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寻。
别用那种平庸的眼神看我,我和你们这些安于现状的蠢货不一样。父母恩爱,家境优渥?呵,这种日复一日、毫无波澜的生活,简直是对我天赋的侮辱。我需要的不是温室里的平静,而是掌控他人命运的快感。
看着那些在泥潭里挣扎的人,用绝望的眼神仰望我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真正活着。随手抛出一点怜悯,就能让她们视我为神明,为我俯首帖耳。这种把别人的人生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比任何奢侈品都更能让我满足。
我就是天生的救赎者,是她们灰暗生命里唯一的光。而她们,不过是我用来点缀无聊生活、彰显自身优越的棋子罢了。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成为我江寻的“作品”。早读课的铃声还没响,教室里已经吵吵嚷嚷。我靠在椅背上,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钢笔,目光扫过角落里那个缩着肩膀、眼眶泛红的女生——大概又是被谁欺负了。
前桌的男生正眉飞色舞地讲着昨晚的游戏,我没兴趣听,只看着那女生偷偷抹眼泪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等上课铃响,老师走进教室,她还在低头啜泣,我便趁着老师转身写板书的间隙,从书包里拿出一块包装精致的巧克力,轻轻推到她桌角。
“别哭了,”我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她抬起头,“这点小事,不值得。”
她愣了愣,眼里瞬间涌上感激的光,小声说了句“谢谢江寻”,手指紧紧攥着那块巧克力,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没再理她,转头看向黑板,心里却掠过一丝熟悉的快感——不过是举手之劳,就能让一个人对我死心塌地,这种感觉,比解出最难的数学题还要上瘾。
课间的时候,有同学来问我数学题,我耐心讲完,看着他一脸崇拜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无趣。直到看到之前那个女生,正把我给她的巧克力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还时不时偷偷看我一眼,我才重新提起兴致。
她们就像需要阳光的藤蔓,只要我稍微施舍一点温暖,就会不顾一切地缠绕上来。而我,乐在其中。毕竟,看着这些平庸的灵魂,因为我的存在而变得鲜活,才是我日复一日的校园生活里,唯一的乐趣。
此时教室的角落里,傅砚礼单手撑着下巴,目光像淬了冰的针,死死钉在沈禾攥着巧克力的手上。那眼神里翻涌着浓烈的嫉妒,像被点燃的野草般疯狂滋长,混着一丝不甘与阴郁,死死盯着沈禾望向江寻时那副小心翼翼又充满感激的模样。
他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面,指节泛白,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眼底掠过一抹近乎暴戾的情绪——凭什么?凭什么是她?凭什么又是江寻?那份本该属于他的、能让江寻多看一眼的关注,竟被这样一个懦弱的女生轻易夺走。大课间的走廊里,喧闹声此起彼伏。傅砚礼堵在楼梯口,故意撞掉了沈禾怀里的作业本,纸张散落一地。“走路不长眼?”他语气冰冷,眼神却越过沈禾,若有似无地瞟向不远处正靠在栏杆上看书的江寻。
沈禾慌忙蹲下身去捡,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颤。傅砚礼却一脚踩在其中一本作业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听说江寻总帮你?呵,他不过是闲得无聊,把你当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罢了,你还真以为他是真心对你好?”
这话刻意说得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江寻听见。傅砚礼盯着沈禾苍白的脸,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等着江寻像往常一样站出来“拯救”她,等着江寻因为他的话而愤怒、而将目光投向自己。可江寻只是掀了掀眼皮,扫了这边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看书,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傅砚礼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更加恶劣:“怎么?不敢说话了?还是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他的‘施舍’?”他一边说着违心的话贬低江寻,一边用脚尖碾着地上的作业本,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江寻,你看我,快看看我!走廊里的骚动,江寻尽收眼底。他依旧靠在栏杆上,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书页,眼神却透过人群,冷冷注视着傅砚礼刁难沈禾的场景,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没人知道,刚下课去送材料时,他明明瞥见了老师遗落在讲台上的包,却故意转身离开。他算准了老师会在这个时间点回来取包,也算准了老师取完包会经过这条走廊。
傅砚礼再嚣张,也不敢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霸凌同学。江寻不需要亲自出手,只需要布下一个小小的局,就能让沈禾暂时脱离困境,同时也能看看傅砚礼那副想发作却又不得不收敛的狼狈模样。
对他而言,这不过是一场有趣的博弈。看着傅砚礼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看着沈禾在绝望中等待“救赎”,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他觉得格外愉悦。他要的从不是立刻挺身而出,而是在最恰当的时机,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让沈禾更加依赖他,也让傅砚礼更加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