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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变与真心(上)

万界救赎:看小说还能魂穿?

时间平静地过了半月。林晓晓偶尔给萧烬送点“不着调”的关心(比如让人送碗据说是安神实际味道古怪的汤,或者在他必经之路上放盆据说能吸收“负面能量”的绿植),萧烬大多不予理会,但也没有再警告她。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林晓晓甚至觉得,萧烬那块万年寒冰,似乎被她这锲而不舍的“沙雕暖风”吹得,边缘有了那么一丝丝融化的迹象?至少,他看她的眼神,不再那么纯粹是看工具人或潜在威胁了。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始终汹涌。

这日,萧烬奉旨出城,前往京郊皇家寺庙为大晟祈福,并视察附近卫戍。按规制,仪仗森严,护卫重重。

林晓晓在揽月轩里莫名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事。她戳系统:“系统,有没有危险预警功能?”

【叮——检测到任务目标周围能量场异常,存在高等级威胁,请宿主谨慎。】

“我就知道!”林晓晓坐不住了。萧烬可不能出事!她任务还没完成呢!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硬闯出去?不可能。通风报信?找谁?

就在她急得团团转时,翠蓉匆匆进来,低声道:“公主,奴婢刚听说,摄政王殿下的仪仗在回京途中,于落霞峰附近……遇袭了!”

林晓晓心头猛地一沉!“情况如何?!”

“听说刺客众多,且早有埋伏,使用了弩箭!殿下他……为保护陛下(小皇帝并未亲去,但仪仗代表皇室),亲自断后,好像……受伤了!”

受伤了?!

林晓晓脑子“嗡”的一声,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什么安危了,提起裙子就往外冲:“备车!不!备马!我要出宫!”

她几乎是强行闯出了宫门,抢了一匹侍卫的马(感谢系统临时加载的初级骑术),凭着脑子里系统提供的地图,朝着落霞峰方向疾驰而去。冷风刮在脸上,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萧烬,你千万不能死!我的积分!啊不是,是你不能死!

赶到落霞峰附近时,战斗似乎已经接近尾声。官道上狼藉一片,残留着血迹和断箭,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皇家侍卫正在清理战场,押送俘虏。

林晓晓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亲卫团团围住,靠在残破马车车辕上的玄色身影。

是萧烬。

他脸色苍白如纸,唇上毫无血色,玄色衣袍的肩头处,深色的水渍正在不断扩大——那是血!一支折断的弩箭赫然插在他的左肩上,触目惊心!

太医正在旁边手忙脚乱地想要处理伤口,却被萧烬抬手阻止,他正低声对侍卫统领吩咐着什么,眼神依旧锐利,但气息明显不稳。

林晓晓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疼得她呼吸一窒。她跌跌撞撞地跳下马,拨开人群冲了过去。

“萧烬!”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萧烬闻声抬头,看到满头大汗、发髻散乱、一脸惊惶跑过来的林晓晓时,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

“你……”他刚想开口,却被林晓晓打断。

“别说话!”林晓晓声音带着哭腔,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急的。她看着那支弩箭,眼圈瞬间就红了,想碰又不敢碰,只能颤抖着声音问太医:“怎么样?伤得重不重?箭上有毒吗?”

太医被她这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有点懵,讷讷道:“回、回公主,箭矢入肉颇深,万幸未伤及要害,也……似乎无毒,但需尽快拔箭止血,否则……”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拔啊!”林晓晓急道。

萧烬看着她这副模样,眉头微蹙,似乎想说什么。

林晓晓却猛地转过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强硬和……心疼?“你也不准动!乖乖让太医处理!都伤成这样了还逞什么强!”

她这带着哭腔的“命令”,让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连萧烬都怔住了,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毫不掩饰的担忧,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竟一时忘了反驳。

林晓晓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尊卑了,直接挤开旁边的侍卫,蹲在萧烬身边,掏出自己的手帕(系统空间里摸出来的,干净无菌),小心翼翼地想去擦他额角的冷汗和溅上的血污。

她的手指微凉,带着轻微的颤抖,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萧烬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他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不同于宫廷脂粉的清新气息,能看到她卷翘睫毛上挂着的细小泪珠。

她一边擦,一边忍不住带着哭音小声抱怨,又像是在安慰他:“肯定很疼吧……让你平时那么拼,不知道休息……这下好了吧……你别怕,太医手艺很好的,拔了箭就不疼了……我、我在这儿陪着你……”

她语无伦次,声音软糯,带着浓浓的鼻音,像只受惊的小兽,却又努力想展现出坚强的一面来保护他。

萧烬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看着她眼中真真切切的担忧和恐惧,看着她因为奔跑和焦急而泛红的脸颊,听着她那些毫无逻辑却直白无比的关心……

他那颗被冰封了太久、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跳动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冰层发出细微的、清晰的碎裂声。

他一直以为,她之前的种种行为,不过是另有所图,或是为了自保的算计。他甚至已经习惯了她的“沙雕”和“不着调”,只当是个有点特别、暂时无害的存在。

可直到此刻,看到她不顾一切地闯来,看到她为他落泪,听到她这毫无技巧、全是本能的关心和陪伴……

他才知道,有些东西,是算计不来的。

周围的厮杀声、血腥味似乎都远去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她带着泪光的眼睛,和那絮絮叨叨、却无比温暖的“别怕,我在这儿”。

他缓缓抬起未受伤的右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丝试探和不易察觉的珍惜,轻轻握住了她正在为他擦拭冷汗的那只微凉的手。

林晓晓的话语戛然而止,惊讶地看向他。

萧烬的目光依旧深邃,但里面的寒冰,似乎融化了一角,流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的情绪。他看着她,声音因为失血和某种触动而显得有些低哑: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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