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子里,两人的交谈声才刚刚落下,门口处便有一个穿着红色官服的人影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正是长安县县令,元来。
他站在露台上,远远地瞧见苏无名与随从站在青石上,有些不太理解的轻唤一声:
元来“苏县尉。”
苏无名见了来人,便转身上了岸,连忙迎上去。
苏无名.“元县令,您怎么来了?”
元来“我是担心你啊。昨日啊,你可把我给吓坏了。”
原是昨日夜里,吏部侍郎裴坚宴请长安县令元来及县尉苏无名、司户参军温超三人,在宴席即将进入尾声时,裴坚忽然着人将长安城时兴的长安红茶端了上来,说是欲请三人饮用。
可谁知苏无名才刚端起茶盏便晕厥过去,饶是谁叫也不管用,裴坚无法,只好就此作罢。
作为上峰的元来为此特意跑来了苏无名的寓所,欲问个究竟。
苏无名.“我一见那茶的颜色呀,这脑袋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实不相瞒,无名从小就晕血。”
元来有些惊讶:
元来“晕血?”
苏无名点点头,那笑容颇有些理所当然的感觉,活脱脱一个精明的狐狸。
可元来却兀自不解:
元来“苏兄可是狄公弟子,我听说——”
话音未落,苏无名却打断了元来的话头:
苏无名.“坊间传说不一定实,可无名晕血一点也不虚,让县令见笑了。”
元来恍然:
元来“如此说来,那你在武功县仍能屡破奇案,那就更是奇才了呀。”
苏无名.“运气而已。”
说罢,又是话锋一转:
苏无名.“金吾卫的卢将军说近一年来京城频发新娘失踪案,我想看看旧案卷宗。”
元来“啧”了一声,一副看上去很是为难的样子,叹道:
元来“别提了,前任县尉武大起意外身亡,这雍州府、大理寺、金吾卫是轮番来人,就连刑部那边也来问过话。他的住处、办公之所都被翻了个底儿朝天哪。所有卷宗皆被抄走,至今无人归还。”
闻言,苏无名亦是无法,只好颇为遗憾的叹了一声:
苏无名.“原来如此。”

许久,和风习习,阳光明媚。
身为金吾卫的卢凌风此刻已在城墙上值守。苏无名因是有公事要谈,知他在此,便直接上了这里。
可他一来却并未直接说公事,而是说起了昨日在裴府时的一桩事情:
苏无名.“中郎将,昨夜我见到你了。”
卢凌风拧眉斜了他一眼,问他:
卢凌风.“在哪儿?”
苏无名.“在一副画上。”
卢凌风无语,丢给他一个白眼,显然并不想理会。
可苏无名却自顾自地续道:
苏无名.“吏部裴侍郎的千金喜君小姐,你可认识?”
卢凌风抬头眺望着长安城,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着青衫的纤瘦身影。
这苏无名当真是莫名其妙,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心下不悦,又担心这个人跑到那个人面前嚼舌根,叫心生她误会,便咬着牙矢口否认:
卢凌风.“不认识。”
苏无名将他那隐隐有些不悦的神情尽收眼底,便猜到他定是与那位裴小姐认识。
原本他以为以卢凌风的性情,不说也对人家有意吧,起码也会在否认的时候露出几分犹豫和迟疑来;可眼下他见卢凌风对这裴小姐一点意思都没有,那想来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这种事情,还是该早些说清楚才对。
苏无名.“中郎将,你这是刻意隐瞒。”
苏无名此言一出,令本就看不惯他的卢凌风瞬间来了火气,见他一副得逞的样子,盯着他又是一顿呵斥:
卢凌风.“苏无名,你没正事可做了吗?昨夜那具女尸,你查清楚了没有?”
苏无名有些心虚的眨了眨眼:
苏无名.“正在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