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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暗影破局同心筑

暗粉嫁衣谋

萧彻与苏清鸢站在书房之中,暗卫带来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刚刚平静的局面。代号“影”的神秘人,左胸口黑色曼陀罗纹身,遍布朝野的势力——这每一个信息,都像一根毒刺,扎在两人心头。萧家旧案的背后,竟然还藏着如此深沉的阴谋,而他们此前肃清的韦氏余党,不过是这盘大棋中被舍弃的棋子。

“‘影’的势力遍布朝野,当年能指使韦氏构陷两家,绝非普通官员。”苏清鸢指尖划过桌案上的密信,信纸是李嵩生前惯用的玉扣纸,字迹却刻意模仿了韦氏的笔锋,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他的目标是兵权,萧家与镇国将军府手握重兵,自然成了他的眼中钉。如今我们翻案成功,权势日隆,他必然会将我们视为新的阻碍,绝不会善罢甘休。”

萧彻负手而立,窗外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银甲未卸的他,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不管他是谁,藏得有多深,我都要将他揪出来。当年他害我父亲含冤而死,害镇国将军府满门抄斩,这笔血债,必须用血来偿!”

“但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苏清鸢抬手按住他的手臂,语气沉稳,“‘影’隐藏了十年都未暴露,可见其心思缜密,根基深厚。我们若是贸然追查,只会让他提前动手,反而陷入被动。不如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布局,引蛇出洞。”

萧彻看向她,眼中的戾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信任:“你有什么计划?”

“第一步,查清‘影’的真实身份。”苏清鸢取出一张空白的宣纸,用炭笔在纸上画下黑色曼陀罗的图案,“这种纹身极为特殊,曼陀罗本是剧毒之花,黑色曼陀罗更是象征着死亡与复仇。能将此作为标记的人,要么心狠手辣,要么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我们可以从两方面入手:一是排查当年与萧家、镇国将军府有过节,且手握一定权力的官员;二是暗中询问京城的纹身匠人,是否有人曾为高官纹过此类图案。”

“第二步,稳固自身势力。”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侯府内外虽已肃清大部分隐患,但难保还有‘影’安插的眼线。我们需要重新梳理府中上下,尤其是近几年新进府的仆役、管事,逐一核查身份背景,确保侯府内部干净。同时,你在军中的势力也要进一步巩固,防止‘影’在军中动手脚。”

“第三步,引‘影’现身。”苏清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可以故意放出消息,说在整理镇国将军府旧物时,发现了一份‘影’当年与外敌勾结的密函,目前正在破译。‘影’生性多疑,必然会急于夺回密函,到时我们便能瓮中捉鳖。”

萧彻听完,连连点头:“此计甚妙!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吩咐暗卫,分三路行事,务必尽快查清‘影’的身份。”

接下来的日子,侯府表面上依旧是一派祥和,实则暗流涌动。萧彻借着处理军务、安抚镇国将军府后人的名义,频繁出入军营与朝堂,暗中排查可疑官员;苏清鸢则坐镇侯府,亲自审核府中仆役的身份,对那些背景不明、言行可疑之人,要么遣散,要么暗中监视。

青禾与汀兰也全力协助,青禾负责联络京城各大纹身匠人,以“为侯爷寻找失传的纹身技艺”为由,秘密打探黑色曼陀罗纹身的线索;汀兰则借着采买物资的机会,与京城各大商号的掌柜交好,从他们口中搜集官员的私下往来与隐秘之事。

十数日过去,排查工作并无实质性进展。“影”就像真正的影子,无迹可寻,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萧彻心中焦躁,苏清鸢却依旧沉稳:“越是隐蔽,越能说明他的地位尊贵。我们再等等,‘影’迟早会露出马脚。”

果然,又过了三日,青禾带回了一条重要线索:“夫人,城西‘墨纹斋’的老匠人说,二十年前,曾有一位身份尊贵的客人,让他纹过黑色曼陀罗纹身,且明确要求纹在左胸口。那客人当时穿着便服,但气度不凡,身边随从众多,且出手阔绰,给的赏银是普通客人的十倍。老匠人还说,那客人的右手食指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像是被利器所伤。”

“右手食指有疤痕?”苏清鸢心中一动,立刻回忆起朝中官员的模样。她忽然想起一人,“难道是他?”

萧彻见她神色有异,连忙问道:“是谁?”

