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苦难远比幸福多得多。而一般情况下在这个人类社会中的苦难大部分都来源于人类本身。
心中的恶念是一把蛊惑人心的屠刀,它一步步引诱无数人放大心底的恶欲,肆意发泄阴暗。恶念积压,从而诞生恶慝,将原本或良善或伪善之人撕开最后的遮羞布,使其面目全非。
加剧人们的愤怒等负面情绪,剪断人们的理智,成功后恶慝以人类犯下罪孽,实施暴行后的愉悦感为食,壮大自身。
此刻荒无人烟的一栋别墅里—————
穆阾阾“陈止忱,如果你再不放下我的电锯……我发誓一定会砍断你的脖子把你摆在窗台,天天往你的破脑袋上浇水。”
穆阾阾“直到它长满恶心的虫子……”
尖锐的女声传遍了房子的每个角落。发型像是橙色刺猬的男生懒洋洋低下头,从二楼窗台向下看着楼下草坪上,气的跳脚的粉色双马尾女孩,挑衅般按下电锯按钮。
“轰隆隆”的声音吵的人头皮发麻,陈止忱顽劣的重复这个动作。女生气的脸涨红,下一秒毫不犹豫从腰侧掏出-Glock43Pink给他脑门来了一枪,还厌烦转过头去。陈止忱直接从二楼翻下来,三分钟后慢悠悠爬起来,穆阾阾就在一旁冷笑。
陈止忱“靠,穆阾阾!你他妈这个月打我第几枪了?”
龇牙咧嘴的表情配上他的一嘴鲨鱼齿,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穆阾阾漂亮的蓝色瞳孔翻了个白眼,拎起来刚才掉落在旁边的小电锯抽空竖了个中指,平静的话传到陈止忱耳中:
穆阾阾“知道自己贱就去死,你活着真的很会给人添堵。”
接着转头就走。男生原本就像橙色刺猬的头发好像气的更炸了一些,不服气的想要追上去,皮笑肉不笑:
陈止忱“能给你添堵真是太让人开心了…”
此时会议室广播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二人顿时心照不宣的签了休战协议,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正前方坐着一位气场强大的女士,她半撑着脑袋漫不经心的把玩手中的会议铃,如墨般的发丝垂下掩去眸底情绪。
等到两人落座,才懒洋洋伸了伸胳膊,将幽深的的紫色瞳孔暴露在视野中:
斯嘉丽“人没齐,再等”
言简意赅,约莫十来分钟,随着陈止忱快要忍耐不住的牢骚声,门再次被推开。少女一头海王红如同丝线一样的长发,银色的耳钉闪烁着细光,黑色紧T和白色皮衣,修身黑牛仔裤。脚上的马丁靴嗒嗒作响,噙着根薄荷烟倚在门口,不紧不慢冲主座上的人扬了扬眉。,
时肆“老板,人带回来了。”
时肆对着斯嘉丽摆了摆手,向前一步将身后的季青露出来。接着摸了摸鼻尖漫不经心道:
时肆“西头汰港那的虫子也解决了,那家伙太恶心了,一身脂肪……”
陈止忱“什么?”
陈止忱眼睛快要瞪出来了。
陈止忱“肆去执行任务了?老大你不是说我们还不够格吗?”
他眼神里的不可思议和委屈都快要溢出来了。对于陈止忱的震惊和嫉妒,斯嘉丽视若无睹淡漠打击他:
斯嘉丽“我说的是你们还不够资格,陈止忱你别忘了肆一直走在你们前面。”
从主位起身,红底高跟鞋踩在地上像在敲打每个人的心,走到时肆身旁拍拍她的肩:
斯嘉丽“我知道你可以,第一次任务很完美。”
时肆鼻尖溢出轻哼,理所当然的接受了来自自己“老板”的赞誉。
随即她侧过身,斯嘉丽又看向她后面的季青,从容不迫地伸出了手以表友好:
斯嘉丽“季青,欢迎加入我们,以后我就是你的老板,可以叫我斯嘉丽。”
季青无视了她伸过来的手,抬起眼睛与之对视。
只是她的眼睛让人心下一惊,一只淡绿色的瞳孔淡漠而陈静,可另一只却是比时肆瞳孔还要浅的灰白色,像是骨骼一样让人觉得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斯嘉丽对此也不恼火,微微诧异随后笑着:
斯嘉丽“眼睛很漂亮,我们需要你,你也需要我们。”
再次伸出了手,这次季青迟疑些许却没有拒绝,两只手一触即离。
时肆早就坐在会议位上,季青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斯嘉丽再次回到主位。一旁的一大一小早就按耐不住了,眼观鼻鼻观心给时肆疯狂使眼色。
可惜的是因为太过抽象时肆一句都没看懂,无奈的微微扯了扯嘴角,握紧拳头又松开,心里暗道:算了,自己人。
斯嘉丽朝向季青的方向薄唇轻启:
斯嘉丽“这是你们第一位新成员,但肯定不是最后一位,你们刚才也都听到了。季青,向你的傻同事们打个招呼。”
季青“季青,我并不是正常人,当然在座各位应该是我的同类。”
穆阾阾“是这样的没错,我们不是正常人。你的性格比大傻个好多了,欢迎你,我叫穆阾阾。”
陈止忱火山爆发般拍案而起,显然他已经忍耐的够久了。
斯嘉丽未语,只是感觉眉心跳了跳,使了个眼色然后笑吟吟看着他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瞬移到陈止忱身后的时肆。
时肆淡然自若取下嘴里噙的半根烟,然后走到他前面猝不及防给了陈止忱一拳。
可惜他也不是个傻的,惯性向后倒去立刻给自己减速,却还是撞在玻璃墙上,霎时玻璃四分五裂。抬起头看着时肆:
陈止忱“肆,你又强了。”
肯定句,带着几分习以为常还有对时肆进步神速的诧异。对面的女人不置可否:
时肆“嗯哼,杀心重了。你和我的差距已经不是你能追上的程度了,明白了吗,蠢东西…”
围观的穆阾阾感到好笑地揶揄:
穆阾阾“难道以前杀心就不重了吗?”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确实……不一样了。至少以前,身上的暴欲还没有那么明显,而现在的时肆让人心悸。
陈止忱“那几条虫子作用真有那么大?”
