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见第108次拆散江起淮和沈倦失败后,决定换个思路。
她给林语惊和陶枝发了匿名邮件:“想知道你们女朋友每晚说加班是去哪了吗?”
附上沈倦和江起淮亲密照。
三天后,栖见美滋滋打开监控,却看见林语惊把陶枝按在江起淮的办公桌上:
“原来你暗恋他十年?给我解释清楚这封匿名信!”
陶枝冷笑:“你先说说为什么你手机里有沈倦的私密照?”
而角落裏,沈倦正温柔擦拭江起淮颈侧伤口:
“下次她们再拿你当导火索,我就让她们永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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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见三十三岁,体重堪忧,油腻的卷发贴在汗湿的额角。她蜷在电脑椅里,肥胖的身躯几乎要把椅子撑裂,第108次试图拆散江起淮和沈倦的行动刚刚宣告失败,用的手段是给江起淮常喝的咖啡里加料,结果那杯咖啡不知怎么被沈倦端起来喝了,现在沈倦正生龙活虎地把江起淮按在训练室的墙上亲,监控画面清晰得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废物!两个男的,恶心!不知廉耻!”她尖利的指甲抠着键盘,呼吸粗重。那张布满油光和痘痘的脸在屏幕蓝光映照下更显狰狞。一次次的失败像毒虫啃噬她的理智。不行,硬的不行,得来软的,挑拨离间,从内部瓦解。
她小眼睛眯起来,闪过一丝恶毒的光。不是只有他们两个有关系网。林语惊,陶枝……那两个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咧开嘴,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开始敲打键盘。
匿名邮件,措辞暧昧,直戳痛点——“想知道你们女朋友每晚说加班是去哪了吗?”附件,精心挑选的角度,沈倦和江起淮在昏暗走廊挨得极近,几乎耳鬓厮磨。发送。目标,林语惊,陶枝。
栖见心满意足地瘫回椅子,抓起手边的薯片塞进嘴里,咔嚓作响,想象着那四个狗男女即将爆发的世界大战,肥肉堆积的脸上露出憧憬的笑容。她甚至提前打开了连接到某处办公室的监控探头,准备欣赏这出由她导演的好戏。
三天后,栖见迫不及待地点开监控画面,嘴角还沾着零食碎屑。然而预想中的撕扯谩骂并没有出现,画面里的气氛更加诡异。
那不是沈倦和江起淮的办公室,那是江起淮的地盘,冷硬的黑白灰色调。此刻,林语惊,那个身高一米七七、气场逼人的女人,正把娇小玲珑的陶枝死死按在冰冷的金属办公桌边缘。桌面上原本整齐的文件散落一地,一个水晶烟灰缸滚落在地毯上,闷响无声。
“解释。”林语惊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冰冷刺骨,她手里捏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正是栖见匿名发送的那张,“陶枝,你他妈告诉我,这封匿名信怎么回事?嗯?你暗恋江起淮?十年?”她每说一句,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陶枝的后腰硌在桌沿,疼得她眉头紧蹙,但脸上却毫无惧色。
陶枝嗤笑一声,二十六岁的面容带着一种被冒犯的锐利,她身高虽不及林语惊,气势却不输:“林语惊,你倒打一耙的本事见长啊?先看看你自己手机里存了什么好东西!沈倦的私密照?你怎么来的?存了多久了?每天看着意淫吗?”她的话语像刀子,又快又狠。
林语惊眼神一厉,另一只手猛地扬起,似乎想扇下去,但最终只是紧紧攥成了拳,指节泛白。“你少他妈转移话题!”
“我转移话题?是你做贼心虚!”陶枝毫不退让,两人之间的空气噼啪作响,仇恨的目光几乎要在对方身上烧出洞来。她们都认为自己抓住了对方的把柄,被那封匿名信精准地引爆了积压的不满和猜忌。
而在监控画面不易察觉的角落,沙发阴影里,真正的风暴中心却异常平静。
沈倦坐在那里,二十三岁的年轻面容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沉淀着化不开的阴郁。他正用一块干净的手帕,极其轻柔地擦拭江起淮颈侧一道细小的伤口,那伤口渗着一点血珠,像是被什么飞溅的碎片划伤的。江起淮闭着眼,任由他动作,二十二岁的少年眉宇间带着惯有的冷峭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疼么?”沈倦问,声音低柔得可怕,与他手上温柔的动作截然不同。
江起淮没睁眼,只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沈倦俯身,极轻地吹了吹那道伤口,然后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缓慢而清晰地说:“下次她们再拿你当导火索吵架,波及到你……”他顿了顿,抬起眼,目光精准地扫过办公室中央剑拔弩张的两个女人,那眼神冰冷黏腻,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我就让她们……永远消失。”
他的声音很轻,却重重砸在监控屏幕前栖见的心上。她肥胖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她看着画面里沈倦那绝非玩笑的眼神,又看看办公室里那对互相憎恨、完全跑偏了重点的女“情侣”,再想想自己那封成功引爆炸弹却完全炸错了方向的匿名信……
一股巨大的、失控的恐惧感攫住了她。她导演的戏,演员却彻底脱离了剧本。
就在这时,监控画面的镜头,似乎微不可查地,向她隐藏的探头方向,偏移了一瞬。仿佛那边的人,早已洞悉了这窥视的目光。
栖见猛地向后一缩,撞在电脑椅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