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七二二年,清康熙皇帝驾崩。
川陕总督年羹尧和步军统领隆科多在皇位继承人大战中,为四阿哥胤禛登基立下汗马功劳。
二人被雍正视作社稷重臣,一时权倾朝野,成为新政权的核心人物。
几声响彻云霄的鞭声传遍皇宫。
满朝文武皆至殿前,随着一旁内侍的唱声行礼。
“跪。”
“一叩首。”
“再叩首。”
“三叩首。”
“兴!”
苏培盛举着圣旨在殿前宣布:“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隆科多真圣祖皇帝忠臣,朕之功臣,国家良臣,袭一等公,授吏部尚书并兼管理藩院。”
“川陕总督年羹尧授二等公,凡调遣军兵,动用粮饷之处,着边防办饷大臣及川陕云南督抚提镇等俱照年大将军办理,钦此。”
群臣跪拜后应道:“谢主隆恩。”
散朝后,臣子们都在谈论年羹尧和隆科多,不乏有人直言,当今圣上真是器重年将军和隆科多大人。
而臣子中,亦早有溜须拍马之辈在两位重臣身边说起奉承话来。
在隆科多这里的臣子说:“隆科多大人,恭喜恭喜啊!”
“您可是国家的大功臣啊!”
隆科多红光满面。
在年羹尧那里的臣子说:“年大将军,皇上对你可是垂青有加呀!”
“年大人,您可是皇上的股肱之臣哪!”
年羹尧一派自得。
后头苏培盛缀着几个小内侍匆匆上前。
苏培盛道:“年大将军请留步!”
年羹尧回头,等着苏培盛近前。
苏培盛:“大将军。”
年羹尧不解道:“苏公公,有何指教?”
苏培盛连连摆手,“诶,不敢,皇上惦记大将军您的臂伤,特让奴才将这秘制的金创药膏交给大人,叫您使用。”
年羹尧心中一叹,拱手对向金銮殿的方向扬声道:“臣年羹尧恭谢皇上圣恩。”
年羹尧接过药膏,问起年世兰的近况来。
“敢问苏公公,小妹近日在宫中可好啊?”
苏培盛眼眸一亮,称赞道:“华妃娘娘凤仪万千,宠冠六宫啊!大将军,您放心好了。”
年羹尧满意答道:“那就有劳苏公公了。”
是夜,暮色深深。
苏培盛领着徐进良匆匆进了养心殿。
苏培盛至御前行了一礼道:“皇上,敬事房的人来了。”
苏培盛退至一侧,徐进良上前一跪。
“请皇上翻牌子。”
皇帝正批着奏章,头也没抬,也没理会。
徐进良低着头默默等了会儿,又继续道:“皇上,您这半个月都没进后宫了,要是今天再不翻牌子,那太后一定会怪罪奴才的。”
可皇帝还是没反应。
徐进良不由哀叫道:“皇上。”
皇帝冷声斥道:“哪来那么多话。”
话音刚落,一个小内侍上前,“皇上,太后来了。”
皇帝执笔的手一顿,“快,请太后进来。”
“嗻。”
小内侍领着太后进了殿内。
太后虽年事已高,面容保养得还得宜,看着像是只有三四十岁的样子。
低着眉眼的时候,尤显慈蔼。
苏培盛和一众内侍跪礼道:“太后万安。”
皇帝放下毫笔,也行礼道:“给皇额娘请安。”
皇帝这边起身,太后靠坐在一侧,温声道:“天热,我叫御膳房做了绿豆百合粥,哀家吃着不错,知道你还没睡,给你送一碗过来。”
皇帝接道:“多谢皇额娘。”
膳食呈上,皇帝夹了一筷子酱菜,又饮了一口粥。
太后身边的嬷嬷在一旁道:“皇上,这是隆科多大人打扬州给太后新弄来的酱菜,说是比三必居的爽口。”
嬷嬷一边兴致昂昂地说着,一边眼神犀利地给徐进良使了个眼色。
徐进良心领神会,捧着装有绿头牌的木托盘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