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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拍摄棚的玻璃门时，咖啡与粉底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助理小唐已经提着保温杯等在门口，见我来了赶紧递上温水。
“姐，今天拍的是‘破茧新生’主题。”她小声说，“造型师特意选了露肩的礼服。”
我点头，目光扫过棚内。摄影师正在调整设备，几个工作人员站在角落低声交谈，看见我进来，声音戛然而止。
林晚走过来，把手机塞进我口袋：“发布会后有几条新闻对你挺友好的，但也有人翻出你和江临的旧账。”
我心里一沉。这个名字像根刺，刚压下去的记忆又冒上来。上一世，我们在这里拍过情侣写真，后来被狗仔拍到他往我包里塞演唱会门票，引发“合约恋爱”传闻。
“他今天也会来。”林晚看了眼手表，“品牌方临时加了双人环节，说是……惊喜。”
我没说话，径直走向更衣室。推开门，镜子里倒映出我的脸，妆容精致得近乎冷漠。我伸手将鬓边碎发别好，指尖微微发颤。
“苏小姐，江先生到了。”外面传来助理的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扯松领口的丝巾。镜中人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像是要给自己打气。
摄影棚的灯光亮起来时，我正对着镜头摆姿势。指导师喊停，我刚要放松，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江临。
他穿着黑色西装，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手臂线条。看到我时，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却冷得像冰。
“苏小姐现在真有派头。”他走近两步，声音低哑，“连杂志封面都敢推了。”
我转过身，抬眼看他：“江先生不也贵为封面常客？听说最近又拿了个代言。”
他嗤笑一声：“你现在是女王了，谁还敢靠你？”
我冷笑：“至少不是你。”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摄影师假装专注调光，助理们低头做事，但耳朵都竖得老高。
“重生后就看清一切了？”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我脸颊，“还是说……你从来就没信过我？”
我手指收紧，指甲掐进掌心。记忆闪过——那年他把我拉到角落，说我偷拍的照片是误会，可第二天媒体就爆出他和某富家千金的亲密照。
“我看清的是你不信我。”我抬手把发饰重重扣在桌上，“所以别装了，你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他脸色变了，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休息区的空调开得很低，我裹紧披肩，听见外面传来压低的惊呼声。
“他们当年……”
“听说是因为合约恋爱……”
“现在重逢，怕是要炸。”
林晚端着咖啡进来，坐在我对面。她没说话，只是把耳机摘下，示意我在监听环境。
“品牌方那边还在联系。”她低声说，“发布会流程可能要改。”
我抿了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正要开口，经纪人急匆匆进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林晚脸色微变，快速起身往外走。我看着她的背影，已经猜到什么。
果然，几分钟后主持人宣布：“今天有个特别环节！我们请到了舞王江临，将与苏棠即兴演绎新品手表广告！”
闪光灯此起彼伏，记者们开始骚动。我抬头看向舞台，江临站在那里，扯松领口，眼神晦暗不明。
“又开始了是吧？”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讽刺。
舞台灯光亮起时，工作人员递来一块银色手表。我手腕纤细，他帮忙调整时，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皮肤，那一瞬间，心跳漏了一拍。
特写镜头捕捉到这个细节，台下响起轻微的抽气声。
“两位曾经是圈内金童玉女，现在合作有什么感受？”主持人笑着问。
我还没开口，江临突然抓住我手腕：“你现在得意了，是不是？”
我怔住，随即冷笑：“至少不是你。”
他盯着我，眼神像要把我看穿。灯光打下来，定格这一幕。快门声密集如雨。
“你变了。”他松开手，声音低哑，“但我不信你是铁做的。”
我转身要走，却被他叫住：“苏棠。”
我回头。
他嘴角扯出一抹笑，眼里却空荡荡的：“小心点，这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发布会结束时天已经黑了。我刚走出会场，林晚就跟上来，把手机递给我。
“匿名短信。”她说，“内容是——小心江临背后的人。”
我瞳孔一缩，手指收紧。
回望拍摄棚，仿佛看见无数双眼睛藏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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