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长安街头的残雪尚未褪尽,定国公府的梅园却已绽出点点红梅。严浩翔一身玄色劲装,立于梅枝下,手中把玩着一枚刚从北疆带回的狼牙,目光却落在不远处正与晚晴说笑的身影上。
许半夏今日穿了件水绿色的襦裙,褪去了往日的凝重,眉眼间重拾了几分少女的娇俏。她刚从宋府回来,宋仲官复原职后,宋府上下一扫阴霾,特意备了她爱吃的桂花糕,让她带回来与严浩翔分享。
许半夏“在想什么?”
许半夏提着食盒走近,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梅香与他身上的雪松气息。
严浩翔回过神,眼底的沉凝化为柔和。
严浩翔“在想,这场风波过后,柳贵妃那边怕是不会安分。”
接过食盒,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的手背,两人皆是一顿,又迅速移开。
许半夏“她现在羽翼未丰,三皇子被圈禁,李嵩伏诛,她在朝中已无强援。”
许半夏在石凳上坐下,取出桂花糕。
许半夏“不过,母亲传来消息,柳贵妃近日频频向陛下进言,想让她的幼子五皇子入国子监,还想为五皇子求娶吏部尚书的女儿,显然是想重新培植势力。”
严浩翔咬了口桂花糕,甜而不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严浩翔“五皇子年仅八岁,本无威胁,但柳贵妃野心勃勃,若让她得逞,日后又是一大隐患。”
说完抬头看向许半夏。
严浩翔“你打算如何应对?”
许半夏“太子那边已有动作。”
许半夏指尖轻点石桌。
许半夏“吏部尚书向来中立,太子昨日已派人送去厚礼,暗示若他拒绝柳贵妃的求亲,日后东宫定会多加照拂。想来他权衡利弊,不会轻易站队。”
正说着,秦风匆匆走来,神色凝重。
秦风“世子,郡主,宫中传来急报,宁妃娘娘突发恶疾,陛下已宣太医院院判即刻诊治!”
许半夏脸色骤变,霍然起身。
许半夏“怎么会?昨日母亲还派人传信,说身子安好!”
许半夏心中一紧,母亲是她在宫中唯一的依靠,也是她的软肋,柳贵妃一直视母亲为眼中钉,此次恶疾,恐怕并非偶然。
严浩翔“我陪你入宫。”
严浩翔立刻道,语气不容置疑。
严浩翔“秦风,备车,另外让人去查,近日有无外人接触过宁妃娘娘的饮食起居。”
秦风“是!”
马车疾驰入宫,许半夏一路心神不宁,手心沁出冷汗。严浩翔坐在她身侧,默默握住她微凉的手,低声安抚。
严浩翔“别怕,有我在,定不会让宁妃娘娘出事。”
他的掌心温暖而有力,许半夏心中稍定,点了点头,目光却愈发坚定。若柳贵妃真的对母亲下手,她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抵达宁妃所居的长乐宫时,太医院院判正在诊脉,宫女们神色慌张地进出,殿内弥漫着浓郁的药味。许半夏快步走入内殿,只见宁妃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许半夏“母亲!”
许半夏扑到床边,声音哽咽。
宁妃缓缓睁开眼,看到女儿,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虚弱地抬手。
宋莞宁(宁妃)“半夏……你来了……”
许半夏“母亲,您感觉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半夏握住母亲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院判此时起身,对着许半夏和随后赶来的严浩翔躬身。
万能龙套【院判】“郡主,世子,宁妃娘娘是中了慢性毒,此毒名为‘牵机引’,无色无味,混入饮食中不易察觉,长期服用便会损伤五脏六腑,直至油尽灯枯。”
许半夏“下毒?!”
许半夏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戾气。
许半夏“是谁?是谁要害母亲?”
万能龙套【院判】“郡主息怒。”
万能龙套【院判】“臣已配了解毒药方,可暂缓毒性蔓延,但要彻底清除毒素,还需一味主药‘雪莲子’,此物生长在极北苦寒之地的雪峰之巅,极为稀有。”
严浩翔“雪莲子之事交给我,我即刻派人前往北疆,务必寻回。”
转头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掌事宫女。
严浩翔“宁妃娘娘近日的饮食,都是由你负责?”
掌事宫女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万能龙套“世子饶命!奴婢……奴婢不知啊!近日的饮食都是按往常规矩准备的,只是昨日柳贵妃宫里的人送来一碟银耳羹,娘娘尝了两口……”
许半夏“柳贵妃!”
许半夏咬牙切齿,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严浩翔面色一沉,心中已有计较。柳贵妃在朝堂失利后,竟转而对宁妃下手,手段如此阴毒。
严浩翔“半夏,你留在宫中照料宁妃娘娘,我去见陛下,揭发柳贵妃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