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疤……是晁元表弟小时候顽皮,被碎裂的星辉石划伤所留!因星辉石灵力特殊,伤痕极难彻底消除,便成了月牙状的浅疤!元弟竟成了极星渊的司判司徒岭?他定是掩盖了真实身份潜入其中
她心中波澜起伏,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将头垂得更低,紧跟着权如沐,迅速消失在回廊拐角
然而,司徒岭的目光却一直若有所思地追随着她那看似陌生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那背影的轮廓,行走时微不可察的习惯性姿态,都勾起他心底深藏的熟悉感,他微微蹙起俊秀的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另一边,勋名被沐齐柏死死拉住,但他猩红的双眼仍恶狠狠地瞪着王权富贵,如同负伤的野兽,从齿缝间挤出充满恨意的话语
勋名王权富贵……你等着!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心柳一定在你手里!就算翻遍王权山庄,踏平一气盟,我也一定要找到她!
王权富贵面无表情地回视着他,眼神冰寒刺骨,并未言语,但那毫不退让的姿态已表明一切

权如沐将芷溪带到安全处,才松了口气,低声道
权如沐好险!幸好我及时用幻形术遮掩了过去
芷溪却心有余悸,她抚着仍在狂跳的心口,低声道
芷溪多谢你,如沐,但勋名他已经彻底疯了……他绝不会就此放弃的,还有那位司徒司判……
那是元弟……
她顿了顿,没有说出晁元的身份,只道
芷溪他似乎也起了疑心
权如沐神色也凝重起来
权如沐看来这桃园李家,不能再久留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芷溪点头,心中却沉甸甸的,前有勋名步步紧逼,侧有司徒岭目光如炬,她的身份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彻底点燃,焚烧殆尽
暂避的厢房内,权如沐为芷溪倒了杯安神茶,回想起方才广场上的惊险,仍有些后怕,他试图找些轻松的话题
权如沐说起来,姐姐当年会经过西西域,不就是因为陪同如夫人去逐水灵洲探亲吗?
芷溪接过茶杯,指尖微凉,点了点头,眼中掠过一丝遥远的回忆
芷溪是,我母亲在极星宫并不受宠,因此外人多不知晓,逐水神君的侧妃怡妃娘娘,是我母亲一位远房的表妹
芷溪那时怡妃娘娘重病垂危,身边无人,我与母亲不忍,便不远万里前去探望
她在心中默默补充,怡妃娘娘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元弟,如今的司徒岭
权如沐闻言,眼中露出一丝希望
权如沐既然如此,姐姐还是有亲人的,并非全然无依啊!
芷溪亲人?
芷溪却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那笑声里浸满了苦涩与冰寒
芷溪这‘亲人’二字,实在太过一言难尽,所谓的‘亲人’,我兄长沐齐柏将我待价而沽,逼我嫁给勋名,换取他需要的利益与支持
她想起过往种种,指尖用力攥得发白,那些血脉相连的至亲,带给她的不是庇护,而是最深切的伤害与背叛
权如沐看着她眼中深切的痛楚,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王权富贵处理完广场的余波,很快便带着芷溪乘坐马车返回王权山庄
经过这一连串的风波,尤其是勋名那不顾一切的疯狂,让王权富贵更加明确了自己要守护芷溪的决心
他看着她有时惴惴不安的样子,也没有追问心柳是怎么回事
芷溪依旧悉心照料他饮食起居,朝夕相处间,温情脉脉,流转无声
然而,这般形影不离,却深深刺痛了另一个人的心
风庭云两次前来探望师兄,皆被侍从委婉地拦在院外,只说少主需要静养
她心中疑虑与不安越来越重,师兄以往从不曾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尤其对象是她,一种莫名的恐慌驱使着她,她下定决心要弄清楚师兄住处究竟藏着什么
这日,她寻了个借口支开侍从,径直闯入了寒潭院中
院内,芷溪正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准备送入室内,与匆匆闯入的风庭云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风庭云看着眼前这张虽然气质迥异,却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绝色面容,震惊得瞳孔骤缩,失声惊呼
风庭云心柳?!是你!你竟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