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碾过最后一段坑洼的山路,车轮溅起的泥点落在路边丛生的蕨类植物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温以凝推开车门,一股混杂着草木清香、湿润泥土气息的风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长途跋涉带来的疲惫。她抬手摘掉墨镜,眯着眼打量眼前的景象,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探究。
这里就是苗疆的熟寨入口。
与她出发前查阅的资料一致,熟寨并没有想象中与世隔绝的原始感。错落有致的木屋依山而建,黑瓦覆盖的屋顶边缘挂着些许风干的草药和红绳,屋檐下偶尔能看到晾晒的蜡染布料,蓝白相间的纹样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木屋之间的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光滑,偶尔有穿着简约苗服或现代服饰的村民走过,肩上扛着农具,或是提着刚采买的物品,脸上带着淳朴的笑意,只是看向温以凝这个外来者时,会多一丝好奇的打量。
电线沿着木屋的墙角蜿蜒伸展,几户人家的门口挂着“民宿”“小卖部”的招牌,甚至能看到一辆红色的电动三轮车慢悠悠驶过,车斗里装着新鲜的蔬菜。现代化的元素与苗寨特有的建筑风格巧妙融合,既保留了几分乡土气息,又多了几分生活的便利,完全符合“熟寨偏于现代化”的描述。
温以凝深吸一口气,将背后的登山包调整了一下。包里面装着她的科研笔记、相机、便携式采样工具,还有几件换洗衣物——这些都是她为这次苗疆之行准备的全部家当。作为一名专注于研究“奇能异士”的科研人员,她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从戈壁滩上的神秘部落到深山里的古老村寨,只要传闻中有超出常规认知的人和事,总能勾起她强烈的探索欲。
而这一次,她的目标是苗疆的“蛊”。
“蛊”,这个在传说中神秘莫测的存在,一直是温以凝关注的重点。古籍记载中,它能救人于危难,也能伤人于无形,更有传言说苗疆的蛊术能操控人心、缔结情缘。这些光怪陆离的描述,在旁人看来或许只是无稽之谈,但在温以凝眼中,却可能隐藏着未被科学发掘的生物奥秘或人文现象。她查阅了无数文献,最终锁定了苗疆——传说中蛊术的发源地。
可资料也明确提到,苗疆分为生寨和熟寨。熟寨的人逐渐接受现代文明,融入主流生活,蛊术早已失传;而生寨则依旧固守着古老的传统,与世隔绝,只有那里的人才真正掌握着蛊术的奥秘。
所以,她的目的地从来都不是眼前的熟寨,而是那个被所有人讳莫如深的生寨。
“姐姐,你是来旅游的吗?”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打断了温以凝的思绪。她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浅蓝色简约苗服的女孩站在不远处,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皮肤白净得像刚剥壳的鸡蛋,脸颊带着淡淡的红晕,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像山涧里清澈的泉水。女孩梳着两条乌黑的长辫子,发尾系着小小的银饰,走动时会发出细碎的叮当声,显得格外灵动。
温以凝收起探究的神色,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算是吧,我想来看看苗寨的风光。”
她的性格外向,与人打交道向来不怯场,但多年的科研经历也让她学会了适度的保留,不会一开始就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
女孩眼睛一亮,快步走到她身边,热情地说道:“姐姐你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吧?我叫阿珠,就住在前面的寨子里。我们家开了民宿,干净又便宜,你要不要去看看呀?”
阿珠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清澈,语气里满是真诚,没有丝毫商业化的油腻。温以凝打量着她,见她眼神干净,笑容纯粹,心里便有了几分好感。她本就需要在熟寨找个落脚点,慢慢打听生寨的消息,阿珠的出现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好啊,那麻烦你了,阿珠。”温以凝点头答应,顺势问道,“你们这儿的风景确实不错,不知道除了熟寨,附近还有其他有意思的地方吗?”
她刻意没有直接提“生寨”,想先试探一下阿珠的反应。
阿珠领着她往寨子深处走,闻言歪了歪头,掰着手指说道:“我们这儿有后山的瀑布,还有一片很大的竹林,春天的时候能挖春笋,秋天还能摘野果呢。对了,寨口的老槐树下面,每天早上都有阿婆们唱苗歌,可好听了!”
她说得兴致勃勃,却丝毫没有提及“生寨”二字。
温以凝心中了然,看来生寨在熟寨人的心里,确实是个不愿轻易触碰的话题。她没有急着追问,而是顺着阿珠的话聊了起来:“听起来真不错,瀑布远不远?竹林的话,是在寨子的哪个方向?”
