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撞邪:我的打赏是冥钞
第一章:血色打赏
陈默的指甲在鼠标侧边抠出第三道白痕时,直播后台的在线人数终于从817跳到了818。他喉结滚了滚,把沾着汗渍的T恤领口往下扯了扯,镜头对准屋檐下那团缠得密不透风的蜘蛛网——这是他在城郊废弃老宅的第三天直播,为的就是蹭三年前主播大熊失踪的热度,赚点母亲的化疗费。
“老铁们看清楚,这网比大熊当年拍的还厚,指不定里面藏着什么……”话没说完,左眉骨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有根冰针往骨缝里钻。三年前那场车祸留下的旧伤,从没在盛夏疼得这么蹊跷,他忍不住抬手按了按,指尖触到皮肤时,竟觉出几分异常的凉意。
弹幕稀稀拉拉地飘着,满是嘲讽:
「就这?我家楼道的网都比这密」
「说好的探鬼宅呢?主播怂得只敢拍蜘蛛网」
「退钱!不如去看隔壁主播啃活虫子」
陈默攥着鼠标的手冒了汗,正想开口说“再刷十个火箭就去地下室”,直播界面突然被漫天飞舞的纸钱盖得严严实实。不是平台的任何一款特效——那些纸钱是暗黄色的,边缘卷着毛边,纸上“天地银行”的篆体字透着股阴冷空气,甚至能看见纸纤维上沾着的黑褐色泥点,像是刚从坟里挖出来的。
紧接着,一道沉闷的提示音砸进耳机,像土块砸在棺木上:「用户“婉君”打赏天地银行金元宝x10」。
陈默的呼吸顿了顿,下一秒,几片纸钱竟从手机屏幕里飘了出来,慢悠悠落在他手背上。触感凉得刺骨,还带着股坟头土特有的腥甜气,他猛地甩手,纸钱却像粘了胶水似的,牢牢贴在掌心,慢慢化作灰屑。
“谢、谢谢婉君老板……”他下意识叩了三下麦克风,这是他对大额打赏的老习惯,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颤。后台突然弹出的到账短信让他瞳孔骤缩:整整一万元,正好是医院催了三天的化疗费,分毫不差。
弹幕瞬间炸了,质疑和好奇混在一起:
「这特效牛啊!平台新出的冥钞礼物?」
「纸钱?太晦气了吧!主播不怕遭报应?」
「刚看见二楼有白影闪过去!谁看见了?我没眼花吧!」
陈默猛地抬头,二楼雕花栏杆后,一抹月白色的学生装衣角正随着穿堂风轻轻晃动,袖口绣着的浅粉桃花若隐若现。他刚想细看,那抹身影却像融在空气里似的,瞬间消失在阴影里。低头时,手背上的灰屑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几道淡青色的印子,形状像极了……奶奶生前说过的尸斑。
第二章:镜中人语
“你小子是嫌命长!”德叔的独眼在昏黄的台灯下泛着浑浊的光,枯瘦的手指狠狠戳着陈默的胸口,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步。老庙祝的八仙桌上摆着桃木剑和黄符,空气中飘着檀香和艾草混合的味道,却压不住陈默身上那股淡淡的坟土气。
“三十年前那宅子死了七口人,男的被砍头,女的投了井,连三岁的娃娃都没放过!”德叔抓起桌上的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指着陈默的方向,“那钱是买命钱!你收了,就等于跟亡魂签了契,迟早要被拖去阴间抵命!”
陈默把手机银行的到账短信凑到德叔眼前,指尖在屏幕上反复摩挲,指甲盖泛着白:“德叔,我妈明天再不交化疗费,医院就停药了。我没得选——总不能看着我妈死吧?”
老庙祝突然揪住他的衣领,猛地把他拽到墙角的铜镜前。铜镜蒙着层灰,却能清晰照出陈默的模样:他脸色苍白,眼下挂着青黑,颈后不知何时长了片青紫色的斑,在灯光下泛着蜡一样的光泽,边缘还在慢慢往肩膀爬,像条蠕动的虫子。
“阴斑都长到肩胛骨了!再收三次冥钞,阎王爷都救不了你!”德叔从布包里掏出张黄符,用朱砂在上面画着复杂的符号,“今晚直播带上这个,再把你爷爷的八卦镜揣着——那镜子是你爷爷当年镇宅用的,能挡煞。要是看见穿月白衣服的女人,别说话,赶紧跑!”
