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国要塞的最后一缕硝烟被风卷走时,启的利爪正按在主帅断裂的剑脊上。玄色劲装浸透了尘土与汗水,额间那道标志性的狼纹泛着战后的暗芒,喉间溢出的低啸尚未完全平复,带着巨狼形态特有的沉烈,让周遭跪伏的降兵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身后,神兵们正陆续褪去兽形。豹甩了甩手腕,原本覆着油亮斑纹的皮毛化作衣料上流动的暗纹,指尖还残留着利爪划过铠甲的锐感;狮舒展着宽厚的肩膀,蓬松的鬃毛凝作玄色披风的流苏,垂在肩头微微晃动,刚才还震彻战场的狮吼余韵仍在空气中消散;虎抬手抹掉脸颊的汗珠,额间威风凛凛的“王”字淡成一道朱砂印记,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锋;龙抬手拂过发梢,金红相间的焰纹顺着脊背隐入墨色衣襟,周身萦绕的龙威渐渐收敛,只剩发梢一点微光;鹰抖了抖手腕,展开的巨大羽翼化作袖口精致的翎羽刺绣,翅膀扇动时带起的气流还在吹动地面的碎甲。
启缴械归田,既往不咎。
启刚从狼形切换回来的沙哑,却掷地有声。他指尖的利爪缓缓缩回掌心,目光扫过那些面黄肌瘦、铠甲残破的鹰国士兵。他们的粮袋早已空空如也,眼中没了战意,只剩对生存的渴求。
“队长,这些人当年踏平龙国边境村落时,可没对老人孩子手下留情。
启转头望向东方,晨光正穿透云层,照亮龙国故土的轮廓。那里有他长大的村落,田埂上曾飘着炊烟,孩子们的笑声曾漫过山坡,直到鹰国铁骑踏来,一切都成了焦土。
启“我们是龙国的神兵,职责是护民,不是复仇。”他沉声道,“罪在主帅与挑起战争的权贵,这些士兵不过是被裹挟的可怜人。让他们回去种地,总好过再添枯骨,让更多家庭破碎。”
启虎哼了一声,却没再反驳。他记得战场上启的模样——变身玄狼时,那道玄色身影如闪电般穿梭在乱军之中,撕裂敌人防线的同时,始终避开那些放下武器的士兵。
启“把主帅押送回龙国,交由国君处置。其余人,发放干粮,遣散归田。”
启弯腰捡起鹰国主帅掷在地上的佩剑,剑刃上刻着鹰国的国徽,此刻却满是缺口。他将佩剑扔给身后的龙国士兵,声音不容置疑。
收拾好战场,启带着神兵踏上归途。沿途所见,皆是战争留下的疮痍:烧毁的村落、干涸的农田、流离失所的百姓。每到一处,神兵们便停下脚步——豹化身巨豹,帮百姓清理废墟;狮化作雄狮,拖拽石块修补房屋;鹰展翅高飞,探查安全的水源;虎与龙一同安抚受惊的百姓;启则化作玄狼,凭着敏锐的嗅觉寻找埋在瓦砾下的粮食与物资。
百姓们起初对这些能变身异兽的战士心存畏惧,直到看见玄狼小心翼翼地将一个被困在废墟中的婴儿叼出来,放在温暖的兽毛里护住,看见雄狮温顺地让孤儿们爬上脊背,才渐渐放下戒备。他们端出仅存的粗粮饼,捧出珍藏的泉水,用最朴素的方式表达感激。启化为人形,接过一块带着余温的饼,心中愈发坚定:这场战争的结束,只是开始,他们要守护的,从来都不只是龙国的疆土,更是天下百姓安稳的生活。
班师回朝那日,龙国皇城万人空巷。百姓们自发地站在朱雀大街两侧,手中举着鲜花、布条,甚至是刚出炉的炊饼。当启带着神兵踏过青石板路时,欢呼声、哭泣声、感谢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片温暖的海洋。孩子们追着队伍奔跑,喊着“神兵大人”,老人们则对着他们深深鞠躬,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国君亲自在宫门外迎接,身着朝服,神情庄重。他快步上前,握住启的手,声音哽咽。
国君“启队长,诸位神兵,你们辛苦了。是你们,护了龙国万里河山,救了天下苍生于水火。”
启为国为民,分内之事。
当晚的庆功宴设在皇宫大殿,灯火通明,文武百官齐聚。宴席上摆满了珍馐佳肴,歌舞升平,可启却始终有些心不在焉。他看着身边兄弟们难得放松的模样——豹和鹰抢着一块烤羊腿,狮在跟大臣们比划着战场的凶险,龙安静地品着酒,发梢的焰光轻轻晃动——心中却想着沿途所见的疮痍,想着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
宴席过半,国君借口更衣,将启召至偏殿。偏殿内烛火摇曳,案几上摊着一幅巨大的七国疆域图,朱笔圈出的边境线纵横交错,每一处都标注着近期的摩擦事件。
国君“如今鹰国战败,可七国百年积怨未消,边境摩擦不断。北境与雪国因牧场起争执,南境与云国为水源互生嫌隙,西境与沙国常有匪患往来,东境与海国贸易纷争不断。没有神兵坐镇,用不了多久,战火恐怕会再次燃起。
启指尖抚过疆域图上龙国的版图,那里是他的根,是他誓死守护的故土。
启“国君的意思,是让我们神兵分驻各国?”
国君“正是。”
国君“你们身怀异能,战力超群,更重要的是,你们心中有大义,有百姓。我希望你们分散到七国,化解纷争,护佑民生,让这天下真正太平下来。我已联合其他六国国君,签订了《七国承平协议》,明确神兵的职责是维护和平、救助百姓,不干涉各国内政,各国需全力配合神兵工作。
启拿起案几上的《七国承平协议》,纸张厚重,上面盖着七国的国玺,字迹工整,字字句句都透着对和平的渴求。他沉默了片刻,喉间一声低啸,是狼对故土的眷恋,也是战士对责任的回应。
启“国君,我有一个请求。”
国君“你说 神兵永远是龙国的子民,无论身处何方,若龙国遭遇危难,我们必日夜兼程,即刻归来。”
随后,各国都迎来了自己的神兵
神兵们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互相做着努力,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战争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