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启三年，冬月廿三，朝会。

紫宸殿内，香烟缭绕，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神色肃穆。天启帝端坐龙椅之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下方，御座两侧的太监宫女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严浩翔身着绯色朝服，腰佩玉带，立于武将之列，目光沉静。他今日刻意提前入宫，早已将真账本藏在袖中，只待合适的时机呈上。

许半夏虽身为郡主，但还是不能进入紫宸殿，但她早已来到宫门外的偏殿，通过母亲宁妃留下的眼线，密切关注着殿内的动静。

朝会伊始，几位大臣依次上奏，无非是些地方灾情、边境琐事，天启帝一一批复，并无波澜。

轮到严浩翔上奏时，他缓步走出队列，跪地行礼。

严浩翔“陛下，臣有北疆战事后续事宜启奏。”

天启帝“讲。”

严浩翔“回陛下，北疆已平定，匈奴残部远遁漠北，短期内再无战事。臣已将北疆的防务重新部署，并安抚了当地百姓。另外，臣在北疆期间，发现边境互市存在走私军械之事，已派人查明，此事与户部发放的军械拨款有关。”

严浩翔语气沉稳，目光直视天启帝。

天启帝眉头微蹙。

天启帝“哦？竟有此事？详细说来。”

严浩翔陛下，边境互市的走私军械，多为我朝最新研制的连弩和火药。据查，这些军械本是拨给北疆守军的，却被人中途克扣，流入了黑市。而负责军械拨款的，正是户部尚书李嵩大人。”

严浩翔话音刚落，殿内一片哗然。李嵩脸色一变，立刻出列跪地。

万能龙套【李嵩】“陛下，臣冤枉！严世子血口喷人！臣一向恪尽职守，绝无克扣军械拨款之事！还请陛下明察！”

三皇子赵瑾也赶紧出列。

万能龙套【赵瑾】“父皇，严世子刚从北疆回京，恐怕是听信了小人谗言，才会误会李尚书。李尚书是朝中重臣，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出此等危害国家之事。”

严浩翔“三皇子殿下此言差矣。臣并非听信谗言，而是有真凭实据。”

说着，便从袖中取出那本真账本，高高举起。

严浩翔“陛下，这是江南漕运修缮的真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李嵩大人克扣三百万两白银的去向，其中便有一部分用于走私军械，勾结边境势力。此外，李嵩还与监察御史王大人合谋，逼迫江南漕运总负责人周大人伪造账本，构陷礼部尚书宋仲大人贪墨，实则是为了掩盖他们的罪行！”

殿内再次一片哗然，文武百官议论纷纷。天启帝脸色铁青，厉声呵斥。

天启帝“呈上来！”

太监总管李德全连忙上前，接过账本，呈给天启帝。

天启帝翻开账本，越看脸色越沉，双手微微颤抖。账本上的每一笔记录都清晰明了，还有周大人的签名和印章，以及李嵩与边境走私商的往来信件副本，证据确凿，不容辩驳。

天启帝“李嵩！王怀安！”

天启帝猛地将账本摔在地上。

天启帝“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克扣军饷，走私军械，构陷忠良！”

李嵩和王御史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

万能龙套“陛下饶命！臣冤枉啊！这账本是伪造的！定是严世子和周大人串通一气，陷害臣等！”

万能龙套【李大人】“陛下，臣可以作证，这账本绝非伪造！”

就在这时，大理寺卿李大人匆匆走进殿内，跪地行礼。

万能龙套【李大人】“陛下，宋仲大人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江南漕运总负责人周大人已在大理寺翻供，亲口承认是受李嵩和王御史逼迫，伪造了宋仲大人贪墨的账本。而且，周大人还提供了李嵩和王御史勾结的其他证据。”

说着，李大人将周大人的供词和相关证据呈上。

天启帝看完供词，怒不可遏，猛地一拍龙椅。

天启帝“好！好一个忠心耿耿的李尚书！好一个铁面无私的王御史！朕真是瞎了眼，竟重用你们这些奸佞之辈！”

李嵩和王御史知道大势已去，瘫倒在地，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