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深夜渐渐停歇。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湿润的空气，在校园里折射出柔和的光晕。
丁程鑫醒来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头也昏沉沉的。
昨晚的家庭聚餐一如既往地令人窒息，他几乎整夜没睡好。
镜子里，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
“真是狼狈...”
他小声嘀咕着，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出门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马嘉祺给他的手帕仔细叠好，放进了书包夹层。
到教室时，距离早自习还有十分钟。
让他意外的是，马嘉祺已经坐在座位上了，正低头看着书。
晨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丁程鑫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他想起昨天雨中那一幕，马嘉祺湿透的肩头，还有伞下那个狭小却温暖的空间...
“早。”
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丁程鑫猛地回神，发现马嘉祺不知何时抬起了头，正看着他。
“早……早安。”
他有些慌乱地回应，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
放下书包时，他注意到马嘉祺今天换了一件校服外套。
也是，昨天那件应该被雨淋得没法穿了吧。
整个上午，丁程鑫都感觉不太舒服。
喉咙的干痒越来越明显，头也阵阵发痛。他强打着精神听课，却总是忍不住走神。
课间休息时，周伟又带着他那帮朋友围了过来。
“哟，我们丁少爷今天脸色不太好啊？”
周伟故意提高音量，“该不会是昨天淋雨感冒了吧？真是娇气。”
丁程鑫懒得理会，把脸转向窗外。
这个动作却让周伟更加得意。
“怎么，现在连话都不愿意跟我们说了？也是，毕竟现在有马大学神给你撑腰了嘛。”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太过明显，几个跟班配合地哄笑起来。
丁程鑫握紧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
他想要反驳，却觉得浑身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吵什么？”
一个声音从教室后方传来。马嘉祺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目光冷冷地扫过周伟一行人。
周伟立刻噤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马嘉祺的视线在丁程鑫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午休时，丁程鑫的状况更糟了。他趴在课桌上，感觉额头一阵阵发烫。
周围的喧闹声像是隔着一层水膜，模糊而遥远。
“你不去吃饭？”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丁程鑫勉强抬起头，看见马嘉祺站在他桌前。
“不饿...”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想睡一会儿。”
马嘉祺沉默地看着他，眼神深邃。
过了一会儿，他转身离开了教室。
丁程鑫失落地垂下眼睛。
果然，昨天的一切都只是巧合吧。
马嘉祺那样的人，怎么会真的关心他...
他重新趴回桌上，闭着眼睛，试图缓解头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有人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
“把这个喝了。”
丁程鑫睁开眼，惊讶地看见马嘉祺不知何时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姜茶。
浓郁的姜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丝甜味。
“医务室买的。”
马嘉祺把杯子放在他桌上，“趁热喝。”
丁程鑫怔怔地看着那杯姜茶，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所以他刚才离开，是去给自己买这个？
“谢谢...”
他小声说道，双手捧起温热的纸杯。
马嘉祺在他前面的座位坐下，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着姜茶。
“下次记得带伞。”马嘉祺突然说道。
丁程鑫抬起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
马嘉祺的眼神似乎不像平时那么冷了。
“嗯。”
他轻轻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喝着姜茶。
甜辣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奇迹般地缓解了喉咙的不适。
教室里很安静，大部分同学都去食堂了。
丁程鑫偷偷打量着马嘉祺。
对方正低头看着手机，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柔和。
“那个...”
丁程鑫犹豫着开口，“昨天，谢谢你送我。”
马嘉祺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脸上。
“不用谢。”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丁程鑫的心跳莫名加快。
他低下头，假装专心喝茶，掩饰着自己微红的脸颊。
一杯姜茶喝完，他感觉好多了。头痛减轻了，身体也暖和起来。
“好点了吗？”马嘉祺问道。
丁程鑫点点头：“好多了。”
马嘉祺似乎轻轻松了口气。
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很快消失，快到丁程鑫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下午的课开始了，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
马嘉祺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但丁程鑫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放学时，丁程鑫特意放慢了收拾书包的速度。
他看见马嘉祺已经收拾好东西，向教室外走去。
就在他以为对方会像往常一样直接离开时，马嘉祺却在教室门口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个眼神很短暂，却意味深长。
丁程鑫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他加快动作收拾好书包，快步跟了上去。
马嘉祺果然在走廊尽头等着他。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为他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边。
“一起走？”
马嘉祺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丁程鑫点点头，感觉心里的某个角落悄悄绽放出一朵小花。
两人并肩走在放学的人流中，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没有人说话，但空气中流淌着一种奇妙的默契。
丁程鑫偷偷看了眼身旁的马嘉祺，发现对方的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也许，他和马嘉祺之间的关系，也可以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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