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抱着马嘉祺的石化躯体躲在溶洞里,狼崽用尾巴扫开地上的骸骨。洞顶垂落的钟乳石滴落水珠,在封印阵纹上激起涟漪——那是三百年前马嘉祺用命魂鼎设下的最后防线。
“狼崽,这就是封印妖王的地方?”丁程鑫将手按在冰凉的石壁上,颈间玉佩突然发烫。石壁浮现出半透明的战斗画面:马嘉祺浑身浴血,将匕首刺入妖王心脏,而丁程鑫穿着祭司长袍,在后方结印维持鼎身。
“原来上一世......是我亲手把你推进祭坛。”丁程鑫指尖颤抖,“嘉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狼崽突然发出尖锐的嚎叫。丁程鑫抬头,看见洞顶的封印阵纹正在剥落,无数暗红色血管从石缝中渗出。他怀中的马嘉祺突然发出痛苦的低吟,石化的皮肤下泛起紫黑色的纹路——那是妖王残留意识在作祟。
“嘉祺!醒醒!”丁程鑫将玉珏按在马嘉祺心口,却被一股吸力拽入意识空间。白雾中浮现出无数锁链,每一条都缠着丁程鑫的虚影,而中心处的青铜鼎正在缓缓转动。
“阿程,快走!”马嘉祺的声音从鼎中传来,“妖王的残魂在吞噬我的命魂......”
丁程鑫扑向青铜鼎,却在触碰的瞬间被反噬。他看见鼎中倒映出自己的前世:作为灵师协会的圣子,他亲手将马嘉祺的命魂献祭给鼎,只为换取永恒的力量。
“不!这不是真的!”丁程鑫抱住鼎身,眼泪砸在冰冷的金属上,“嘉祺,我不要力量,我只要你活着!”
鼎身突然炸开金光。丁程鑫被掀飞的瞬间,看见马嘉祺从鼎中走出,后颈的银纹延伸至眼尾,狼耳从发间竖起。他张开双臂接住丁程鑫,利爪却在触及对方的刹那化作青烟。
“共生契约......让我们心意相通。”马嘉祺的声音带着回响,“三百年前,我用命魂鼎扭转时空,就是为了这一世......”
溶洞突然剧烈震动。丁程鑫睁开眼,发现自己仍抱着石化的躯体,而马嘉祺的竖瞳正在石皮下微微颤动。狼崽用爪子扒开岩壁,露出藏在深处的冰晶棺椁——里面沉睡着与马嘉祺容貌相同的青年。
“这是......你的前世?”丁程鑫触碰棺椁,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记忆碎片】
“阿程,我愿以身为炉鼎,封印妖王。”马嘉祺将匕首刺入自己心口,鲜血溅在丁程鑫惊恐的脸上,“忘了我......好好活着。”
【现实】
“所以你每次转世都会忘记我?”丁程鑫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冰晶棺椁上,“这次我不会再放手。”
棺椁应声碎裂。马嘉祺的石化躯体开始融化,银纹如活物般缠绕丁程鑫的手腕。他突然感到一阵剧痛,发现自己的左手正在变成半透明——那是命魂鼎启动的征兆。
“丁儿,听我说。”马嘉祺恢复了人形,却仍保持着狼耳和利爪,“妖王的残魂藏在你的命魂里,必须用......”
洞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老者带着灵师协会的人闯入,罗盘直指丁程鑫:“把命魂鼎交出来!”
马嘉祺将丁程鑫护在身后,狼爪撕开空气:“要动他,先杀了我。”
老者冷笑:“你以为唤醒前世记忆就能对抗协会?他的命魂本就是我们创造的容器。”
丁程鑫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老者的罗盘里分裂成两半——一半是圣子,一半是妖王。狼崽突然扑向老者,却被对方甩出的符咒击中。丁程鑫本能地接住狼崽,却在触碰的瞬间被吸入另一段记忆:
【记忆碎片】
“阿程,你看!”少年马嘉祺举着受伤的狼崽从林中跑来,“它的眼睛和你一样是异色的!”
【现实】
“原来你才是......”丁程鑫震惊地看向狼崽,“妖王的幼体?”
狼崽突然发出悠长的嚎叫,溶洞顶部的封印阵纹全部亮起。丁程鑫的左手完全透明,命魂鼎的虚影在掌心浮现。他将鼎按在马嘉祺心口,银纹瞬间覆盖两人全身。
“用我的命魂......重塑封印。”丁程鑫吻上马嘉祺的唇,灵力顺着舌尖涌入对方体内,“这次换我来守护你。”
马嘉祺抱着丁程鑫残破的躯体在灵域裂缝中穿行,狼崽的尾巴扫过他染血的衣角。他们脚下是沸腾的熔岩河,头顶悬浮着数千块刻满咒文的浮石——这里是灵域与人间的交界处,传说中能回溯时间的“光阴泉”就藏在深处。
“坚持住,丁儿。”马嘉祺将玉珏按在丁程鑫心口,银纹顺着皮肤蔓延至对方眉心,“我们马上就能......”
