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城区外的夜晚比我想象中还要冰冷。当陈萤的悬浮摩托在第七大道停下时，我感到体内那股刚刚觉醒的力量正在疯狂地躁动，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嗅到了自由的气息。
“下车。”她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脆，左眼的义眼在黑暗中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这里比较安全。”
我跳下车，环顾四周。这是一条狭窄的巷子，两旁的建筑都年代久远，墙面上布满了各种涂鸦和基因改造广告。空气中弥漫着化学药品和金属锈蚀的味道，这种味道让我想起了废料处理站，但这里更压抑，更绝望。
“我们要去哪？”我问道，声音中还带着刚才追逐战的余悸。
“去找一个老朋友。”陈萤收起车钥匙，“一个愿意帮基因改造者的医生。”
她带着我走向巷子深处。沿途经过几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橱窗里播放着基因优化产品的广告。那些光鲜亮丽的广告与这个破败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陈萤，”我突然开口，“你说的基因联盟，到底是什么？”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月光从云层中透出，在她的脸上投下了斑驳的光影。
“我说过，一个为基因改造者争取权益的组织，”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们都是基因工程的产物，但我们拒绝成为实验室里的白老鼠。”
“你们？”
“是的，我们。”她伸出手，“包括你，林溯。你以为Ω-7实验体只有一个吗？”
我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这是我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问题——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和我一样，都是基因工程的产物，都在寻找自己的身份和价值。
就在这时，我的通讯器响了。是老周。
“小林，你在哪里？”他的声音很急促。
“老周？”我有些惊讶，“你怎么...”
“先不要问那么多，你现在很危险。”老周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我认识一个老医生，他可以帮你检查身体。但你必须马上过去。”
“可是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什么？”老周停顿了一下，“你们要去哪里？”
“是找一个医生检查身体。”
老周似乎松了口气：“那太好了。去找陈医生，就是钢城区外的那个地下黑市‘基因诊所’的那个老医生。他是我多年的朋友，他可以信。”
陈萤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老周怎么会知道...”
“因为..。因为他是我养父吧。”我简单解释道，然后对着通讯器说，“好，我们已经快到了。”
“那好。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陈医生。”老周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重，“有些真相，可能比你想象的还残酷。”
挂断通讯后，老周站在废料处理站的阴影中，右手摸了摸胸口。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既有对林溯的关心，也有深深的愧疚。
“小林啊...”他喃喃自语，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原谅我。有些职责，我无法推卸。希望陈医生能帮你找到答案，也希望...”他停顿了一下，“希望真相不会太让你失望。”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型通讯器，按下了一个加密频道：“目标已确认前往基因诊所，路线正常。汇报完毕。”
“知道了，老周。记住，你的任务是观察，不是干预。上面的意思很明确。”通讯器里传来冷硬的声音。
“我明白。”老周的声音重新变得坚定，但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只是想确保他的安全。”
他收起通讯器，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决心。
我和陈萤来到一扇厚重的铁门前。陈萤轻敲了三下，停一秒，再敲两下。门内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谁？”
“老陈，是我。”
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老人看起来有六十多岁，右眼是机械义眼，左眼浑浊但充满智慧。他穿着一件白大褂，上面沾着各种化学试剂的痕迹。
“小萤？”老人有些惊讶，“这么晚了，你怎么会...”
“我们想找你帮一个忙。”陈萤直接说道，“他需要检查身体。”
老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疑问：“这是...”
