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紫禁城，体和殿。

今日是殿选之日。

大殿之内，帝后端坐其上，殿内香烟袅袅，庄严肃穆。各家秀女一一上前，由皇上皇后等亲自过目。

太监“宣，镶黄旗佐领富察·保宁之女，富察·容音，觐见——”

富察容音“臣女富察·容音，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富察容音落落大方地行礼，声音温婉动听。她身着一袭月白色旗装，头上只点缀着几朵精致的珠花，却更显得她肌肤胜雪，明眸皓齿，宛如一朵出水芙蓉。

皇上微微颔首，目光在富察容音身上停留片刻，心中暗赞：不愧是满门清贵之家的女儿，这气质，果然出众。

皇后“皇上，这便是臣妾的侄女容音，性子最是沉稳懂事。”

皇上“果然是大家闺秀，气质出众。”

他赞许地点点头，看向富察容音的目光越发满意。

富察容音“臣女多谢皇上皇后娘娘夸奖。”

富察容音温婉一笑，低垂着眼眸。她生来便是按照皇后的标准来教导的，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

皇上“赐座。”

他心中已有定夺，这富察容音，他很是满意。温婉端庄，才情出众，又出自名门望族，确实是皇子嫡妃的好人选。

富察容音“谢皇上。”

富察容音轻轻福了福身，在一旁落座。她的坐姿十分端庄，背脊挺直，不卑不亢。在这样的大场合中，她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风范。

皇上心中暗道，不错，这样的气度，确实配得上皇家。他看向皇后，眼中带着几分赞许之色。

就连一直静立帝后身侧不远处，面容沉静如水的五皇子苏新皓，此刻也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向富察容音投去一瞥。那目光中，少了几分平日的审视与计算，多了几分纯粹的赞许。

皇上“听闻你饱读诗书，琴棋书画画样精通？”

富察容音“回皇上，臣女自幼喜爱读书，也略通些琴棋书画。臣女自知才疏学浅，不敢当精通二字。”

她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子，知道什么时候该谦虚，什么时候该表现。

皇上“哈哈，好一个才疏学浅。”

他看向皇后的目光越发满意。

皇上“不骄不躁，知进退，明得失，如此才德兼备的女儿，果真是不可多得。皇后，你富察氏家教，朕今日算是见识了。”

皇后“臣妾这个侄女啊，就是太过谦逊了。”

皇后“臣妾可是听说，这京中不知多少人家想求娶她呢。”

她故意提起这个，意在向皇帝和诸位皇子表明态度。

皇上何等精明，立刻听出了皇后的话外之意，他的目光扫过下首侍立的几位皇子。

皇上“哦？竟有此事？不知……是哪家儿郎有此慧眼，或是……朕的哪位皇子，也有此心意啊？”

富察容音看似低着头，脸颊微红，心中却已明白：这一场选秀，也是一场夺嫡之争，而自己的婚事，亦是姑母向外界宣告态度的契机……

皇后“回皇上，臣妾倒是不知，这京中哪家儿郎有如此慧眼，不过……臣妾这侄女啊，倒是有个中意的人选呢。”

她此言一出，无疑是在向外界宣告：富察家已经选好了立场。

虽未直接点名，但在场之人谁不知皇后属意五皇子？谁又不知富察容音近日频频入宫，与五皇子“偶遇”？皇后这番话，几乎等同于明示：富察家已择定立场，全力支持嫡子苏新皓。而富察容音，便是联结这两大势力的最牢固纽带。

皇上“哦？朕的哪位皇子，有如此好福气啊？”

皇上“新皓，你来说说？”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皇后一眼，随即转向苏新皓。

苏新皓“回父皇，儿臣以为，容音表妹秀外慧中，温婉端庄，确实是最佳之选。”

他并不否认，也不需要否认。他要登上那个位置，就必须要借助母族的力量。

皇上目光如炬，审视着苏新皓。容音是他母后富察皇后侄女，这事他是知道的。只是……这孩子倒也沉得住气，竟一直按兵不动。若不是今日皇后挑破这层窗户纸，他怕是还被蒙在鼓里呢。

皇上“新皓，你既知容音是你表妹，又为何……你可知，这人伦之礼……”

他故意拉长尾音，目光紧盯着苏新皓，观察他的反应。

苏新皓“儿臣知晓。但儿臣愿立下誓言，此生只娶容音表妹一人。”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明白，父皇这是在考验他。

皇上“只娶一人？此话当真？”

他倒是没想到，苏新皓竟然会做出这样的承诺。要知道，在这后宫之中，妻妾成群才是常态。

苏新皓“儿臣所言，句句属实。”

苏新皓沉声回答。他的目光坦然，没有丝毫闪躲。他知道，父皇需要的是能担大事的人，而不是优柔寡断、拖泥带水之辈。

皇上“你这是要立誓，此生只娶容音一人，绝无纳妾之念？”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新皓，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苏新皓“儿臣明白，儿臣所立之誓，苍天可鉴，日月可昭。”

他再次躬身，声音坚定而沉稳。他当然知道此举的风险，但他更知道，若要登上皇位，就必须要有所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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