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裹挟着刺骨的寒意,狠狠砸在别墅的落地窗外,如同沈清欢此刻被碾碎的心。
凌晨三点,她裹着洗得发白的旧披肩,赤着脚站在玄关冰凉的大理石上,膝盖还泛着上午被继妹推倒时的钝痛。桌上的结婚纪念日蛋糕早已失了形状,奶油凝固成难看的硬块,就像她三年来卑微到尘埃里的婚姻。
玄关的门锁“咔哒”一声转动,沈清欢的心脏猛地缩紧,连忙迎上去,脸上挤出讨好的、带着怯懦的笑:“景琛,你回来了……汤我热了三次,还温着,你要不要喝一口?”
陆景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黑色西装上沾着湿漉漉的雨珠,昂贵的面料裹着他冷硬的轮廓。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混杂着苏晚晴惯用的玫瑰香水味,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沈清欢的鼻尖。
他甚至没看她一眼,径直将外套扔在她身上,带着雨水的寒意瞬间浸透了她单薄的衣衫。“挡道。”他的声音比窗外的寒风更冷,没有一丝温度。
沈清欢踉跄着扶住墙壁,捡起那件还带着陌生香水味的外套,指尖颤抖着想去给他挂好,却被他一把挥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东西。”他蹙眉,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沈清欢,你就这么离不开我?连这种无聊的纪念日都要巴巴地等?”
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模糊了视线。“我只是……想和你过个节……”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三年前的今天,你说过会对我好的……”
“说过的话多了,你也信?”陆景琛嗤笑一声,那笑声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脏,“沈清欢,认清现实吧。你不过是我爸用恩情绑在我身边的累赘,要不是看在你那死鬼爹的面子,你以为你有资格踏进陆家大门?”
他步步紧逼,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带来窒息般的压迫感。“你看看你,”他抬手,指尖粗鲁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哭哭啼啼的样子,像条没人要的狗。晚晴明天回国,她不喜欢看到你这副窝囊样,给我搬去地下室住。”
地下室?沈清欢猛地睁大眼睛,泪水掉得更凶了。那里阴暗潮湿,连窗户都没有,是陆家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景琛,我……我怕冷……”她哽咽着哀求,膝盖的疼痛和心口的绞痛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站不稳。
“怕冷?”陆景琛的指尖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下巴,“你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资源,冷死了才好。”他松开手,沈清欢重心不稳,重重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额头磕在桌角,瞬间渗出鲜红的血珠。
她疼得蜷缩起来,眼泪混合着血水滑落,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