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李婷没彻底罢休。她知道打不过陈念，就开始在背后造谣，说林小满成绩是抄的，说她巴结陈念当靠山。有天下午，林小满去洗手间，听见隔间里有人说：“你看她那假正经样，说不定早就跟职高那帮混混学坏了。”

林小满推开门走出去，那几个女生吓得噤声。她走到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我成绩是不是抄的，老师知道。我跟谁做朋友，轮不到你们管。”

她转身要走，李婷突然从外面冲进来，手里拿着一杯水，劈头盖脸就往她身上泼。水洒了林小满一身，玻璃杯“哐当”摔在地上，碎成了渣。

“你以为陈念能护你一辈子？”李婷指着她骂，“她就是个职高的，以后出来扫大街的料！”

林小满没哭，也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一块玻璃碎片。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碎片的棱角闪着冷光。她一步步走向李婷，眼神里的冷静让李婷下意识后退。

“你想干嘛？”李婷的声音发颤。

“我不想干嘛。”林小满举起碎片，对着自己的胳膊轻轻划了一下，血珠立刻冒了出来，“但你再胡说一句，我就说是你划的。陈念现在就在校门口，你说老师会信你，还是信她？”

李婷彻底吓傻了。林小满扔掉碎片，用纸巾按住伤口，转身走出洗手间。走廊里围了很多人，她听见有人倒抽气的声音，却没回头。

走到校门口，陈念果然在等她。看见她胳膊上的伤和湿漉漉的衣服，陈念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谁干的？”

林小满摇摇头：“没事，我自己不小心。”

“你当我瞎？”陈念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发紧，“是不是李婷？”

林小满看着她眼里的火气，突然笑了：“姐，我没被欺负。这次，是我吓住她了。”

她把洗手间的事告诉陈念，陈念听完，愣了半天，突然伸手抱住她：“我们小满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