陈默攥着黄符,手心的汗把符纸浸得发皱。脑子里突然闪过昨夜的画面——他在出租屋洗漱时,镜中曾映出个穿学生装的女人,她站在自己身后,发间插着半截断玉簪,簪头雕着彼岸花,侧脸的轮廓看着特别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第二次直播,他提前半小时到了老宅,把黄符贴在摄像头后面,手里紧紧攥着爷爷传下来的八卦镜。刚踏进宅门,耳机里就飘来一段细弱的哼唱,调子软得像浸了水的棉线,带着股说不出的哀怨:“月照黄泉路漫漫……郎呀郎,依可知晓,孟婆汤凉等人暖……”
弹幕瞬间刷屏,密密麻麻的字让他眼晕:
「谁在唱评弹?主播请声优了?这声音好冷」
「鸡皮疙瘩起来了!我外婆说,这是民国时的送丧调!」
「别装神弄鬼了!肯定是提前录好的音频」
陈默猛地转身,手里的八卦镜正好对准梳妆台。镜面突然亮了起来,清晰地映出个身影——婉君正坐在台前梳头,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际,半截玉簪插在发间,镜光里泛着幽幽的青光,照得她的脸苍白如纸。
“你到底是谁?”他压低声音问,手心的黄符已经被汗浸湿,边角开始卷曲。
镜中的女人慢慢转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嘴唇却没动过半分,声音像直接钻进他脑子里似的,带着股冰凉的水汽:“默郎,你终于来接我了。”
第三章:旧物疑云
陈默是被冻醒的。明明是盛夏,出租屋里却冷得像冰窖,窗户不知何时开了道缝,风裹着几片纸钱飘进来,落在床头柜上,和他直播时见到的一模一样。
他摸出手机,凌晨三点十七分,直播后台有条未读私信,发信人是“婉君”,消息只有一句话:「明日戌时,来西厢房取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陈默盯着屏幕,指尖冰凉。他突然想起德叔说的话——三十年前那户人家,女主人叫婉君,是个唱评弹的,长得极美,死的时候才十八岁,听说死前还在等参军的丈夫回来。
第二天直播,他特意提前一小时到了老宅。西厢房的门虚掩着,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霉味混着脂粉气扑面而来,呛得他咳嗽了两声。房间里堆着些旧家具,梳妆台的抽屉半开着,桌面上摆着个掉漆的胭脂盒,红漆剥落的地方露出里面的木色,盒盖上刻着个小小的“陈”字,笔画娟秀。
“这是……”陈默拿起胭脂盒,指尖刚碰到盒盖,盒子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底盖分离,一张泛黄的照片从里面滑了出来。照片里的男人穿着民国长衫,眉眼间和陈默有七分像,左眉骨有道浅疤,和他车祸留下的旧伤位置一模一样。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墨迹有些晕染:「明远吾夫,婉君留字。」
明远——陈默猛地攥紧照片,指节泛白。这是他曾祖父的名字,家里的老相册里有过这张照片,后来奶奶去世,相册就不知丢哪儿了。曾祖父是民国时的军人,听说打仗时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原来她找的不是我……”陈默苦笑,颈后的阴斑又开始疼,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皮肤下爬,痒得钻心,却不敢抓——德叔说过,阴斑不能碰,越碰扩散得越快。
戌时一到,直播界面再次被打赏刷屏,提示音连成一片,像哀乐似的:「用户“婉君”打赏民国唱片x1」。话音刚落,一张黑胶唱片突然从空中落下,“咚”的一声砸在房间角落的留声机上。唱针像是被无形的手拨动,自动滑到唱片上,熟悉的评弹调子又响了起来,只是这次歌词变了,哀怨中多了几分急切:“郎带玉簪赴前程,妾守空宅等归期……玉簪断,人未还,黄泉路上独徘徊……”
弹幕里吵翻了,质疑和恐惧交织:
「这留声机怎么自己转了?主播提前弄好的机关吧!」
「别装了!肯定是用了遥控!」
「你们看镜中的主播!他右边脸怎么模糊了?像蒙了层雾!」
陈默赶紧低头看手里的八卦镜,镜面里的自己右半边脸果然泛着白雾,慢慢变得透明,能隐约看见后面的梳妆台。他突然想起昨晚的梦——梦里婉君站在他面前,递给他一支完整的玉簪,说:「戴上它,你就能看见你想找的人。」
“你想让我找曾祖父?”他对着空气问,声音有些发颤。
一阵风掠过,梳妆台的抽屉突然“吱呀”一声打开,里面放着支完整的玉簪,簪头雕着彼岸花,青白色的玉身泛着莹光,正是梦里见过的那支。
第四章:阴差上门
直播结束后,陈默刚走出老宅的大门,就被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拦住了。他们个子一样高,身形挺拔,脸白得像纸,没有一丝血色,领口别着枚银色徽章,上面刻着个“冥”字,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陈默先生,”左边的男人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像冰碴子砸在地上,“您已接收三次冥府打赏,按《阴阳契律》,需随我们回地府一趟,清算契约。”
陈默往后退了一步,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八卦镜,指尖碰到镜面的冰凉,才勉强定了定神:“我没犯法,也没签什么契约,凭什么跟你们走?”
