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轻柔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人的灼热呼吸,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酒气与北国香料的味道。她知道,公子此刻的冲动多半是酒精催发的,若此刻顺水推舟,反倒容易引起怀疑。征服男人,尤其是像公子这样骄傲又多疑的人,火候必须拿捏得恰到好处。
于是,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声音带着几分羞怯的抗拒:“公子,你喝醉了……”那力道轻得像羽毛拂过,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一种欲拒还迎的暗示。
公子果然没有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或许是压抑了三日的委屈在此刻找到了宣泄口,他竟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将头埋在她颈窝,声音哽咽:“你不知道……那三天我有多惨……被人绑在山洞里,每天只有一点点吃的,还被威胁……”他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被“黑衣蒙面人”囚禁的屈辱,说到激动处,竟脱口而出,“我们愚人众何时受过这等气!”
“愚人众?”冷轻柔适时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公子……你是……”
公子这才猛地回过神,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看着冷轻柔那双写满“纯真”与“惊讶”的眼睛,心中咯噔一下——坏了,说漏嘴了!愚人众的身份在璃月本就敏感,若是被她泄露出去,不仅计划会受阻,自己也难辞其咎。
一丝杀气骤然从他眼中闪过,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尖几乎要嵌进冷轻柔的手臂。
冷轻柔敏锐地捕捉到那瞬间的杀意,立刻顺势“惊慌”地往后一缩,竟直接跌坐在地毯上,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公……公子,我……我什么都没听到……”她瑟缩着肩膀,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那副柔弱无助的模样,瞬间软化了公子的杀气。
“你……”公子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到了嘴边的威胁竟说不出口。他终究还是心软了,冷哼一声,语气却缓和了些:“今天的话,你一个字也不准说出去。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若是传出去……”
“我绝不会说的!”冷轻柔连忙打断他,举起手作势要发誓,“我冷轻柔对天发誓,今日之事,若有半分泄露,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她的眼神“无比真诚”,仿佛这誓言重逾千斤。
公子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眼中只有“惶恐”与“坚定”,终于松了口气。他却不知,这副神情背后,冷轻柔的心中正掀起嘲讽的波澜——誓言?不过是用来安抚蠢人的工具罢了。为了站上顶峰,她发过的誓比吃过的盐还多,哪一次不是转头就忘?只要能达成目的,些许虚名又算得了什么。
“姑且信你一次。”公子站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今晚你留下,我得再观察观察。明天一早,你便可离开。”
冷轻柔连忙点头,一副全然顺从的样子。
夜深时,公子指了指床:“你睡床上吧,我睡地上。”
“这怎么行?”冷轻柔立刻摇头,眼中带着“关切”,“地上凉,公子白天受了委屈,若是再着凉就不好了。床够大,我们各睡一边便是,我不会打扰你的。”
公子起初还在推辞,架不住冷轻柔再三坚持,最终还是妥协了。两人并排躺下,中间隔着明显的距离,背对着背,谁也没有说话。
黑暗中,冷轻柔能清晰地听到公子逐渐平稳的呼吸声,想来是酒意又上头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忽然轻轻翻了个身,伸出手臂,从背后轻轻环住了公子的腰。
她的动作极轻,带着一丝试探。公子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却没有立刻推开她。冷轻柔心中了然,将脸颊轻轻贴在他的后背,呼吸温热地洒在他的衣衫上,像在梦中无意识的依赖。
公子的呼吸明显乱了几分,黑暗中,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这个突然闯入他生活的女子,究竟是单纯的善良,还是……他甩了甩头,将杂念抛开,只觉得腰间的触感柔软而温暖,竟让他生出几分不愿挣脱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