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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线索

水墨遇丹青

晚间,将军府一家子坐在桌子上用起了晚膳,李臻宁来的有些迟进来就看见一家子坐齐了,即便这个场面她见了不少次但还是顿了顿。

  洛璟白先看见了李臻宁招了招手

  “李臻宁站着干嘛呢,快过来坐”,

 

 洛珏与夏庭芳一同看了过来,洛珏虽不惑之年但不减风姿,大将军的气派还是很威严,不过笑起来倒没那么骇人了“臻宁过来坐吧”,夏庭芳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刚一坐下,一旁的姑娘一脸不满道“吃个饭,还那么慢”说话者是洛珏先夫人独女洛棠眠,夏庭芳原本是侧夫人,洛璟白为她所出几年前便被洛珏抬为正妻。

  但说到底,这后院中身份最尊贵的是洛棠眠。洛棠眠年长李臻宁一岁,性子一向孤傲,嘴巴也从来不饶人,李臻宁自进府就不曾见洛棠眠给自己一个好脸色,不过她与夏庭芳关系还算融洽。

  李臻宁笑了笑“姐姐,臻宁近日收了几本不错的话本子,晚些时候我派人给你送过去,很有意思呢”

  “谁要看话本子,少自作多情了”洛棠眠嘴上这么说但到底脸上露出喜色。

  夏庭芳看在眼里不着痕迹的笑了笑,洛珏开口道“再过五日,皇后寿辰,你们可以随你们母亲进宫参加寿宴去了”

  李臻宁拿筷子的手抖了抖抬眼看向夏庭芳,“将军的意思是让臻宁也去吗”夏庭芳有些惊喜,洛珏爽朗应道“臻宁也是我们将军府的女儿自然也要前去,夫人这几日给两女儿做些好看衣裳,届时让他们看看我将军府女儿出落的漂亮”洛珏出身行伍,白手起家身上自带几分侠气,也是个心善正直的人。

  当初听闻李臻宁的遭遇,夏庭芳并未瞒他只说李臻宁是她姐姐的孩子,为了让她名正言顺的留在将军府,也同意收她为义女。洛珏喜欢在院子里练功,洛璟白李臻宁都会悄悄的在一边看,洛珏就教了他们几式,两孩子还学的有模有样,让洛珏高兴了好几天。

  如今洛璟白就要参加武举,说不定将来也是位大将军呢。

  “那父亲我能去吗”洛璟白忙问,看着洛璟白一脸兴奋的样子,洛珏就气不打一处来“老夫近日可听严临说,你最近功课明显不如前月了,还想着去凑热闹,哼,看来还是需要老夫打磨打磨你小子啊…”

  洛璟白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夹起一块肉送到洛珏碗中“父亲别生气啊,我用完膳就立马去习功课,自然不会拉下的”其实心中已经将严临那个老夫子骂了一遍了,怎么还是那么喜欢告状啊。洛珏脸色缓和几分轻哼一声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也没再说什么。

  用完膳,李臻宁老老实实的将在祠堂补完的功课去呈给夏庭芳看,夏庭芳坐在椅子上认真翻看起来“腿可还受的住”

  只一言,李臻宁就知道她消气了笑道“受的住,母亲忘了,女儿跟着父亲学了好久的武呢”

  夏庭芳轻哼一声“那桌子上有几串糖葫芦,等会儿带走吧”说完见李臻宁功课没什么问题示意让她坐下。

  李臻宁乖巧坐了下来,“还记得我当初给你说过,我与你母亲小舟姐是斛樘山的宗门弟子吗”夏庭芳眼神晦暗不明看着烛光

  “记得”李臻宁点头

  “其实还有一人,同我们一同下的山,那人叫谢靳淮,我师兄,比你母亲小些。当年,你母亲与你父亲李青柏相爱,不久后便有了你,谢靳淮得到贵人赏识当了幕僚,我结识了将军,我们三人本就是偷跑下山便没有回去的打算,各自有了新的生活。我在京城,你母亲在京城不远的徐州。我们本来就时常联系,直到那年,便不再收到你母亲的书信了,我觉得不对劲,就亲自前去看看,你父亲李青柏只是一个七品监察御史却遭了满门屠杀,那满院尸体我到现在也历历在目,那时你三岁,我怎么也找不到你的尸体,就一直找你,老天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了姐姐的女儿。你母亲死不见尸,现场遗落了两块染血的玉佩,那玉佩我记得,是我们宗门独有的,所以我断定此事与谢靳淮脱不了干系”夏庭芳眼中充满狠意“小舟姐姐对我有恩,是我一辈子的好姐姐,所以臻宁,你定要为姐姐报仇”

  “那如今谢靳淮人呢”李臻宁问

  夏庭芳冷笑“当今尚书令便是他,谢靳淮现在身居高位,你我想要调查他难如登天,将军不知此事,此事也绝不能让他知道,我欠将军许多,不能再连累他了,所以臻宁,我们二个是母女也是盟友,我们大楚民风开放,这几年宫里也有不少女官,我要你尽所能进宫,只有这样才能接近谢靳淮”

  夏庭芳望着李臻宁与自己姐姐相似的眉眼,心如刀绞,她一定要去查明真相,谢靳淮就是一个很好的线索。

 

  “他可知女儿的存在”李臻宁问道

  “大抵不知,我们三人下了山,从小舟姐姐与你父亲成婚,他便不曾再出现过,我早与他断了往来,他恐怕现在也不知我在哪,不必怕他查你,你的底细也只是徐州当铺的养女。”夏庭芳解释道

  

  “所以母亲日日让我用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进宫为官”李臻宁心里有些异样,“当然,臻宁你不要辜负我”夏庭芳握紧李臻宁的手“几日后进宫,谢靳淮的女儿应该也在,我要你接近她”

  李臻宁眼眸微动“女儿明白”言毕缓缓站起身,向夏庭芳行礼“那女儿就先告退了”,夏庭芳望着李臻宁点了点头。

  出了院子,李臻宁突然感觉脚伐十分沉重,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抬眼望向那高墙上的明月,手渐渐收紧。

  另一边,尚书府谢靳淮正在书房,一身长衫,背影有些单薄,谢靳淮年轻时就是一副正经书生脸,看起来很沉闷,眼睛形状狭长眼神不如书生澄澈,让人一眼就觉得此人不简单,现在过了不惑之年,脸上长了纹路比年轻时看起来更加阴沉,此时手执画笔正在描绘一副画,不知想到什么男子向来阴沉的眼神柔和了些,画上是一蓝衣女子,旁边也写有名字,

  谢靳淮看着画中人呢喃出声“小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男子面目突然狰狞笑了出来“不要怪我无情,你选择了李青柏那一刻就应该想到我会杀了他的…可你为何就算死也不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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