“瀑布要走半个多小时山路,竹林就在寨子北边,离我们家不远呢!”阿珠热情地介绍着,脚步轻快地在石板路上走着,时不时回头看看温以凝,生怕她跟不上,“姐姐你是从大城市来的吧?看你的穿着,还有你背的包,都好特别。”
“我从上海来的,”温以凝笑了笑,“确实是第一次来这么偏远的地方,这里的空气比城市里好太多了。”
“上海?我听说过!电视里演过,有好多高楼大厦,还有好多好吃的!”阿珠眼睛里满是向往,“我长这么大,就去过一次县城,还没出过省呢。姐姐你去过那么多地方,一定见过好多好玩的东西吧?”
“还好,”温以凝不想过多炫耀,只是简单说道,“各地有各地的特色,就像你们这儿,山清水秀,还有特别的民俗,也很吸引人。”
两人边走边聊,气氛十分融洽。阿珠的性格格外开朗,叽叽喳喳地跟温以凝说着熟寨的趣事,比如哪家的阿公打猎最厉害,哪家的阿婆蜡染手艺最好,还有寨子里每年农历六月六的歌会,热闹非凡。温以凝耐心地听着,偶尔回应几句,时不时拿出手机,假装拍照,实则悄悄记录下一些有用的信息。
沿途的村民们看到阿珠领着一个陌生的姑娘,都善意地打招呼。阿珠会笑着回应,然后跟温以凝介绍:“这是王阿公,他种的茶叶可香了!”“那是李阿妈,她做的酸汤鱼超级好吃!”
温以凝也跟着礼貌地微笑点头,观察着村民们的神态举止。他们的脸上大多带着平和的笑意,生活节奏缓慢而悠闲,完全没有传说中苗疆人的神秘莫测,反而处处透着烟火气。
走了约莫十分钟,阿珠指着前方一座两层的木屋说道:“姐姐,到啦!这就是我们家的民宿。”
那是一座典型的苗式木屋,木质结构纹理清晰,屋檐下挂着几串红灯笼,门口摆放着两盆长势旺盛的三角梅,开得如火如荼。木屋的一楼是客厅和饭厅,二楼则是客房,窗户上糊着白色的窗纸,透着温馨的气息。
“进来坐!”阿珠推开木门,热情地邀请温以凝进屋。
屋内的陈设简洁而干净,地面铺着浅色的木地板,墙角放着几盆绿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头香味。一位中年妇人从里屋走出来,穿着朴素的蓝色布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阿珠,这就是你说的客人吧?”
“是啊阿妈!”阿珠挽着妇人的胳膊,“姐姐是从上海来的,要在我们家住几天。”
“欢迎欢迎!”阿珠阿妈连忙招呼温以凝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一路辛苦了,喝点茶解解乏。我们这儿条件简陋,你可别嫌弃。”
“阿姨客气了,这里很好,干净又舒服。”温以凝接过茶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茶水里带着淡淡的草药香,喝起来清甜回甘,应该是当地特有的野茶。
阿珠阿妈笑着说道:“你不嫌弃就好。客房在二楼,我带你上去看看,要是不满意,我再给你换一间。”
温以凝跟着阿珠阿妈上了二楼,客房的面积不算大,但收拾得十分整洁。一张木质的单人床,铺着干净的白色床单,窗边放着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正好方便她整理笔记。窗外就是一片翠绿的竹林,风吹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格外悦耳。
“视野真好。”温以凝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由衷地赞叹道。
“是啊,这间房是我们家视野最好的一间。”阿珠阿妈笑着说,“你先休息一下,晚点我叫你下来吃饭。有什么需要的,随时跟我说。”
“谢谢阿姨。”温以凝道谢后,阿珠阿妈便下楼去了。
她将登山包放在书桌旁,拉开拉链,拿出自己的科研笔记,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关于苗疆蛊术的各种传闻和资料,还有几张手绘的苗疆地图,标注着熟寨的大致位置,而生寨则是一片空白。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生寨”两个字,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不管生寨有多神秘,有多危险,她都必须找到它。
休息了约莫一个小时,楼下传来阿珠的叫声:“姐姐,吃饭啦!”
温以凝合上笔记,起身下楼。饭厅里已经摆好了饭菜,一张木质的方桌上,放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酸汤鱼,汤色鲜红,散发着浓郁的香味,还有几盘清炒的野菜和一碗杂粮饭。
“快坐!”阿珠拉着温以凝坐下,给她夹了一块鱼肉,“尝尝我阿妈做的酸汤鱼,是我们苗寨的特色,可好吃了!”