“林溯。”我自我介绍道。
老人的瞳孔瞬间收缩：“林溯？哪个林溯？”
“Ω-7实验体。”陈萤替我回答。
老人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进来吧，快点。”
我们跟着老人走进诊所。里面的布置让我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什么诊所，分明是一个小型的基因实验室。墙上挂着各种基因图谱，桌上摆满了精密的仪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躺下。”老人指着检查台，“让我看看你的基因序列。”
我躺了下来，老人开始在我身上安装各种传感器。他的手法很熟练，但我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
“你很紧张？”老人一边操作一边问道。
“有点。”
“不用紧张，小伙子。我已经为上千个基因改造者做过检查了。”老人的声音很温和，“不过像你这样的Ω-7实验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这样的？有什么特殊的吗？”我问道。
老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专注地看着监测屏幕。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的基因改造痕迹非常明显，而且非常高级。”他指着屏幕上的数据，“看这里，这些基因序列的编辑精度极高，几乎达到了..。完美的程度。”
“那它具体是怎么做到的呢？”我盯着那些复杂的数据波形问道。
老人的手在控制台上轻抚着，屏幕上浮现出非常细致的分析图谱：“这就要说到纳米探针技术了。每一根探针只有头发丝粗细，上面装载着CRISPR-Cas9基因编辑器。通过量子纠缠效应，这些探针能精确识别并修改单个DNA碱基对。”
他指着其中一个亮点：“你看这里，你的记忆模块是通过表观遗传学技术植入的。科学家们不直接修改你的DNA序列，而是通过甲基化修饰来改变基因表达模式，让某些记忆相关的基因按特定的程序激活或沉默。”
陈萤在一旁补充道：“记忆编码比基因编辑还复杂。通过神经递质和量子生物学的结合，实验者能够在蛋白质层面植入虚假的时间轴和情感记忆，让你的大脑以为自己真的经历了那些并不存在的生活片段。”
“那..。那个为什么是淡蓝色的液体？”我念头一转想起了那些基因废料试管。
“那是基因编辑器载体。”老人的表情变得严肃，“纳米机器人载体溶液，被注射后会主动寻找大脑中的海马体区域，在那里进行持续的基因表达调控。淡蓝色是量子生物标记，是用来确保载体能准确到达目标位置的。”
“原来是这样。”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洁白的实验室，一些穿着白色实验服的身影，各种精密的仪器设备..。一个温和的女声：“阿溯，不要怕，很快就好了。”然后是冰冷的机械声：“开始基因植入..。”
“啊！”我忍不住叫出了声。
“怎么了？”陈萤关切地问道。
“我回忆起了一些东西。”我揉着太阳穴，“像是一些关于实验室的记忆。”
老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实验室的记忆？具体什么样的记忆？”
“一个女声，说要为我植入什么程序。还有机械的声音，说实验成功了。”
老人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你确定是植入程序？”
“确定。”
老人和陈萤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个眼神让我感到不安。
“小伙子，”老人缓缓开口，“我想我知道你的身份了。”
“什么身份？”
“你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基因改造者，”老人的声音很沉重，“你是基因记忆编辑的产物。是一个精心设计的作品。”
“记忆编辑的产物？”
“对，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实验技术。”老人开始收拾仪器，“通过基因编辑技术植入虚假的记忆，让实验体相信自己有着某种特定的身份和经历。”
我感到一阵眩晕：“你是说..。我的记忆都是假的？”
“不全是假的，但大部分都是植入的。”老人摇摇头，“这种技术在2105年就被禁止了，因为会对实验体的心理造成永久性伤害。”
“2105年？”我注意到了这个时间点，“那时我才五岁，我是2100年出生的。”
老人的动作停住了。他看着我，眼中充满了同情：“小伙子，有些事情你可能接受不了。”
“那你告诉我。”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2100年，确实有一个Ω-7实验体项目。但那个实验体...”老人停顿了一下，“那个实验体在第一次记忆植入时就死了。”
“死了？”
“是的，死于基因排斥反应。所以项目被紧急叫停，所有相关人员都被调离。”老人的声音很沉重，“但现在看来，他们并没有真正放弃这个项目。”
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如果2100年的实验体死了，那我是谁？我这些年的记忆，我与老周的感情，我对废料处理工作的熟悉..。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我是谁？”我几乎是在哭喊。
“不知道。”老人摇摇头，“但我知道，你不是第一个Ω-7实验体，也不是最后一个。”
诊所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我的心情已经跌到了谷底。
“陈医生，”陈萤突然开口，“那他的基因序列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老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的基因序列几乎是完美的，但这种完美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
“他的基因稳定性很差，随时可能崩溃。”老人的声音很沉重，“如果基因崩溃，他会慢慢死去。”
就在这时，诊所外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老人立刻警觉起来：“有人来了。”
陈萤走到窗边，透过百叶窗向外看去：“是基因委员会的稽查队。”
“糟了，”老人脸色发白，“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他们应该是因为我来的。”我站起身，“我不能连累你们。”
“不，”陈萤抓住我的胳膊，“我们一起面对。”
“没用的，”我摇摇头，“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记忆植入的产物，那我就没有真正存在的意义了。”
“别胡说，”老人的声音很严厉，“不管你的记忆是真是假，你现在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你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这就够了。”
稽查队已经包围了诊所。我能听到他们在外面布置封锁线的声音。
“后门，”陈萤说道，“我们从后门走。”
“不行，”老人摇摇头，“后门已经被堵住了。”他看着我们，“小伙子，你相信我吗？”
“什么？”
“相信我，我有办法让你暂时隐藏基因信号。”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但这可能会要了我的命。”
“那不，”我摇头，“我不能让你冒这样的险。”
“这是我的选择。”老人开始操作一台复杂的机器，“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才行。”
机器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声，我感觉体内的基因信号正在被某种力量压制。
“这是什么？”陈萤问道。
“基因信号屏蔽器，”老人一边操作一边回答，“可以暂时隐藏他的基因特征。但代价是...”