“您接收的是阴钞,等同于与亡魂缔结‘共生契’。”右边的男人掏出张黄纸,上面用朱砂写着陈默的名字,字迹透着股阴气,“若不履约,七日之内,您的魂魄会被阴斑吞噬,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阵自行车铃声传来,德叔骑着辆旧二八自行车冲过来,手里的桃木剑指着两个男人,声音洪亮:“阴差大人,他阳寿未尽,还有老母要养!你们凭什么带他走?”
两个阴差对视一眼,左边的男人冷笑一声,眼神扫过德叔,带着不屑:“老庙祝,别多管闲事。婉君姑娘用十年阴寿换的打赏,他收了,就得履约——阴阳两界的规矩,不是你能破的。”
德叔把陈默拉到身后,从布包里掏出个罗盘,罗盘指针疯狂转动,几乎要从底盘里跳出来:“我知道你们要找陈明远的魂魄!但陈默是他的曾孙,跟这事没关系!婉君姑娘要是真想履约,该找的是陈明远,不是陈默!”
“有关系没关系,地府说了算。”右边的阴差往前迈了一步,伸手去抓陈默的胳膊。他的手刚碰到陈默的衣袖,突然被一道青光弹开,像是碰到了烧红的烙铁,疼得他缩回手,指尖冒着黑烟。
陈默低头,口袋里的玉簪正在发烫,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温度。颈后的阴斑竟慢慢退了些,青紫色淡了几分,疼痛感也减轻了。
左边的阴差脸色变了变,盯着陈默的口袋,语气缓和了些:“婉君姑娘说了,再给您三天时间考虑。若三天后不履约,不仅您要遭殃,您母亲的阳寿也会折损——毕竟,您用阴钞救的人,沾了阴间的气。”
阴差说完,身影慢慢变得透明,消失在暮色里。德叔瘫坐在自行车上,擦了擦额头的汗,声音发颤:“这婉君不简单,能让阴差给面子。你赶紧把钱退回去,别再沾这宅子的事了!哪怕去借高利贷,也比拿命换强!”
陈默摸出手机,点开“婉君”的主页,却发现账号已经注销,头像变成了灰色,打赏的钱根本退不回去。他抬头看向老宅的方向,二楼的窗户里,婉君的身影正站在那里,对着他轻轻挥手,月白色的衣角在夜色里格外显眼。
第五章:契约真相
陈默在医院守了一夜。母亲的精神好了些,靠在病床上,拉着他的手说:“昨晚梦见你曾祖父了,他穿着军装,说有个穿白衣服的姑娘找他,还拿着支玉簪,哭得特别伤心。”
陈默心里一紧,从口袋里掏出那支彼岸花玉簪,递到母亲面前:“妈,您见过这个吗?”
