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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 回 殇天水力竭被擒 靳氏家族的覆灭

雪湮南屿岛

靳明投降前赵皇帝刘曜之后,刘曜斩杀靳明全族男女,靳氏家族覆灭。公元三一九年,前赵将领石勒,脱离前赵,自称大单于,建国号“后赵”。

大闹街市之后,天阴沉沉的,不一会便飘起了鹅毛大雪。此时的天水是又饥又渴,但身上有的是一堆现代的纸币,在那个时代压根就用不了,等于分文没有。市集上的人一看下雪了,纷纷起身回家,不一会就没几个人影了。天水跟着一个人往前行了一回,望见一簇人家,见篱笆中挑着一个草帚儿在露天里,天水径到店里,主人问道:客人何处来?天水拍拍佩刀,你认得这刀吗?店主人看那刀鞘中还兀自在滴血,便问是刚才在市集上杀了恶霸的英雄麽?天水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店主道:“既然是英雄少年,且请少坐。”天气寒冷,且酌三杯,权当接风。店家切了一盘蔬菜,烫一壶热酒,请天水吃。吃了数杯,天水想肉,店主道都卖完了,如不弃的话还有卖剩下的半胯狗肉。天水让主人灌了一葫芦酒,切了那半只狗肉,但一文钱也没有,让店主记了帐,叫声相扰,怀内揣了狗肉,夹着葫芦出了篱笆门,迎着那风雪,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走去。看那雪,到晚越下得紧了。

凛凛严凝雾气昏,空中祥瑞降纷纷。须臾四方难辩路,顷刻千山不见痕。天水寻思着,露天哪里挡得住这等严寒?需找个地方过夜,否则这雪若还下到三更后,仿佛填平玉帝门,人也肯定冻成了一根冰棍。又走了不知道多少路,发现有一处废弃的古庙,像是可以安身的样子。

古语道:宁夜睡坟地,亦不入废庙。天水却完全忘记了这茬。

入得庙门,天刚刚擦黑。等把门掩上,地上刨出条槽来,弄块大石头顶住了门,天就完全黑了,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习惯性地掏手机打开手电筒,发觉手机早就损坏报废了;又摸出一支手电筒,一按发觉也是损坏报废的,穿越的时候任何带电子线路的东西都会损毁。气得天水立马扔了这两个没用的东西。再摸,包里摸到一只灌注煤油的摩擦式打火机,搓了几下手轮,成功点上了火。点上一支残烛,摇曳的小火苗照亮了一小片昏暗。

四面漏风的破庙,益发寒冷。天水乱翻乱找一气,总算摸到了几条破棉被。于是先放下酒肉,在地上铺了几层稻草,将那几条破棉被展开在那稻草堆上。再找了个火盆用稻草和庙里的残烛木块生起来一堆篝火。

打眼望时,周围都是泥塑的罗汉像啥的,均已破败不堪。一边烤着火,一边把狗肉在火上烤热,却把葫芦里的冷酒提来慢慢地吃,顺便将狗肉下酒。

吃完半只狗,也就半饱而已。自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想再弄点零食来吃,发觉这个时代零食根本不存在。想打发打发时间,玩玩手机,又自嘲着笑了,怎么总是记不住手机坏了的事实?百无聊赖,还是看看书吧,掏出来一看,只带了《化学词典》《物理全书》《孙子兵法》等几本书,都没啥好看的书,看了一会昏昏沉沉睡了去。

半夜,只听得有人的脚步声,还是一大堆的人。吧嗒吧嗒靠近的脚步声,黑乎乎的,是那么的令人不安。天水跳起身来,藏于黑暗之中就着破壁的缝中看时,发现是几百名夜巡的兵丁。

天水伏在门边听时,是三个兵丁,直奔庙里来,用手推门,门却被大石头卡住了,怎么也推不开。三兵丁在庙檐下立地看雪,内一人道:“下午市集之中弄死吴臻横的小子,武功深不可测呵,居然还杀伤了一百五十个余兵丁呢。”一个应道:“还好是今晚夜巡,要是下午去了市集就惨了。”最后一个道:“折损了这么多人,皇帝震怒,命令要立即抓到此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天水一看形势不妙,就打算从后门溜走,却发现破庙被围得水泄不通,从哪个门都难以脱身。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狡猾的天水急中生智,在一尊罗汉像的底下,居然发现了一条秘道,似乎可以通像村外,于是天水悄咪咪提桶跑路了。

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此时雪也不下了,天水正跑得忘乎所以,天上居然诡异地出现了一轮殷红的血月。旷野中,依稀传来几声动物的嗥叫,但比血月更诡异的是,半空中,居然漂浮着一把刀!

