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兑换了。
没有选择那个诱人的【因果线索】，也没有选择能窥探内心的【读心卡】。
我选择了最实用，也最能带来即时冲击的——【身体机能短暂强化剂（初级）】。
整整100点生存点数瞬间扣除，账户余额变成了可怜的0点。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热流瞬间席卷全身，驱散了部分沉重的无力感。我感觉到，我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回来了少许。
足够了。
我静静地等待着。像一株在暗处蓄力的捕蝇草。
顾言屿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在经历了昨天的狂喜与恐慌后，他今天来得更早，眼底带着更浓重的黑眼圈，显然一夜未眠。
他依旧坐在那个位置，沉默地看着我，嘴唇翕动，似乎有无数话想说，却又全部堵在喉咙里。
【生存点数+3。】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看，他甚至不需要说话，只是存在，就能产生养分。
是时候，收割一波大的了。
23
就在他再一次因为承受不住我的目光而准备狼狈移开视线时，我动了。
我极其缓慢地，抬起了那只没有输液的手。
动作僵硬，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在落针可闻的病房里，不啻于一道惊雷。
顾言屿猛地僵住，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手，呼吸再次停滞。
我的手，没有伸向他。
而是艰难地，一点一点地，移向床头柜上——那杯夏沫留下的，插着吸管的水。
我的指尖颤抖着，终于触碰到了杯壁。然后，我用尽全部的力气，猛地一推！
“啪嚓——！”
玻璃杯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刺耳无比。清水和玻璃碴四溅开来，有几片甚至溅到了顾言屿的裤脚上。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上血色尽失。
我看着他，用恢复了些许力气的声音，嘶哑地、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苏醒后的第一句话：
“脏。”
24
一个字。
只有一个字。
却像是一记无形的、沉重的耳光，狠狠扇在了顾言屿的脸上。
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身体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站稳。他看着我，眼神里是灭顶的惊骇和痛苦。
“脏……”他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字，仿佛不明白它的含义，又仿佛瞬间明白了所有。
脏的是水吗？
不。
脏的是打翻这杯水的，来自他的“深情”探望。
脏的是他这个人。
脏的是他此刻所代表的，一切迟来的、虚伪的补救。
他所有的忏悔，所有的痛苦，在我这一个字面前，都变成了一个可笑又肮脏的笑话。
【目标人物“顾言屿”精神遭受重创！悔恨值突破阈值！】
【生存点数+150！当前点数：150点！】
一股远比之前汹涌的暖流轰然注入我的四肢百骸，我甚至能感觉到衰竭的器官都仿佛被注入了短暂的活力。
看，主动出击，收益远比被动等待要高得多。
25
顾言屿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病房。
他离开时的背影，仓惶、狼狈，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我知道，我成功了。这把名为“希望”的钝刀子，我已经亲手举起，并且精准地、第一次捅进了他的心脏。
以后，还会有很多次。
我沉浸在首次主动复仇带来的快意和力量感中，意识再次沉入系统界面。150点，我可以兑换更多东西了。
然而，就在我浏览商城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的是我的主治医生，他脸色有些凝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身后还跟着两位穿着西装，气质精干的中年男女。
“林小姐，您醒了，这真是个奇迹。”医生先是例行检查了一下我的数据，然后侧身介绍道，“这二位是有关部门的调查员。关于您的情况，以及……顾言屿同学及其家庭的一些问题，他们想向您了解一些情况。”
其中那位女性调查员走上前，语气温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林小姐，我们刚刚接到实名举报并掌握了一些初步证据，指控顾言屿的父亲，顾氏集团董事长顾宏远，涉嫌长期非法侵占您母亲——已故著名工程师林静女士的多项核心技术专利。这很可能与您多年来……不同寻常的付出，以及顾家突然崛起有关。”
她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
“我们怀疑，您是否在无意中，或者说，在某种压力下，成为了这起长期知识产权侵权案中的……关键一环？”
我脑中“嗡”的一声。
【因果线索（碎片）】……原来，指向的是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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