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赵虽然迂腐,但刘曜治国尚可,百姓总算也过上了几日安稳日子。百姓暂时安居乐业,在乱世中犹如世外桃源。市集之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热闹非凡。吴臻横没死多久,又出现一批胡人,高鼻深目,赤发碧眼大脸盘高颧骨、细眼,皮肤黝黑,身材魁梧高大,长着大胡子,下巴一圈密胡须,戕害良民、无恶不作。欺行霸市,凡是看中的物品,伸手便拿,凡是喜欢的食物,张口便吃。
遇到有反抗的摊主店主,他们仗着人多势众,轻则一顿毒打,重则打死打伤,受害者众多,百姓是苦不堪言。
风声渐渐传到了春华秋实的耳朵里,于是一天,春华秋实叫来浩星泽宇,徒儿啊,为师也想看看你的武艺,试试你的韬略,你就去市集为百姓分忧解难吧。
允诺。
浩星泽宇并不急着动手,这点就是他的可怕之处。先去市集问了大致的情况,胡人大致有多少人手,打伤多少无辜群众,损失物品大约多少,胡人持什么武器,长相身高如何。但问到胡人的落脚点在何处时,却无人回答得上来。
更不着急动手了,整整一周,浩星泽宇乔装成逛街的路人,冷眼看着胡人劫掠,丝毫不动声色。却默默掌握了胡人的人数,落脚点,以及武备情况。
市集上的商客与浩星泽宇密谋已定!
那日朝堂之上,天水面见前赵帝刘曜,态度谦恭至极,三拜而曰:“臣天水,请陛下借一些兵马,用以剿灭贼人,请陛下恩准。”
前赵帝刘曜思酎未定,皇后羊献容建言道,就借他一千兵马,看看他的能耐如何。刘曜允之。
浩星泽宇提点了精兵良将共计一千人马,但按兵不动,密而不发,只是让兵士准备就绪,得令则发。
申时歇市。斜阳满湖,色灿如金,凉风吹过满湖粉荷碧叶,带来些许清凉。小舟掩映在浓绿花荫里,荫凉如水,湖边九龙影琉璃馆内,众客商领袖及浩星泽宇,正摆下筵席,招待一众胡人领袖。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众胡人已喝得醉醺醺的。客商领袖非常谦卑地对胡人领袖说道:“胡爷,我等做些生意,也不容易,你们每日来劫掠,也辛苦,不如这样吧,我们每个月向您缴纳一定数量的保护费,您就高抬贵手不要劫掠商户了,您意下如何?”
胡人领袖哈哈大笑,说你们商人要是早有这般头脑,也不至于遭劫掠啊!好说好说,每个月每个摊子交五百金,胡爷自当保护你等。
酒又过几巡,胡人一个踉跄站起身来,欲解手。觉道肚腹疼痛,心中疑虑,更添腰肾疼痛,动举不得,想是被下药在酒里。
巡视了一圈,众胡人皆面带痛苦之色,而众商客却谈笑自若。
原来此药是为胡人特制,此药常人喝了无事,但一遇羊肉,即成穿肠烂肚之剧毒,众客商皆汉人,不食羊肉。而胡人大吃特吃羊肉,于是纷纷毒发而亡,未死还在挣扎的,众客商早已怒火中烧,将之剁碎。
总有几个胡人未曾赴宴,连夜抱头鼠窜逃出城去,回老巢报信。而这,正是浩星泽宇想看到的!
浩星泽宇立即让腿脚利索跑得快的小兵,务必紧跟出逃的胡人,而他自己则点起一千军马,杀奔而来!
眼见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浓醉山水皆在自己左右,天水却无心去欣赏如此好霞光。风餐露宿只为紧紧咬住逃亡的几个胡人。
胡天八月即飞雪,那一夜,突然下起漫天风雪来,一丈开外皆不可见,阴风怒号,方向不辨。天水一看如此,即命扎营。
“报!”传令兵急促的声音带着哭腔传来。“说”天水没好气地问。
“报告长官,我们的后队遭到一伙不明身份的匪徒劫掠,丢失了一半粮草,以及大量辎重。”传令兵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说道。
“只有老子劫别人的份,还有别人劫老子的事情?”天水怒不可遏。
眼下也没办法,丢失了大量的辎重,营帐严重不足,天水下令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立即去追杀那伙匪徒。
“不可,将军万万不可!”一个苍老绵软的声音在风雪中是那样微弱,众目细寻,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瘦削干瘪的老汉正拄杖前来。
“将军乃国家栋梁,切不可以怒而自寻死路也!”老汉苦口婆心劝道,匪徒在暗将军在明,且现在风雪太大,根本难以追杀匪徒,而且天色已晚,气温极低,军士根本熬不住,且匪徒熟知地形,有地理优势,以逸待劳将军若是莽撞前去,则会全军覆没。
天水见老者说得有理,便不耻下问老者该如何是好?
老者引天水去一个村子扎营,再做打算。
那个村子破败不堪,已不剩几家几户了,十室九空之下,浩星泽宇下令,冻死也不许入民宅!
众兵士正准备村中空地扎营,一老妇前来,拜说:“此村庄只剩五户人家,其余皆空屋,有空屋不让兵士歇息,而露天扎营,将军何迂腐至此?”
天水四处仔细查探一番,发觉很多都是荒废很久没人居住的空屋,露天扎营也确实太冷,于是允许兵士入住无人的空屋,营帐不够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雪积得很深,四周白皑皑静寂一片,清淡的月色映在积雪上,刺目的白,令人睁不开眼。浩星泽宇满心烦闷,被匪徒劫掠失去了粮草,根本就撑不到胡人的巢穴,失去辎重则令他进退两难。
满心忧愁地睡了一晚,第二日白天风雪更盛,真是望雪消愁愁更愁。
入夜,浩星泽宇正欲入睡,却有人登门拜访,忙整肃冠带迎客。来者是兄弟两个,祖辈在此为猎户,哥哥唤作赵晴,弟弟唤作赵雪,弟兄一共五个,都使浑铜点钢叉,有一身惊人的武艺,当地的猎户们,都让他们第一。赵晴,八尺以上身材,黑棠色面皮,腰粗膀阔,二弟赵雪,七尺以上身材,腰细肩宽,面圆肤黑。这几兄弟性起,恨不得腾天倒地,拔树摇山。
几兄弟空有一身武艺,却被山上那伙匪徒欺负得惨。村里因为匪徒时常来劫掠,本来宁静富足的村子,人们纷纷逃亡,以至于十室九空,荒凉破败。
赵氏兄弟见浩星泽宇为人厚道,军纪严明,因此来投,希望浩星泽宇能帮忙收拾那伙匪徒,出一口恶气。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