母亲的脸色突然变了,手指轻轻碰了碰簪头,眼神里满是惊讶和怀念:“这是你曾祖母的陪嫁!当年你曾祖父去打仗,她就是拿着这支簪子等他,天天放在枕头边。后来听说你曾祖父战死了,她就抱着簪子投了井,死的时候才十八岁……”
原来婉君就是他的曾祖母!陈默攥着玉簪,指尖传来玉的冰凉,眼眶突然发热。他一直以为曾祖父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却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回到出租屋,他翻出爷爷留下的旧箱子,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放着本泛黄的日记,封面上写着“陈明远”三个字。翻开日记,里面的字迹从工整慢慢变得潦草,最后一页的日期是民国三十五年,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尽了力气:「民国三十一年,吾遇婉君,于戏楼听她唱《思君》,定终身。然战事起,吾被迫参军,留玉簪为信物,许她战后归乡成婚。后吾被俘,假死脱身,辗转三年归乡,却见宅空人亡——婉君已投井三月。吾寻其魂魄三十年,未果。今将此日记留予后人,若遇持玉簪之女子,代为转告:吾未负约,此生唯念婉君一人。」
“原来曾祖父没负她……”陈默合上书,眼泪掉在封面上,晕开了墨迹。颈后的阴斑突然不疼了,反而有种暖暖的感觉,像是有人在轻轻抚摸他的脖子。
第三次直播,他直接拿着日记和玉簪走进老宅,对着空气说:“婉君,我知道你是谁了。曾祖父没有负你,他战后回来找过你,还找了你的魂魄三十年。他不是故意丢下你的。”
空气里静了几秒,婉君的身影慢慢显现在他面前。她穿着民国学生装,发间的玉簪闪着莹光,眼睛红红的,脸上挂着泪痕,却没有哭出声:“我知道。当年我投井后,魂魄被困在这宅子里,看见他回来找我,疯了似的挖井,却看不见我。后来他老了,把玉簪埋在院子里,说等下辈子再找我,再也没离开过这宅子。”
弹幕里的观众都看呆了,质疑声渐渐消失,只剩下惊讶:
「真的有鬼!主播没骗人!这姑娘好可怜……」
「原来还有这么感人的故事,我哭了」
「所以主播是来帮曾祖母找曾祖父的?曾祖父的魂魄也在这宅子里吗?」
婉君走到陈默面前,递给他一张红纸,上面用朱砂写着“阴阳契”三个字:“这是阴阳契约。只要你签字,就能帮我找到曾祖父的魂魄,让我们见一面。到时候阴斑会消失,你母亲的病也会好——我用我的阴寿换你母亲的健康,不会让你吃亏。”
陈默看着红纸上的字,犹豫了。德叔说过,签阴阳契约的人,会折损阳寿,甚至可能变成半人半鬼。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婉君轻声说,声音里满是恳求,“曾祖父的魂魄就在这宅子里,他一直在等我。我只想跟他说句话,哪怕说完就魂飞魄散,也心甘情愿。”
陈默抬头,看见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站着个穿长衫的老人,头发花白,左眉骨有道浅疤,正对着婉君微笑,眼神里满是温柔。那是他的曾祖父,陈明远!
“好,我签。”陈默拿起笔,在红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刚落下,红纸突然发出青光,慢慢融进他的手心。
第六章:阴阳通道
签完契约的那一刻,陈默感觉身体里有股暖流涌过,从手心一直蔓延到全身。颈后的阴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青紫色慢慢变成淡粉色,最后彻底消失,只留下一点浅浅的印记,像块淡粉色的胎记。
院子里的老槐树突然开花了,白色的槐花飘落在曾祖父和婉君身上,像是
直播撞邪:我的打赏是冥钞
签完契约的那一刻,陈默感觉身体里有股暖流涌过,从手心一直蔓延到全身。颈后的阴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青紫色慢慢变成淡粉色,最后彻底消失,只留下一点浅浅的印记,像块淡粉色的胎记。
院子里的老槐树突然开花了——明明是初秋,槐花却开得满树雪白,花瓣簌簌落下,飘在曾祖父和婉君身上。两人的身影慢慢靠近,曾祖父伸出手,轻轻握住婉君的手腕,指尖穿过她半透明的衣袖,竟真的触到了实体。婉君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滴在槐花上,瞬间凝成颗颗透明的珠子。
“谢谢你们。”婉君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满是释然,“我们终于能好好说句话了。”
曾祖父笑着点头,目光落在陈默身上,满是感激:“好孩子,以后这宅子就交给你了。它本是阴阳两界的薄弱点,现在有了契约加持,已经成了正规的阴阳通道。你若愿意,便能帮更多亡魂完成心愿,也能帮阳间人了却牵挂。”
陈默还没反应过来,直播界面突然弹出无数条打赏信息,提示音此起彼伏,像串起的银铃:
「用户“寻亲1942”打赏往生灯x1」
「用户“枉死城居民”打赏引路幡x1」
「用户“孟婆汤摊主”打赏孟婆汤x1」
他愣了愣,点开“寻亲1942”的私信,对方写道:「我是1942年饿死的,想找我儿子,他当年才五岁,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字里行间的急切,透过屏幕都能感受到。
“这是……”陈默转头看向婉君。
“现在这宅子成了阴阳通道,阳间的人能在这里发消息找亡魂,亡魂也能打赏求你帮忙传递心愿。”婉君擦了擦眼泪,指了指直播镜头,“你可以把直播间改个名字,专门做这个事——既能积德行善,也能帮你母亲凑医药费。”
陈默看着后台不断上涨的在线人数,从最初的几百人,涨到了几千人,心里突然有了主意。他调整好摄像头,对着镜头认真说:“从今天起,这个直播间叫‘冥府人间’,专门帮阳间人和亡魂牵线。不管是找亲人、传消息,还是帮亡魂完成未了的心愿,只要你们相信我,我就会尽力帮忙。”
弹幕瞬间被“支持”刷屏,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他眼眶发热:
「主播太有爱心了!我想找我爷爷,他去年走的,走的时候我还在外地……」
「我奶奶生前最惦记她的小孙子,能不能帮我问问她在那边好不好?」
「我想帮我去世的朋友说句话,他生前欠我两百块,让他下辈子记得还!(开玩笑的,其实是想告诉他,我们都很想他)」
陈默刚接下第一个订单,就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他转头一看,德叔提着个布包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几串桃木手串。
“你疯了?开阴阳直播间会遭天谴的!”德叔把布包往桌上一放,里面的黄符、罗盘滚了出来,“你爷爷当年就是因为管太多阴阳事,才折了阳寿!”