他话还没说完，诊所的门就被撞开了。稽查队员们冲了进来，为首的还是那个疤痕男人。
“铛的啷铛，找到了。”疤痕男人坏笑道，“基因记忆编辑实验体，编号Ω-7-A。”
“Ω-7-A？”我重复着这个编号。
“是的，A代表Alternate，替代品。”疤痕男人的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你以为你是唯一的吗？世界上有两个Ω-7实验体，一个是你，另一个...”
“另一个是什么？”
“另一个是真正的林溯。”
我再次感到一阵眩晕。真正的林溯？那我又是什么？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陈萤愤怒地问道。
“我们给了他一个身份，一个记忆，一个存在的理由。”疤痕男人冷笑道，“但现在他知道了真相，这个身份就没有意义了。”
“等等，”老人突然开口，“如果他是替代品，那真正的林溯在哪里？”
疤痕男人的笑容变得更冷酷：“真正的林溯？真正的林溯已经死了十五年了。”
“死了？”我不敢置信。
“是的，死了。但我们需要一个林溯，所以我们创造了你。”疤痕男人走近我，“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一个实验品，一个工具，一个...”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诊所的侧门冲了进来。那人身手极其敏捷，几下就放倒了两个稽查队员。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但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冷酷的气息。
“闪一边去，小疤。”那个男人冷冷地说道，“这个实验体现在是我的了。”
“林溯B？”疤痕男人皱起眉头，“你怎么...”
“我有我的计划。”林溯B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现在，带上你的人离开。”
“可是上级的命令是...”
“上级的命令由我来执行。”林溯B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还是说，你想违抗我的旨意？”
疤痕男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挥了挥手：“走，我们撤，还不快爬起来！”
稽查队员们迅速撤离了诊所。林溯B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
“太有趣了，”他说道，“看来你比我预期的要坚强。”
“你是谁？”我问道。
“我是你的镜像。”林溯B冷笑道，“我是真正的Ω-7实验体，而你是我的替代品。”
“真正的？”
“是的，真正的。”林溯B走近我，“不过现在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有价值。”
就在这时，诊所里的监控设备突然亮了起来。一个外国男人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
“林溯B，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林溯B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Dr. Harrison，这个实验体的反应很有趣。”
“是的，我看到了。”通讯器里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可他的基因波动比我们预期的要活跃得多。”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的自我意识正在觉醒。”Dr. Harrison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可能会脱离我们的控制。”
林溯B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那就让他继续觉醒吧。一个有自我意识的实验体，比一个听话的工具要有趣得多。”
“但如果他威胁到我们的计划...”
“不会的，”林溯B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因为到最后，他会发现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回到我们的身边。”
通讯器那头传来一声叹息：“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然，”林溯B挂断通讯，然后转向我，“现在，跟我走。”
“不，”我后退了一步，“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以为你有选择吗？”林溯B的声音变得冰冷，“你的基因序列是我设计的，你的记忆是我植入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创造的。懂么？”
“那又怎样？”我感到体内的力量再次涌动，“即使我是你的作品，我也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力。”
林溯B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权力？真的是太有趣了。”
就在这时，老人突然挡在我们中间：“行了，你别说了。”
“老头，你给我让开。”林溯B冷冷地说道。
“不让。”老人摇摇头，“这个小伙子是我的病人，我不能让你带走他。”
“真是不识时务，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我吗？”林溯B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基因刀。
“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老人平静地说道，“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你能什么事？”林溯B愣了一下。
“你的本体还活着。”老人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真正的林溯，还在这个世上的某一个地方。”
林溯B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说什么？”
“我说，真正的林溯还活着。”老人重复道，“你们两个，都不是真正的林溯。”
“胡扯！”林溯B的声音有些颤抖，“真正的林溯已经死了。”
“死了？”老人冷笑，“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你们两个..。又是什么？”
林溯B突然暴怒，手中的基因刀向老人刺去。
“小心！”我大喊道，但已经来不及了。
基因刀准确地刺入了老人的胸膛。老人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实验服。
“不！”我立马扶住老人。
“小伙子...”老人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慈爱，“记住，不管你是谁，你是真实的。”
“陈医生！”陈萤也冲了过来。
老人看着我们，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真正的林溯..。还活着...”