温以凝尝了一口,鱼肉鲜嫩爽滑,酸汤的味道酸辣开胃,带着独特的发酵香气,确实十分美味。她忍不住赞道:“太好吃了!阿姨的手艺真好。”
阿珠阿妈笑得合不拢嘴:“好吃你就多吃点,一路过来肯定没吃好。”
饭桌上,阿珠依旧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跟温以凝分享着寨子里的新鲜事。温以凝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开口询问生寨的事情。
吃完饭,阿珠拉着温以凝在寨子里散步消食。夜幕降临,熟寨里亮起了点点灯光,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石板路上,营造出一种静谧而温馨的氛围。远处的山林在夜色中变成了模糊的剪影,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和鸟叫,格外清幽。
“阿珠,”温以凝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说苗疆有生寨和熟寨之分,生寨是什么样子的呀?”
话音刚落,温以凝明显感觉到身边的阿珠身体僵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了。她转头看向阿珠,只见阿珠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忌惮和恐惧,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活泼。
“姐姐,你怎么问起生寨了?”阿珠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紧张,“阿妈跟我说,生寨的人不好惹,也惹不起,让我千万别提,更别去打听。”
“哦?为什么呀?”温以凝故作好奇地追问,“难道生寨的人很凶吗?还是说,那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我不知道……”阿珠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含糊,“阿妈只说生寨的人都很神秘,他们会一些很奇怪的东西,而且脾气不好,要是得罪了他们,会有不好的下场。”
“很奇怪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呀?”温以凝继续追问,眼神里透着探究的光芒。她知道,阿珠口中“奇怪的东西”,大概率就是蛊术。
“我也不清楚……”阿珠的头摇得更厉害了,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抗拒神色,“姐姐,你别问了好不好?生寨真的很危险,阿妈说,那里的林子里有很多奇花异草,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不小心碰到就会出事。而且,生寨的路很难找,外人根本进不去,就算进去了,也很难出来。”
看着阿珠紧张兮兮的样子,温以凝知道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反而可能引起她的警惕。她只好顺着阿珠的话说道:“好,我不问了。我就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阿珠这才松了口气,眉头也舒展开来,只是语气依旧带着几分郑重:“姐姐,你可千万别想着去生寨啊!真的很危险,我们寨子里的人,从来都不会靠近那里的。”
“放心吧,我就是随口问问,不会去的。”温以凝笑着安抚道,心里却更加坚定了要找到生寨的决心。阿珠的反应越是忌惮,就越说明生寨确实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秘密,很可能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蛊术。
接下来的几天,温以凝一边在熟寨里闲逛,一边继续打探生寨的消息。她发现,不仅仅是阿珠,熟寨里的所有人,只要一提到“生寨”两个字,反应都和阿珠大同小异——要么眉头紧锁,避而不谈;要么语气凝重,反复劝告她不要靠近。
这天上午,温以凝来到寨口的老槐树下。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树下抽烟、聊天,手里拿着长长的烟斗,烟雾缭绕。温以凝走过去,笑着跟他们打招呼:“阿公们好。”
老人们抬头看向她,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姑娘,你是阿珠家的客人吧?”
“是啊,”温以凝在旁边找了个石头坐下,“我来这儿玩几天,觉得你们这儿的风景真好,空气也清新。”
“哈哈,那是自然,我们这儿山清水秀,没有城市里的污染。”一位戴着竹编斗笠的老人笑着说道,“就是偏僻了点,没什么好玩的。”
“不会啊,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温以凝笑着说道,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听说,附近还有个生寨,不知道生寨的风景是不是更好?”
和之前一样,听到“生寨”两个字,几位老人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原本轻松的氛围变得有些沉重,老人们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都带着一丝凝重。
“姑娘,你怎么想起问生寨了?”那位戴斗笠的老人放下烟斗,语气严肃地问道。
“我就是在网上看到的,有点好奇。”温以凝依旧装作无辜的样子,“我听说生寨是苗疆最古老的寨子,所以想问问。”
“网上的东西别信太多。”另一位老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生寨确实是古老,但也确实危险。我们熟寨的人,祖祖辈辈都告诫后人,不要去招惹生寨的人,更不要轻易踏入生寨的地界。”
“阿公,生寨到底有什么危险啊?”温以凝问道,“是那里的人很凶,还是有什么野兽?”