“吏部尚书柳明远。”苏清鸢沉声道,“柳尚书右手食指上,确实有一道疤痕,据说是早年在战场上被箭划伤的。而且,柳尚书当年曾与你父亲一同为官,后来你父亲蒙冤,他却步步高升,如今更是身居吏部尚书之位,手握官员任免大权,势力极大。更重要的是,他当年曾是韦氏的支持者,韦氏倒台时,他却毫发无损,这本身就疑点重重。”

萧彻眉头紧锁:“柳明远?他为人低调,处事圆滑,多年来从未表露过任何异常,我竟从未怀疑过他。若他真是‘影’,那这十年,我们一直都在他的眼皮底下行事。”

“只是猜测,还需确凿证据。”苏清鸢说道,“我们可以按原计划,放出密函的消息,看看他的反应。”

次日,萧彻在与几位老臣议事时,故意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近日整理镇国将军府旧物,发现了一份加密密函,似乎是当年与外敌勾结的证据,目前正在请专人破译,相信不久后便能真相大白。”

议事结束后,萧彻便吩咐暗卫密切监视柳明远的动向。果然,当日下午,柳明远的亲信便悄悄前往镇国将军府旧址,试图打探密函的消息。暗卫顺势放出假消息,说密函已被破译大半,里面提到了一个代号为“影”的主谋,且有相关信物为证。

当晚,侯府便迎来了不速之客。深夜时分,几道黑影潜入侯府书房,试图盗取所谓的“密函”。可他们刚一进入书房,便触发了苏清鸢早已布置好的机关,书房四周的墙壁瞬间弹出铁网,将黑影困在其中。

“拿下!”萧彻一声令下,暗卫们蜂拥而上,将黑影尽数擒获。

灯光亮起,黑影的面罩被摘下,竟然是柳明远的贴身护卫。萧彻看着他们,冷笑道:“柳尚书派你们来盗取密函,倒是费心了。”

护卫们面面相觑,拒不认罪。萧彻也不逼问,让人将他们押入地牢,严刑拷打自然有人负责。他与苏清鸢回到书房,苏清鸢道:“柳明远既然已经动手,说明他确实心虚。但仅凭这几个护卫,还不足以定他的罪。我们需要找到更直接的证据。”

“我有办法。”萧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柳明远当年在军中任职时,曾负责军饷发放,我怀疑他当年与韦氏勾结,贪污了大量军饷。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查找证据。”

接下来的几日,萧彻派人仔细核查当年的军饷账册,苏清鸢则让人暗中监视柳明远的府邸。果然,在柳明远的一处隐秘别院,暗卫找到了一间密室,里面藏着大量金银珠宝,还有几本记录着贪污军饷的账册,账册上的签名,正是柳明远的亲笔。更重要的是,密室的墙壁上,挂着一幅黑色曼陀罗画卷,与他们之前画的图案一模一样。

“证据确凿!”萧彻看着账册与画卷,心中的怒火终于爆发,“柳明远,你这个伪君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苏清鸢却冷静道:“还不是时候。柳明远势力庞大,朝中党羽众多,我们若此时贸然动手,恐怕会引起朝堂动荡。我们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他的罪证公之于众,让他无从抵赖。”

萧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你说得对。那我们就再等几日,等祭祀大典后的朝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揭露他的罪行。”

日子一天天过去,柳明远见派去的护卫一去不回,心中越发不安。他几次试图打探消息,都被暗卫巧妙避开。他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落入了萧彻与苏清鸢的圈套,心中开始盘算着退路。

朝会这日,紫宸殿内文武百官齐聚。皇上坐在龙椅上,正要议事,萧彻突然出列,高声道:“皇上,臣有要事启奏,关乎十年前萧家与镇国将军府旧案的真正主谋!”

百官哗然,柳明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却依旧强装镇定。

萧彻将账册、画卷以及柳明远护卫的供词一一呈上:“皇上,这便是证据!吏部尚书柳明远,便是当年代号为‘影’的神秘人!他为了夺取兵权,勾结韦氏,构陷萧家与镇国将军府,贪污军饷,罪大恶极!”

皇上看着手中的证据,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柳明远,龙颜大怒:“柳明远,你可知罪?”

柳明远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皇上,臣……臣冤枉!这都是萧彻伪造的证据,他是想陷害臣!”

“冤枉?”萧彻冷笑一声,“你的护卫已经招供,你的密室中藏着贪污的军饷与黑色曼陀罗画卷,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这时,张大人与几位正直的老臣也出列,纷纷指证柳明远多年来的不法行为。原来,这些老臣早已对柳明远的所作所为有所察觉,只是一直没有确凿证据,如今见萧彻拿出证据,便纷纷挺身而出。

柳明远见大势已去,知道自己再无翻身之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没错!当年的事,都是我做的!萧家与镇国将军府挡了我的路,我自然要除之而后快!韦氏不过是我的棋子,如今我落网,你们也别想好过!”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冲向皇上,试图行刺。

“护驾!”萧彻大喊一声,身形如闪电般冲了上去,一把抓住柳明远的手腕,用力一拧,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柳明远死死按住。皇上惊魂未定,看着柳明远,怒不可遏:“将这个逆贼打入天牢,明日午时,凌迟处死!其党羽尽数清算,一个不留!”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柳明远的惨叫声回荡在紫宸殿内,却无人同情。

朝会结束后,皇上看着萧彻与苏清鸢,眼中满是赞许:“萧彻,苏清鸢,你们又立了大功!不仅为萧家与镇国将军府彻底洗刷了冤屈,还铲除了柳明远这个心腹大患,稳固了朝堂局势。朕心甚慰!”