说完，他的手慢慢垂下，眼睛闭上了。
看着老医生逐渐冰冷的身体，我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血泊中的白色实验服刺痛着我的眼，那鲜红的血如同烙印一样刻在了我的心里。
“你为什么杀他？”我瞪着林溯B，声音中带着一丝杀意。
“一个无关紧要的老头而已。”林溯B冷冷地说道。
“无关紧要？”我站起身，“对我来说他是重要的人！”
“那又怎样？”林溯B不屑地说道，“你只是一个实验体。”
“实验体？”我冷笑道，“那也比你有人性！”
我冲向林溯B，迅速出拳。林溯B显然没有预料到我的攻击，被我一拳击退了数步。
“呦！来真的？有意思。”林溯B站稳身形，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这只是开始。”我说道。
就在我们准备再次交锋的时候，诊所外传来了很多的脚步声。
林溯B看了一眼监控屏幕：“有客人来啦，是你们的人。”
“什么？”陈萤惊讶地说道，“基因联盟的人怎么来了？”
“当然是我通知的，”林溯B冷笑道，“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问道。
“因为我要看看，到底是你更有价值，还是基因联盟更有价值。”林溯B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
他转身向侧门走去：“下次见面，才是对决的开始。”
说完，他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基因联盟的成员冲进了诊所，为首的也一个中年男人。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老医生，脸色变得很难看。
“陈医生...”他跪在老人身边，“是谁干的？”
“是林溯B。”我说道，“真正的Ω-7实验体。”
“林溯B？”中年男人抬起头，“你是说...”
“是的，就是他。”我点点头，“他杀了陈医生。”
中年男人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基因贵族终于动手了。”
“什么意思？”陈萤问道。
“意思是，他们已经不再满足于暗中操控了。”中年男人看着我，“林溯，你愿意加入我们吗？跟我们一块对付他们。”
“加入你们？基因联盟？”
“没错。”中年男人伸出手，“我们是唯一能对抗基因贵族的组织。”
我看着他的手，然后看向陈萤。她对我点了点头。
“好。”我握住他的手，“我加入。”
中年男人露出了笑容：“那欢迎加入基因联盟，林溯。”
就在这时，在诊所的监控室里，一个外国男人正在观察着这一切。他就是Dr. Harrison。
“嗯..。确实有趣。”他喃喃自语，“这个实验体的反应比我们预期的要强烈得太多了。”
他拿起通讯器：“林溯B，实验体的基因波动已经突破了临界值。你这边刚走，他那边就加入了联盟，这变化太快了。”
“什么？”通讯器里传来林溯B的声音，“这不可能。”
“他的自我意识正在快速觉醒。”Dr. Harrison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如果继续下去，他真的会脱离我们的控制。”
“那你的建议是？”
“重新启动记忆植入程序，彻底清除他的自我意识。”Dr. Harrison的声音很严肃，“否则，我们可能会失去这个实验体。”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不。”
“什么？”
“我说不。”林溯B的声音变得坚定，“让他继续成长。一个完全觉醒的实验体，比一个听话的工具有价值。”
“但是...”
“没有但是，Dr. Harrison。”林溯B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冷酷的满足感，“我要看看，他到底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通讯器那头传来一声叹息：“好吧，希望你是对的。”
“放心吧，”林溯B挂断通讯，“游戏还没开始呢，急什么。”
他站在高楼的顶端，俯视着整个钢城区。在他的心中，一个更庞大的计划正在酝酿——一个关于基因改造、记忆编辑和人类未来的计划。
我，此时正和基因联盟的成员一起处理老人的后事，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真相的渴望。我不知道自己是真实还是虚假，但我知道，我要为自己的存在而战，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个死去的老医生，那句让我至今难忘的话：“不管你是谁，你都是真实的。”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