙摆手,一脸谄媚,
“您是真神仙!快给我看看,我这八字能算出啥来?”
张玄景被他逗乐了,摆摆手:“行吧,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免费送你一卦。报生辰。”
李兴赶紧报出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玄景的手指,那模样比考试还认真。
于朦胧则握着宋冉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低声道:“别害怕,有我在。”
宋冉抬头看他,眼底的慌乱渐渐褪去,点了点头。
张玄景却没停,又看向李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至于你小子,八字里劫财旺,性格急,重情义,但容易冲动闯祸,前阵子是不是因为帮朋友出头,跟人起了冲突,还破了点财?”
李兴的脸“唰”地红了,那事儿是他上周刚经历的,除了身边几个亲近的人,根本没人知道。
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看张玄景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审视,而是带着点难以置信。
张玄景拍了拍手,又恢复了那副老顽童的样子,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怎么样?还觉得我是半吊子不?这只是开胃小菜,真本事还没露呢。”
宋冉彻底没了之前的怀疑,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
“张道长,刚才是我们失礼了。”
“哎,别叫道长,还是叫我张半仙顺耳!”张玄景摆摆手,目光却转向一直没说话的于朦胧,眼神里带着点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