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的空调冷气裹着消毒水味，漫过满地散落的谱子，文克托刚结束一轮舞蹈solo，额角的汗滴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水渍。
他扯下颈间的毛巾擦脸，余光瞥见角落的沙发上，kiyo正蜷在那里，耳朵上挂着一副粉蓝撞色的耳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敲击，嘴里还小声哼着未完成的rap旋律。
“又躲这儿摸鱼？”文克托走过去，故意用带着薄汗的手背碰了碰kiyo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对方猛地一颤，手机“啪”地掉在腿上。
kiyo慌忙摘下耳机，耳尖瞬间泛红，像被晒透的樱桃：“没、没有！我在改rap词……”他说着，下意识把手机往身后藏了藏，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文克托。
文克托挑眉，弯腰捡起沙发缝里滚出来的半颗柠檬，是早上kiyo带来的，还特意切成了片泡在保温杯里，此刻杯壁上的水珠正顺着杯身往下滑，在茶几上积成一小滩。
“改词需要对着手机偷偷笑？”他晃了晃手里的柠檬，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还是说，在跟谁发悄悄话？”
kiyo的脸更红了，猛地站起身想反驳，却没注意到茶几边缘，膝盖狠狠撞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文克托见状，立刻收起玩笑的神色，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指尖触到对方温热的皮肤时，两人都顿了顿。
“笨死了。”
文克托低声骂了一句，却还是半蹲下身，轻轻揉了揉kiyo被撞红的膝盖，“疼不疼？”
温热的触感从膝盖蔓延到全身，kiyo的心跳像被按下了加速键，他低着头，能清晰地看到文克托发顶的碎发，还有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发梢上的金色光斑。
他攥紧了口袋里的耳机线，那副粉蓝撞色的耳机，是上次文克托生日时，他攒了很久的零花钱买的，却一直没敢说，只谎称是“抽奖送的，用不上”。
“不、不疼了。”
kiyo的声音细若蚊呐，他突然想起手机里还没发送的语音，是刚才录的一段rap，结尾处不小心加了一句小声的“文克托，你今天跳得超帅”，他本来想删掉，却又舍不得，反复听了好几遍。
文克托站起身，看到kiyo口袋里露出的耳机线，眼神动了动：“耳机借我用用，我听听你改的词。”
kiyo心里一紧，下意识想拒绝，却被文克托抢先一步，抽走了他口袋里的耳机。
就在耳机被戴上的瞬间，一段清晰的rap旋律流淌出来，紧接着，是他自己带着几分羞涩的声音，还有那句没来得及删掉的悄悄话。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空调的冷气在无声地流动。
文克托的动作僵住了，耳尖慢慢爬上红晕，他转头看向kiyo，对方已经把头埋得更低了，肩膀微微颤抖着，像只做错事的小猫。
过了许久，文克托摘下耳机，把它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拿起那半颗柠檬，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冰水，将柠檬片放了进去。
他端着水杯走到kiyo面前，递了过去：“冰镇柠檬，解解暑。”
kiyo抬起头，眼里还带着几分慌乱，接过水杯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文克托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猛地缩回手，水杯晃了晃，冰水洒了一些在他的手背上。
文克托立刻伸手，用毛巾擦了擦他手背上的水渍，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小心点。”
他看着kiyo的眼睛，语气认真，“那段rap，很好听。
还有……”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像阳光穿透云层：“你说的话，我也听到了。”
kiyo的眼睛猛地睁大，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又瞬间涨红，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傻地看着文克托。
文克托拿起那副粉蓝撞色的耳机，重新递到kiyo手里：“以后，想说什么，不用偷偷录在耳机里。”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夏日里的晚风，“直接告诉我就好。”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茶几上的冰镇柠檬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粉蓝撞色的耳机静静躺在那里，像一场刚刚开始的、带着柠檬味的甜蜜泡沫。
而那些没说出口的心事，终于在耳机里的悄悄话被听见的瞬间，悄悄拉开了序幕。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