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这破地方还能再小点吗？"
姜蛊野一脚踹开地下排练室的铁门，鲻鱼头随着动作甩出一道弧线，小辫子上的银色流苏跟着晃荡。他单肩扛着吉他箱，紫罗兰色的桃花眼扫过墙角堆积的灰尘，最后定格在墙皮剥落处——那里歪歪扭扭写着"渡回络是白痴"。
"巧了，我也刚想到你。"橘色短发的身影从架子鼓后探出来，琥珀色的瞳孔里跳动着促狭的光。渡回络摘下耳机，脖颈间的银色项圈随着仰头的动作折射出冷光，"怎么，我们姜大吉他手终于肯屈尊来这种地方了？"
姜蛊野把吉他箱往地上一摔，金属撞击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少废话，老子的拨片又不见了。"他蹲下来翻找，黑色休闲裤包裹的长腿绷出凌厉线条，"上次在你家排练后就没见过。"
"哈！"渡回络突然笑出声，手指敲了敲军鼓边缘，"该不会又被你当书签夹在哪个漫画里了吧？"他故意用脚把散落的乐谱踢到对方膝盖上，泛黄的纸页上果然夹着几片透明拨片。
姜蛊野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猛地站起来，183的身高带来压迫感："你他妈——"
"咚！"
架子鼓突如其来的重击打断了他的怒吼。渡回络翘着二郎腿坐在鼓凳上，鼓棒在镲片上擦出刺耳的声响："怎么，暴躁小野猫又想挠人了？"
空气瞬间凝固。姜蛊野的拳头攥得咯吱响，紫眸里翻涌着危险的暗芒。就在两人即将爆发的瞬间，排练室的铁门再次被推开。
"那个...我是来面试主唱的..."清冷的声线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
戴黑框眼镜的男人站在门口，镜片后的琥珀色眼睛扫过剑拔弩张的两人。他推了推眼镜，薄唇轻启："呃...请问这里是新组建的乐队在招人吗？"
渡回络瞬间换上一张笑脸，橘色发尾随着转身的动作扬起："没错！这位是泽仄，我们的主唱！"他朝姜蛊野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位...呃...是我们的首席吉他手。"
姜蛊野正忙着把滚落到地上的拨片一个个捡起来，闻言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还有我！"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黑发青年抱着钢琴谱快步走进来，"我是沈弋齐，来应聘钢琴手。"
"哇！"渡回络眼睛一亮，"男妈！你来啦！"他亲昵地冲沈弋齐招手，然后转头对泽仄说，"这是我们的...呃...后勤兼心理医生。"
沈弋齐脸微微泛红："别、别这么说..."
"最后，"渡回络拍了拍手，"这位是我们未来的金牌制作人！"他指向一直站在角落、面无表情刷着手机的蓝发青年，"越邢！虽然他现在看起来不太想理我们。"
越邢终于抬起头，丹凤眼里满是不耐烦："不是哥们儿，你们能不能安静点？我刚写好的曲子灵感都被你们吵没了。"
姜蛊野终于找到了最后一枚拨片，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行了，废话少说，要组队就赶紧开始。老子可没时间陪你们过家家。"
渡回络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痞笑："哟，姜大少爷终于肯赏脸了？"他站起身，与姜蛊野平视，"那先说好，我可是主唱兼鼓手，你要是敢对我指手画脚——"
"你妈。"姜蛊野冷冷地打断他，紫眸里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老子弹吉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沈弋齐紧张地搓了搓手："那个...要不我们先互相介绍一下？"
越邢叹了口气，放下手机："我是越邢，作曲编曲。如果你们真的决定组队，我希望至少能保证基本的排练纪律。"
泽仄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说："我是泽仄，主唱。我对音乐的态度是专业的，希望各位也能如此。"
"哈！"渡回络突然伸出手，"渡回络，鼓手兼主唱！记住这个名字，以后你会在各大音乐节上听到的！"
姜蛊野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伸出手，与渡回络重重一握："姜蛊野。别指望我会对你客气。"
两人的手紧紧相握，火花四溅，不只是因为握手的力量，更是因为那隐藏在表面之下的、多年未解的敌意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沈弋齐松了一口气，微笑着看向大家："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排练了？"
越邢翻了个白眼："先搞定乐器调试吧，我可不指望他们能一次就把音调准。"
渡回络朝姜蛊野眨了眨眼，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姜蛊野回以一个白眼，但紫眸深处，却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就这样，一支由死对头组成的奇怪乐队，开始了他们的音乐之旅。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此刻，音乐将他们聚集在了一起。