陈止忱顶了顶腮,对她的不屑置若罔闻,但也难免好奇起来,急迫的想要变强。
两人身位拉近,陈止忱出拳打向女人却只擦过火红的发梢,随即被时肆一个过肩砸向地板。显然她收敛了力气,没等陈止忱从地上起来时肆再次出拳,两人对轰,僵持不下。
此时
斯嘉丽“现在可以坐好了。”
斯嘉丽的声音犹如定海神针,时肆扶起陈止忱,两人懒洋洋坐回原位。
时肆是斯嘉丽捡到的孩子,那年时肆十一岁,倔强的不肯透露关于从前的半个字。斯嘉丽见到她第一眼就确定,是她要找的人。后面一直将时肆养在身边,小时候时肆就知道自己是“猎者”,而斯嘉丽寻找的就是“猎者”。那天在街头,看见了陈止忱,陈止忱父亲失踪了很久,最后被发现是被陈母和情夫联手杀害埋藏在家后方的树林里。据说陈止忱从小就与众不同,性格恶劣,凶狠残暴。谁会这样形容一个孩子呢?是陈止忱的邻居们,斯嘉丽和时肆想要带他走。只是少年人心高气傲,陈止忱14岁,不愿接受二人,最后和时肆打了一场没打赢,发现时肆是同类后痛哭流涕,也被斯嘉丽带走,彼时时肆才12岁。
而穆阾阾是被父亲送来斯嘉丽面前的,她父亲很爱她,也心疼这个小女儿,于是给了斯嘉丽一大笔乞求她照顾好女儿,这里才是她的归宿。并且一直不间断给斯嘉丽打钱,于是流浪的几人终于花第一笔钱在荒郊野岭的地方建造了现在的住所。
季青大概了解了,但还是有很多疑惑。譬如“猎者?”斯嘉丽娓娓道来。
斯嘉丽恶慝在世界上无恶不作,对于此,随之相应的世界上扎根出了他们的天敌——猎者。
顾名思义,恶慝猎杀者。他们不属于人类的范畴,因为他们强大,生命力强到被砍断四肢挖出内脏依然可以存活。异者各异,他们力量强度虽与常人不同,但同类直接有很大区别。更重要的是……他们是暴欲的代名词,他们崇尚血腥,疯狂的恐怖分子。猎者的存在是神秘的,不是说他们有多不喜欢抛头露面,恰恰反之他们张扬乖戾,所到之处皆惶恐不宁,只是猎者的数量稀少。一个亿人中如果有一个猎者都算是很幸运的。
他们就像是被神选择而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但却违背了神的宗旨。作为罪恶流传在世界上。
不过猎者并非是无敌的,他们有致命的弱点——心脏。心脏是一切的供给,也是一切的源头,只有心脏中心处的烬是他们的弱点。但依靠强大的力量,他们有足够的自信普通人不能接触到烬。
猎者是天生的,他们的特殊性与生俱来,强大的力量、难以压制的暴力倾向、注定与人类融入不进去的命运。这一脉就是特立独行的类人。猎者与恶慝并非“正义vs邪恶”,而是“暴欲载体vs恶念产物”的立场博弈,一方面恶慝的存在会让猎者产生恶心的强烈反应,另一方面猎者需要释放心中的暴欲。他们以恶惩恶,优胜劣汰,二者为敌已成定局。
世间百态,善恶难辨。暗藏杀机的黑夜终等不来黎明的曙光,我们何不拿起武器屠杀怪物后点起自己的火把。
距离上一次的诛猎事件过去已经有七年了,新一批猎者本以为已经彻底绝迹,可在暗中的神秘组织早已召集培养了猎者们的未来继承人。
斯嘉丽“而这个神秘组织,也就是我们。”
斯嘉丽苦涩的和时肆对视一眼,笑了笑:
斯嘉丽“你们存在的意义想必都清楚了,接下来我要说的是,你们从今天起可以正式接收任务了,不过时肆你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
顿了顿
斯嘉丽“以后的任务不出意外基本上都是团队出行,特殊情况会分几个小组,季青是新成员,穆阾阾年龄最小,要格外注意。”
几人或激动或沉思,还有一个时肆在百无聊赖地用打火机烧正在兴奋中陈止忱的头发。
会议结束,陈止忱正要离开却被斯嘉丽叫住:
斯嘉丽“陈止忱,记得把玻璃碎片和二楼窗帘上的血液打扫干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