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停车场的冷白灯光在头顶忽闪，积水映出扭曲的人影。我蜷缩在一辆SUV后方，手指摩挲着U盘边缘。追踪器突然震动，弹出加密信息：A-02，请执行清除程序。
脊背窜起凉意，想起天台上那个自称A-01男孩脖颈的蓝光印记。鼠标颤抖着点击U盘隐藏分区，弹出《人格清除协议》文档，目标栏赫然写着"林川"。
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有人喊："包围了！"苏婉清把我推进消防通道："你先走！""那你呢？""我去引开他们。"她把背包塞给我，"里面有全部资料。""我不走！"我抓住她的手腕，"我们一起......"
她突然踮脚吻在我唇上。温热的触感让我愣住，等回过神时她已经冲向另一侧楼梯。"往地下室跑！"她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我在停车场等你！"
轮胎碾过水洼，在地面留下带血的鞋印。我踹开车门钻进驾驶座，倒车影像里，苏婉清站在原地不动。车载电台突然插播新闻："网文作者林川自曝抄袭内幕。"
"我不再是你们的工具人！"我猛踩油门。后视镜中，苏婉清脖颈后的蓝色印记在黑暗中幽幽发亮。导航显示城郊数据中心还有二十公里，集装箱里那份童年录像的画面闪过脑海。
苏婉清从立柱后转出，黑色风衣下摆滴着水。我掏出手枪指向她眉心。手指扣在扳机上却微微发抖，回忆起便利店她送防狼喷雾时说"留着防身"。
"你必须完成任务。"她的声音很轻。
"我查到了，清除协议的目标是我！你到底是谁的棋子？"
"有些事...比生死更重要。"
她向前迈步时，我退后撞到车门，触发警报。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撕破寂静。
我砸碎追踪器，玻璃碎片扎进掌心。血珠滴在屏幕上，模糊了"清除程序倒计时：71:59:58"。车载电台还在播报假消息，实则是数据入侵制造的陷阱。
"真正的林川...我要找回属于自己的人生。"我喃喃自语。
后视镜映出苏婉清拨打手机的身影，听见她说："他开始反抗了，计划提前。"
[未完待续]车载电台还在播报假消息，我盯着后视镜里那个逐渐模糊的身影。她脖颈后的蓝光印记在黑暗中忽闪，像是某种电子信号的反光。
轮胎碾过水洼发出刺耳的声响，车灯劈开停车场潮湿的空气。倒车影像里，苏婉清始终站在原地不动。直到转弯处她的身影消失，我才注意到仪表盘下方的储物格微微开着缝。
伸手摸进去，是张折叠整齐的便利店收据。展开时一张微型SD卡滑落掌心。后座传来玻璃碎裂声，追兵已经突破入口。
车载导航显示城郊数据中心还有二十公里。握着方向盘的手掌被追踪器碎片划破，血珠渗进皮革缝隙。油量表显示还够跑到目的地，但我不确定这辆车有没有被安装定位芯片。
驶出停车场时，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拖出长长的水痕。便利店收据背面有用指甲划出的字迹："集装箱里的录像带藏着真相"。字体歪斜像是匆忙间留下的。
车载电台突然插播紧急新闻："全市多处道路因施工封闭，请驾驶员绕行。"紧接着又是一段机械合成音："林川，你已被列入重点监控对象。"
仪表盘上的手机支架空荡荡的，想起刚才逃亡时把手机丢进了消防通道。现在只能依靠车载导航，但屏幕右下角突然跳出红色警告："定位信号异常"。
车灯照亮前方岔路口的指示牌，左边通往数据中心，右边是商业区。后视镜里有车灯快速接近，至少三辆以上的车队正从停车场方向驶来。
副驾驶脚垫上有支口红滚落，应该是苏婉清的。颜色很特别，带细碎的银色亮片。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涂的就是这个颜色，在便利店门口撑着透明雨伞。
车载电脑提示剩余油量15%，而离最近的加油站还有八公里。导航开始重复报警，屏幕闪烁着蓝白相间的条纹，像极了天台上那个男孩脖颈后的印记。
雨刮器突然停止工作，挡风玻璃很快蒙上一层灰雾。伸手去调试空调，却发现出风口飘出淡淡的茉莉花香。和昨天下午在图书馆闻到的一模一样，当时苏婉清就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书。
后方车队的车灯越来越近，能看清是三辆黑色SUV。仪表盘上的速度表指针不断攀升，可前面的路却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不是雨势太大，而是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车载电脑弹出新消息："系统检测到非法入侵，十秒后自动重启。"与此同时，收据上的字迹开始晕染，仿佛被水浸湿。但我明明把它夹在了证件中间。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陡然增大，车子正在失控边缘挣扎。前方路口的指示牌突然扭曲变形，数据中心的方向变成了一片空白。而右边商业区的箭头却闪烁着诡异的蓝光。
后视镜里，追兵的车灯照得人睁不开眼。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混着车载电脑重启时的电流杂音。右手紧握方向盘，左手死死攥着那张正在融化的收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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