“臣(臣妾)不敢居功,这都是皇上明察秋毫,百官鼎力相助的结果。”萧彻与苏清鸢一同叩首道。

回到侯府,府中上下都松了一口气。柳明远伏法,其党羽尽数被清算,朝堂局势彻底稳定,侯府内外的隐患也终于被全部清除。青禾与汀兰喜笑颜开,忙着吩咐下人准备庆功宴。

萧彻与苏清鸢漫步在侯府的花园里,春日的阳光温暖和煦,花园里的牡丹开得正艳,花香四溢。

“鸢鸢,终于结束了。”萧彻握住苏清鸢的手,语气中满是释然,“韦氏余党肃清,萧家旧案昭雪,柳明远伏法,从此再也没有什么能阻碍我们了。”

苏清鸢靠在他的肩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是啊,结束了。我们终于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萧彻低头,看着她温柔的眉眼,心中满是爱意。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这个吻,没有惊天动地,却充满了历经风雨后的珍惜与深情。

花园里的蝴蝶翩翩起舞,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仿佛在为他们祝福。

“鸢鸢,”萧彻吻罢,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当年娶你,或许有几分朝堂的考量,有几分家族的责任。但如今,我对你的心意,早已超越了这一切。我爱你,无关身份,无关权势,只因为你是苏清鸢,是那个陪我历经风雨,与我并肩作战的人。”

苏清鸢的眼中泛起泪光,用力点头:“萧彻,我也爱你。从你为我挡下暗箭的那一刻起,从你与我一同追查旧案的那一刻起,我的心,便早已属于你。”

两人紧紧相拥,在花香与阳光中,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与心跳。他们知道,这段感情,是在刀光剑影中萌芽,在风雨同舟中成长,早已坚不可摧。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就在两人沉浸在甜蜜之中时,暗卫突然匆匆赶来,神色凝重:“侯爷,夫人,边境传来急报,北狄突然入侵,已攻破三座城池,边关告急!”

萧彻与苏清鸢同时一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北狄?”萧彻皱紧眉头,“北狄与我大昭素有盟约,为何突然撕毁盟约,大举入侵?”

“急报中说,北狄的首领换了新人,此人野心勃勃,想要一统草原,进而入侵中原。”暗卫回道。

萧彻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看来,安稳的日子还没开始,新的挑战便已来临。”

苏清鸢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萧彻,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你若要出征,我便在侯府为你打理家事,稳定后方,等你凯旋归来。”

萧彻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力量。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只要有苏清鸢在身边,他便无所畏惧。

“好。”萧彻点头,语气坚定,“我这就入宫请旨,领兵出征,抵御北狄,守护大昭的河山!”

他转身看向暗卫:“立刻备马,我要入宫面圣!”

“是!”暗卫躬身退下。

苏清鸢看着萧彻离去的背影,心中虽有不舍,却更多的是骄傲与自豪。她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是大昭的守护神。

回到书房,苏清鸢立刻开始着手准备。她让人清点侯府的粮草与物资,准备支援前线;同时,她又让人加强侯府的安保,防止有人趁萧彻出征之际,暗中作乱。

萧彻入宫后,皇上立刻同意了他的请旨,任命他为兵马大元帅,率领十万大军,前往边境抵御北狄。

出征前夜,侯府灯火通明。萧彻坐在书房,擦拭着自己的长枪。苏清鸢端着一碗参汤进来,放在他面前:“喝了吧,补补身子。明日出征,一路凶险,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萧彻放下长枪,握住她的手:“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安归来。你在京城,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累了。侯府的事,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交给青禾与汀兰便可。”

“我知道。”苏清鸢点头,眼中满是不舍,“你一定要保重,我会在侯府等你回来。”

萧彻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等我击退北狄,凯旋归来,我们便去江南,过我们想过的日子。泛舟湖上,赏花观景,再也不管朝堂的纷争。”

“好,我等你。”苏清鸢的声音带着哽咽。

这一夜,两人依偎在一起,说了很多话,从相识到相知,从风雨同舟到情深意笃。他们珍惜着这短暂的相聚时光,仿佛要将彼此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中。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萧彻便率领大军出发了。苏清鸢立在侯府门前,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她知道,这又是一场艰难的战争。但她相信,萧彻一定会胜利归来,因为他不仅是为了大昭的河山,更是为了她,为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侯府的灯笼依旧亮着,像一颗坚定的星辰,照亮了萧彻前行的道路,也照亮了苏清鸢心中的希望。她转身回到府中,挺直了脊背。从今日起,她便是侯府的主心骨,是萧彻最坚实的后盾。她要守住这份安稳,守住他们的家,等待着她的英雄凯旋归来,携手共筑属于他们的美好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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