话音未落,浮石突然剧烈震颤。三只背生骨翼的妖族从熔岩中跃出,利爪撕开马嘉祺的后背。他闷哼一声,将丁程鑫护在怀中滚向隐蔽的岩穴,狼崽则扑向敌人,双瞳异光大放。
“灵师协会的走狗。”马嘉祺擦去嘴角的血,发现丁程鑫的指尖正在变得透明,“他们想抢在我们之前毁掉光阴泉。”
狼崽突然发出哀鸣。马嘉祺回头,看见丁程鑫的身体正在虚化,胸前的玉珏浮现出裂纹。他急忙撕开自己的衣襟,将心口的玉珏残片按在丁程鑫的玉珏上,两道银纹瞬间交织成太极图案。
“以吾命魂为引,启!”马嘉祺咬破舌尖,血珠落在玉珏上。
光阴泉突然迸发出刺眼的白光。马嘉祺感觉自己被吸入漩涡,怀中的丁程鑫化作光雾消散。他在失重感中看见无数个平行时空:丁程鑫在祭坛上微笑、在桃花树下舞剑、在战场上身中数箭......每一幅画面都让他心脏抽痛。
“嘉祺......”丁程鑫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放手吧,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不!”马嘉祺抓住最后一丝光雾,“三百年前我没能保护你,这一世......”
时空漩涡突然将他吐在一处陌生的竹林。马嘉祺怀中抱着的不再是残破躯体,而是身着白衣的少年丁程鑫,后颈没有银纹,眼中满是迷茫。
“你是谁?”丁程鑫推开他,“我怎么会在这里?”
马嘉祺愣住。狼崽突然从时空裂缝中窜出,颈间项圈发出微光。马嘉祺注意到丁程鑫腰间的玉佩——正是三百年前他送的那半块。
“阿程,你还记得这个吗?”马嘉祺颤抖着掏出自己的玉珏残片。
丁程鑫瞳孔骤缩:“这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
马嘉祺正要解释,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数十名灵师协会的人闯入竹林,为首的老者举起罗盘:“祭品在此,格杀勿论!”
马嘉祺本能地将丁程鑫护在身后,却发现自己无法使用契约兽的力量。狼崽龇牙咧嘴地挡在两人身前,却被老者甩出的符咒击中后腿。丁程鑫抽出腰间佩剑,却在看到剑锋映出自己的脸时愣住——那是三百年前祭司长的容貌。
“这是......我的前世?”丁程鑫踉跄后退,“可我明明记得......”
马嘉祺突然握住他的手,将玉珏残片按在丁程鑫心口:“这是命魂鼎的力量,我们在回溯时间。”
老者的罗盘突然指向丁程鑫:“原来如此!你要救的不是现在的他,而是三百年前被献祭的灵魂!”
丁程鑫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看见自己将匕首捅进马嘉祺心口,鼎中升腾起的金光里,马嘉祺的命魂被撕成碎片。
“不!”丁程鑫痛苦地跪倒在地,“嘉祺,我竟然......”
马嘉祺抱住他颤抖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是灵师协会篡改了你的记忆。”
狼崽突然咬住丁程鑫的衣角,将他拖向竹林深处。马嘉祺抱着他跃上竹梢,却在看见远处的祭坛时瞳孔骤缩——那里正站着三百年前的自己,手中握着染血的匕首。
“这是......时空重叠?”丁程鑫震惊地看着另一个自己走向祭坛,“我们必须阻止他!”
马嘉祺握紧他的手:“阻止意味着改变历史,可能导致我们现在的存在消失。”
丁程鑫望向祭坛上的马嘉祺,突然看见对方后颈浮现出银纹——与现在的他一模一样。他猛然意识到,三百年前的马嘉祺早已预见了这一切,所以才会在命魂鼎中留下指引。
“用你的命魂......融合两个时空。”丁程鑫将玉珏残片按在马嘉祺心口,“我相信你。”
马嘉祺点头,将额头抵在丁程鑫额间。两道银纹突然化作锁链,将两个时空的自己与丁程鑫捆在一起。光阴泉的白光冲天而起,马嘉祺听见自己在时空裂缝中说:
“阿程,这一次......换我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