“都有,也都不是。”戴斗笠的老人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敬畏,“生寨的人,性子孤僻得很,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他们住的地方,在深山老林里,林子里到处都是奇花异草,有些草看着好看,却有剧毒,一碰就会让人浑身发痒,甚至昏迷不醒。还有那些虫子,长得奇形怪状,有些会钻进人的皮肤里,让人痛不欲生。”
“还有更可怕的,”旁边一位抽烟的老人补充道,“生寨的人会用蛊。传说中,他们的蛊虫能听懂人的话,能救人,也能杀人。要是得罪了他们,他们只要放一只蛊虫,就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他们的蛊术很邪门,一旦被下了蛊,就很难解开,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老人的语气低沉而郑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虽然这些描述听起来有些骇人听闻,但温以凝却听得格外认真。作为科研人员,她并不相信“蛊虫能听懂人的话”“能任由人摆布”这类带有迷信色彩的说法,但她相信,蛊术背后一定有其科学依据,可能是某种特殊的生物毒素,或是某种尚未被发现的生物操控方式。
“这么厉害?”温以凝故作惊讶地说道,“那生寨的人,是不是都很坏啊?”
“也不能说坏,”戴斗笠的老人说道,“他们只是不喜欢外人打扰,只要你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主动害人。但要是你闯进他们的地盘,或是得罪了他们,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我们寨子里,以前有个年轻人,不信邪,非要去生寨探险,结果再也没回来过。有人说,他被生寨的人扣下来了,也有人说,他被林子里的毒虫咬了,死在外面了。”
这个故事让温以凝的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她知道老人的话可能带有夸张的成分,但也从侧面反映了生寨的危险和神秘。不过,这并没有让她退缩,反而让她的好奇心更加强烈了。
“原来是这样,”温以凝点了点头,装作被吓到的样子,“那我可不敢去了,太危险了。”
老人们见她听进去了,都松了口气。戴斗笠的老人说道:“姑娘,听我们一句劝,好好在熟寨玩玩就好,生寨那种地方,想都别想。好奇心害死猫,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该碰的。”
“我知道了,谢谢阿公们提醒。”温以凝乖巧地说道。
又和老人们聊了一会儿无关紧要的话题,温以凝便起身告辞了。她沿着石板路往阿珠家走去,心里却在快速盘算着。
从阿珠和老人们的话里,她大致总结出了几个关键点:第一,生寨位于深山老林里,路途艰险,外人难以找到;第二,生寨的林子里有剧毒的花草和不知名的毒虫,环境十分危险;第三,生寨的人性格孤僻,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且掌握着神秘的蛊术;第四,熟寨的人对生寨充满了敬畏和恐惧,从不轻易提及,更不会靠近。
这些信息,既让她意识到了寻找生寨的难度,也让她更加确定,生寨里一定隐藏着她想要寻找的答案。
回到阿珠家的民宿,温以凝关上房门,走到书桌前坐下。她拿出科研笔记,将今天从老人们那里听到的信息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在笔记本上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标注出熟寨的位置,以及老人们提到的“北边的竹林”“深山老林”等信息。
她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着,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既然熟寨的人都不愿意提及生寨,那她继续在寨子里打听,大概率也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或许,她应该亲自去实地探查一下。
老人们说,生寨在深山老林里,而阿珠之前提到过,寨子北边有一片很大的竹林。或许,穿过那片竹林,就能找到通往生寨的路?
想到这里,温以凝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北边的竹林看看,碰碰运气。
当然,她也知道此行的危险。她从登山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急救包,里面装着解毒药、消毒水、绷带等物品,这是她每次外出探险必备的东西。她又检查了一下相机和录音笔,确保它们都能正常使用。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夜色中的竹林。月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显得格外神秘。她仿佛能感觉到,在那片竹林的深处,有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世界在等待着她去探寻。
而那个世界里,或许就藏着她追寻已久的答案,也藏着那个传闻中会用蛊的生寨人。
温以凝的心里充满了期待与忐忑。她不知道这次竹林之行会遇到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否顺利找到生寨,但她知道,自己不会退缩。作为一名科研人员,探索未知是她的使命,也是她的热爱。
她深吸一口气,关掉灯,躺在床上。窗外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像是在诉说着苗疆的秘密。温以凝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白天听到的关于生寨的描述,想象着生寨的样子,以及那些会用蛊的神秘之人。
她隐隐有种预感,这次苗疆之行,将会是她一生中最难忘的一次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