“德叔,你看。”陈默指着院子里,曾祖父正帮一个老奶奶的亡魂整理衣角,婉君在旁边安慰着什么,画面温馨得不像在“鬼宅”里,“我不是在做坏事,我是在帮他们。你看这些亡魂,他们只是想跟亲人说句话,有那么难吗?”
德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从布包里掏出几张贴着朱砂的黄符:“罢了罢了,你爷爷当年就倔,你跟他一个样。这些是‘镇魂符’,贴在直播间里,能挡些恶鬼。我再给你做个桃木剑挂在门口,免得不干净的东西进来捣乱。”
陈默接过黄符,心里暖暖的。他知道,以后这条路或许不好走,但有婉君、曾祖父和德叔在,他就不怕。
第七章:恶鬼搅局
“冥府人间”直播间火了。短短一个月,在线人数突破了十万,不仅有阳间的观众,还有不少亡魂专门蹲点打赏——有的亡魂打赏“冥府通宝”,有的打赏“往生香”,甚至有阴差打赏“勾魂索”,请陈默帮忙传递地府的通知。
这天,陈默刚开播,后台就收到一条特殊的订单。用户名叫“黑无常”,打赏了十根“勾魂索”,备注写着:「速帮亡魂大熊找其父母,大熊被困老宅地下室三年,被地缚灵纠缠,无法离开。」
“大熊?”陈默心里一紧。他想起三年前失踪的那个主播,当时大熊就是在这老宅直播时消失的,警方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最后只能定为“失踪”。
他赶紧回复“黑无常”:「我该怎么帮他?」
对方很快回复:「你带桃木剑和‘破邪符’去地下室,地缚灵怕这两样东西。找到大熊后,让他对着镜头跟父母说话,我会帮你们稳定信号。」
直播时,陈默把德叔叫来帮忙,两人拿着桃木剑和破邪符,慢慢走进地下室。地下室里黑漆漆的,弥漫着一股腐臭味,墙上还残留着当年大熊直播时贴的贴纸,早已泛黄卷边。
“大熊?你在吗?”陈默对着黑暗喊了一声,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带着股诡异的回声。
过了几秒,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声音:“谁……谁在叫我?”
陈默赶紧打开手电筒,光束照过去,只见一个半透明的身影缩在角落里,穿着三年前流行的卫衣,头发凌乱,正是大熊。
“大熊,我是来帮你的。”陈默慢慢走过去,刚要靠近,一道黑气突然从旁边的柱子后窜出来,挡在他面前。黑气慢慢凝聚成一个人影,满脸是血,眼睛是两个黑洞,手里还握着把生锈的菜刀,声音嘶哑得像磨铁片:“想带他走?没那么容易!”
弹幕里的观众瞬间炸了,屏幕上全是“救命”“好吓人”的评论:
「这是什么鬼?脸上全是血!」
「主播快跑!别管他了!太危险了!」
「我看见那鬼手里有刀!主播快拿桃木剑捅他!」
陈默握紧手里的桃木剑,指着黑气:“你是谁?为什么缠着他?”
“我是这宅子的地缚灵!”黑气发出冷笑,声音里满是怨恨,“三十年前,这家人害死了我,把我埋在地下室!三年前这小子来直播,吵得我不得安宁,还把我埋骨的地方挖开了!我就要他永远陪我,永远困在这里!”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婉君和曾祖父走了进来。婉君手里的玉簪发出刺眼的青光,照亮了整个地下室,黑气被青光一照,瞬间后退了几步,发出痛苦的嘶吼。
“你残害亡魂,违反地府规矩,该受惩罚!”婉君的声音变得严肃,玉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一道青光射向黑气。
曾祖父也举起桃木剑,剑身上缠着红绳,对着黑气大喝一声:“孽障!还不束手就擒!”
黑气想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