"我操，这效果器怎么回事？"姜蛊野第N次踹开效果器踏板，黑色靴子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清晰的鞋印。他紫罗兰色的桃花眼危险地眯起，手指戳着那个冒烟的小盒子，"渡回络！你他妈又乱动我的设备是不是？"
"哈？"橘色短发的鼓手从架子鼓后面探出头，脖颈间的银色项圈随着动作反射出刺眼的光，"你做梦！我渡回络再怎么混蛋也不会碰你那堆破铜烂铁！"他敲了敲军鼓，"这玩意儿冒烟是因为你昨天排练完没关电源，男妈都说了八百遍了！"
"谁是男妈啊！"沈弋齐委屈巴巴地举手，黑发软软地垂在耳边，"我只是个弹钢琴的啊，为什么要当我叫男妈啊啊！"
"因为你看起来最像老妈子啊！"渡回络和姜蛊野再次异口同声，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别过脸去。
泽仄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琥珀色眼睛平静地扫过这一片狼藉："排练室租金明天到期，如果我们今天再排不出一段能听的demo，就只能去地下通道演出了。"
"地下通道？"沈弋齐惊恐地瞪大眼睛，"那里不是只给流浪歌手用的吗？"
"哈！"渡回络突然兴奋地一拍鼓面，"那才够酷好吗！想象一下，我们四个站在寒风中，我打鼓，蛊野弹吉他，泽仄你负责喊麦，男妈弹钢琴伴奏！绝对能火！"
"你妈！"姜蛊野一把揪住渡回络的橘色短发，"老子弹吉他是为了在地下通道卖唱？你脑子被镲片砸了？"
"嘶——放手！"渡回络吃痛地龇牙，反手抓住姜蛊野的鲻鱼头小辫，"你以为你那破吉他有多值钱？上次演出你弹错三个和弦，害得我节奏全乱！"
"放屁！"姜蛊野另一只手掐住渡回络的脖子，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明明是你那破鼓点跟不上节拍！"
"咚！"
"砰！"
架子鼓和吉他箱在两人的拉扯中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停！！！"沈弋齐崩溃地抓起抱枕砸向两人，"我求求你们了！别打了！男妈的心脏受不了啊！"
越邢终于从角落里抬起头，蓝发凌乱地贴在额前，丹凤眼里满是无奈："不是哥们儿，你们能不能成熟点？我们是个乐队，不是幼儿园搏击俱乐部。"
"哈！"渡回络突然挣脱姜蛊野的魔爪，一个箭步跳回鼓凳，抓起鼓棒敲出一串炫酷的solo，"听听！这才叫专业！姜蛊野，你那点三脚猫功夫也敢跟我比？"
姜蛊野冷笑一声，抄起吉他插上效果器，紫眸中燃起战意："比就比，谁怕谁啊！"
两人同时开始演奏，一个疯狂敲鼓，一个激烈弹奏，音符在空中碰撞，震得窗户都在颤动。
"我操！"沈弋齐捂住耳朵，"他们疯了吗？"
越邢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开始录音："至少证明他们还有点才华...虽然全用在吵架上了。"
十分钟后，排练室一片狼藉。姜蛊野的吉他拨片散落一地，渡回络的鼓棒断了一根，两人气喘吁吁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互相对视，眼中都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
"哼，"渡回络率先开口，橘色发尾随着转头的动作扬起，"勉强承认你吉他弹得还行...勉强。"
"呵，"姜蛊野冷笑，紫眸里满是不屑，"你那破鼓点也就比三岁小孩强点...有限。"
沈弋齐崩溃地抓起乐谱："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排出第一首歌啊？"
泽仄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冷光："根据我的计算，按照他们这个争吵频率，我们永远排不出来。"
"不是哥们儿，"越邢突然站起来，蓝发甩出一个弧度，"我有个主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我们来打个赌，"越邢环视一周，丹凤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谁能在三天内写出最棒的旋律，谁就有权决定乐队的排练规则。"
"哈！"渡回络立刻举手，"我赌我赢！我可是天才鼓手！"
姜蛊野冷哼一声："谁稀罕赢你，不过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被打脸，我不介意成全你。"
沈弋齐担忧地搓着手："那个...赌注会不会太...?"
"男妈！"渡回络和姜蛊野再次异口同声，这次还加上了齐齐的白眼，"闭嘴！"
越邢微笑着拿出笔记本："那么，赌注就是——输的人要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每天早上六点给赢的人买咖啡，并且称呼对方为'老大'。"
"什么？！"渡回络和姜蛊野同时跳起来，"你他妈开玩笑吧？！"
"我同意！"泽仄出乎意料地举手，"这样至少能保证有人按时买咖啡。"
"！你叛变了！"渡回络哀嚎。
沈弋齐弱弱地举手："那个...我也可以当裁判吗？"
"你？"越邢挑眉，"你只能负责记录和...劝架。"
"呜...好吧..."沈弋齐委屈地低下头。
姜蛊野和渡回络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斗嘴：
"你等着，我一定会写出最牛逼的旋律！"
"就你？别做梦了！"
"卧槽你..."
