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傍晚以往都是这么热吗?蝉在树上长久的叫着,似乎永远也不会平息,黑幕降临将会像黑洞一样吃掉这片千疮百孔的大地,吐出也或许不会吐出新时代生产下的废弃婴儿。那些废弃的婴儿不断啼哭,不断索取,将这个时代仅剩不多的智者吞食尽,销毁唯一的生存法则。今天上午遇见的它,也是弃婴中的一个吧?自从粒子灾害产生,有多久没好好见过这片千疮百孔的大地了?或许……十年……也许……更久?
可不管大地再怎么破碎,依旧是万物的母亲;太阳依旧照常升起,月亮依旧每夜降临。
明明只是它,却让人如此在意。
祈坐在床上,思考着今天的工作。
窗户发出异样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想刻意拉开帘子强行进入;祈提高了警惕,用手摸到很久之前就准备好的长刀,在拿起长刀的一瞬,几乎是同时,那东西撕开窗帘,将玻璃撞得粉碎。
白色,丝绸,金属色的手臂在夕阳的反射下略略刺眼;它出现了。
它出现了,不用祈亲自去找,不用总部派发特别调查,它自己找上门,赤裸裸的展现在祈面前,这次,它没用服饰遮盖自己的脸,让祈有点惊讶而已。
祈拔出刀,毫不犹豫地向它砍去,刀刃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切成细碎的片,叫着奔向它;它想要逃离,右手却被刀刃一顺而下;金属重物无力地垂落在木地板,发出沉闷的扑通声。
一只短刀从它铁制的头颅中央穿过,将它彻底固定在半空中,以一种极奇怪的姿势;它不甘心,因而会反抗,用身体里的汽油爆炸,刹时会把木制的房间变成火的葬场。但同时,它的下身也因承受不住烈火的炽烤,化作一滩晶莹的液体;液体中倒映起那因代价过大而被迫成为“祭品”的,姣好的面容,熔成灰烬。
它用了它几乎所有,仍未能像祈一样挣脱那并不牢固的束缚;它如同小丑在耍杂技。但它还不想死,它的愿望还没完成,还没抵达“那个彼岸”,还没做到曾经许下的梦。
“你走吧,我放了你。”祈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