那刀很长,泛着青森森令人毛骨耸然的寒光,刀尖锐利得像麦芒刀刃锋利得可以拿来剃须,而刀尖和刀刃的结合处形成一个几何T型的刀头,刀柄却不能看见,隆起的刀脊上隐隐约约浮现出江雪左一文字这几个字,这是把失传几百年,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名刀。

就在天水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一把刀为何可以漂浮在空气中的时候,只听得必必剥剥一阵爆响,随即旷野的天空中响起三声炸雷,震得万物都在颤抖,远处的土坡上的积雪慢慢形成雪崩。从升腾的雾气中,居然缓缓呈现出个人形,原来那柄刀一直握在他的手里,难怪刀柄会看不见。

那人形一身黑盔黑甲黑靴,颈中围了一条长长的红色披风,黑色头盔上有一圈金黄色的箍,全身仅露出两只满是杀气的眼睛,其余部分全都掩藏在铠甲之内,背后背着一型刀鞘,两眉入鬓常清,细腰宽膀似猿形,身上镔铁甲,披千点寒霜,背后红色袍,沾万点雪花。

那披甲人张口便道:“阁下可是市集之上公然杀人之人?某等你好久了。”

天水亦不相瞒,然也!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能打赢我的人才配知道我的姓名。”披甲人的声音苍老凝绝,其夹杂的内力,却使其可以千里传音,字字清晰。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也没更多废话,直接拔刀开片。刀锋声起,片刻间,披甲人己奔至天水近前。但见其双手握刀,一声大喝:来,长刀高举,带烈烈罡风,直劈天水头顶。电光火花间,锋刃己至。但见天水稳立于地,不避不躲,大喝一声,去!话音方落,但见其群云抡起,直顶长刀。“铛!”两兵相接,顿激一阵火花。火花过后,但见黑甲人,长刀直挺,却仍距天水半尺来远。披甲人手中长刀向上一挑,直削天水眉心而去,天水赶忙相迎群云短刀连舞,双目圆瞪如铃寒意顿生。披甲人长刀挥出,直袭天水双腿:“小子看刀!”转瞬之间,刀风己至。“不好!”天水脸色大变,虚晃一枪,硬是闪避了攻向下三路的那一刀。天水接了黑甲人三招,当下展开反击群云直挺,一声大喝,刃如疾蛇,直扑黑甲人后心。若放平时没人躲得过这一击,没想到黑甲人居然如面条般柔软,只见整个人如同一条拉面,扭了几下就避开了天水这致命的一击。

黑甲人摇头一笑,道:“不过尔尔!”反手收刀入鞘,这刀法已然拼了三百多招,两人基本上是打了个五五开,再打下去也没啥意思,还是换个别的来一决胜负吧。天水亦收了刀。两个人开始拳脚相加。天水使得是现代散打技法,实用而不花哨,黑甲人用得是古典格斗技法,美轮美奂中又带着丝丝杀意。吃我一拳,尝尝滋味,黑甲人声显拳到,出手既快又狠,呼呼风声,一拳对准了天水背上的灵台穴直击而至,天水明知身后有来袭,却不理会,砰的一拳,已结结实实打在背上正中灵台穴,天水却似全无知觉。

黑甲人一拳轰中天水的要穴,见对手浑如不觉,大感诧异。知道凡是护身神功,全仗一股内气凝聚,一喘气内气即散,不等他换气,又出拳打去,砰的一声,这一次是打在胸口。居然震得黑甲人骨酥手麻,而对手更是嘻皮笑脸没啥感觉。黑甲人更加震惊,难以置信,拳出如风,砰砰砰砰砰砰接连六拳。明明都打在对方身上,但对方依然笑嘻嘻受了下来,不关痛痒,招招开碑裂石的重手,打在天水身上便如清风拂体,柔丝抚身。

黑甲人万万没想到,这少年的内力是如此之惊人,自己的内力击出犹如江河入海无影无踪。而天水的拳脚也来了,迎上一步,劈的一声,一拳打在黑甲人丹田。打中对方小腹,只觉震回来的力道强极,退了一步,这才站定,运气重上,挺拳猛击。拳面和胸口相碰,突觉黑甲人身上似有一股极稠的滞力,知道对方刚使用的是内力的硬碰硬,而此时使得是化解对方内力的化功大法。大惊之下,缩回手臂,一腿扫向对方的左肋,便如扫在空虚之处,强劲的腿力霎时之间均被化解得无影无踪,这无疑是吸取对方内力为己所用的吸心大法啊。

黑甲人老谋深算,知道拳怕少壮,自己毕竟是上了年纪,硬拼久了恐怕是要吃亏。于是又提出拳脚两人旗鼓相当,算是打平了,要和天水比试棍法。

当即绰起一根木棍,劈头盖脸朝天水打来!可怜天水,只会拳法和刀法,根本不会任何棍法。而黑甲人就在半空之中,把一条棍使得如风车儿转,见天水看得呆了,拿棍滚将入来,径奔天水。

天水转身便跑,那黑甲人抡着棍又赶上来,天水回身,黑甲人的木棍从半空中劈下来,天水只能随身捡了根粗树枝来格挡。黑甲人却又不打下来了,将木棍一滞,往天水怀里直刺过来,只一搅,天水的树枝就不知飞哪里去了,只觉眼前一黑,仆地往后倒了,黑甲人可不讲情面,一阵乱棍,直接把天水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眼前的最后记忆,是黑甲人跃到空中,顺手发出两个飞镖,一个是樱花状的,另一个是白玉兰状的,嗖嗖两声打在天水的身上,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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