"你妈！"
沈弋齐绝望地捂住耳朵："为什么我要加入这个乐队啊！"
越邢微笑着开始调试录音设备："因为音乐需要冲突，才能产生最美的火花。"
"那也不用这么激烈的冲突吧！"沈弋齐哀嚎。
排练室外，路过的邻居无奈地摇头："又是这群疯子...今天第几次了？"
"我操，这咖啡怎么这么苦？"渡回络第二天早上六点整，站在排练室门口，盯着姜蛊野递过来的纸杯，脸色难看得像吃了翔。
姜蛊野靠在墙边，鲻鱼头随意地扎着小辫，紫眸里闪烁着胜利的光芒："爱喝喝，不爱喝滚。老子特意加了三包浓缩，谁让你昨晚说我吉他solo像弹棉花。"
"哈？"渡回络一把抢过咖啡，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艰难地咽了下去，"我靠！这他妈是咖啡还是洗脚水啊！"
"喂！"姜蛊野一把夺回杯子，"老子排了半小时队！你嫌弃？"
沈弋齐揉着眼睛从后台走出来，黑发乱糟糟地翘起几撮，"那个...你们又在吵什么啊..."
"男妈！"渡回络立刻告状，橘色发尾随着转身的动作扬起，"这白痴给我喝了什么鬼东西！"
"我哪知道..."姜蛊野撇撇嘴，"我又没喝过。"
"你放屁！"渡回络跳起来，"你明明说'特制版'，我还以为是什么高级货！"
越邢从角落里抬起头，蓝发凌乱地贴在额前，丹凤眼里满是困意："别吵了，再吵我把你们俩都踢出乐队。"
"哥们儿，"越邢突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改变主意了。"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他。
"我觉得这个赌注太温和了。"越邢慢悠悠地走到咖啡机旁，开始煮咖啡，"不如这样——输的人不仅要叫对方一个月'老大'，还要在下次演出时，穿对方指定的cosplay服装上台表演。"
"什么？！"渡回络和姜蛊野同时跳起来。
"哈？你他妈疯了吧？！"姜蛊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让我穿女仆装？想都别想！"
"哈！"渡回络立刻反击，"我宁愿穿比基尼也不会让你得逞！你最好祈祷你输！"
沈弋齐崩溃地抓着头发："这比之前的赌注过分一百倍啊！"
泽仄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我觉得...挺有趣的。"
“你等着！老子有时间扒了你的皮！”"渡回络和姜蛊野再次异口同声。
越邢微笑着将煮好的咖啡递给沈弋齐："所以，比赛继续。谁能在三天内写出最棒的旋律，谁就拥有决定权。"
"哈！"渡回络立刻掏出笔记本，"我已经有灵感了！昨晚排练时我就想到了一个超酷的节奏！"
姜蛊野冷笑一声，从吉他箱里掏出拨片："巧了，我昨晚也梦到一个绝妙的riff。"
沈弋齐弱弱地举手："那个...我能不能申请当个透明人...?"
"不行！"渡回络和姜蛊野同时拒绝，"你必须当裁判！"
"呜...好吧..."沈弋齐委屈地坐到钢琴前，开始记录。
接下来的三天，排练室彻底变成了战场。
第一天晚上——
"我操！渡回络！你他妈又改我和弦进行！"
"哈？这本来就不和谐！男妈都说了要改！"
"你他妈听男妈的啊！"
"你妈！"
第二天凌晨——
"这旋律太烂了！"
"你懂个屁！这叫艺术！"
"艺术个鬼！这叫噪音污染！"
"我靠！"
第三天下午——
"我完成了！"
"我也搞定了！"
"那比比看啊！"
"比就比！"
沈弋齐、越邢和泽仄被迫坐在评委席上，听着渡回络和姜蛊野各自演奏自己创作的旋律。
渡回络的曲子充满力量感，鼓点激烈，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姜蛊野的吉他riff则流畅炫技，带着不羁的自由感。
演奏结束后，现场一片寂静。
"那个..."沈弋齐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觉得...都很好...?"
"放屁！"渡回络立刻跳起来，"我这个明显更炸！"
"你妈！"姜蛊野冷笑，"老子这个才是真正的音乐！"
越邢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根据我的评分表...两人各有所长，难分伯仲。"
"什么？！"渡回络和姜蛊野同时跳起来。
"所以..."越邢露出狡黠的笑容，"我提议——平局。"
"哈？！"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也就是说..."越邢慢条斯理地说，"赌注升级。你们两个都要叫对方一个月'老大'，并且在下次演出时，互相给对方搭配cosplay服装。"
"什么？！"渡回络和姜蛊野瞬间炸毛。
"我不同意！"
"我拒绝！"
沈弋齐绝望地捂住耳朵："为什么我的人生这么艰难啊！"
泽仄微笑着喝茶："音乐需要冲突，才能产生最美的火花。"
"那也不用这么激烈的冲突吧！"沈弋齐无助地哀嚎道。
而在排练室中央，渡回络和姜蛊野已经扭打在一起，一边打一边异口同声地喊着："我操！""你妈！"
沈弋齐、越邢和泽仄默默地移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这就是他们的乐队生活——一如既往的斗嘴，一如既往的争吵，但也一如既往地...充满音乐与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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