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被李长老带着逛了一圈，已经是晚上了。
新住处是间雅致的小院，青瓦白墙，院里种着棵据说能静心的忘忧草。李长老谄媚地笑着交代了几句日常事宜，又塞给他一本《内门弟子规》，便匆匆告辞——显然是不想和这个“背景不明”的新晋弟子走太近。
沈书关上门，指尖摩挲着那块内门玉佩，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拐角处张媛媛那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跟来做什么？
按她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不该是回去搬救兵，或者琢磨着怎么在背后捅刀子吗？
【系统提示：目标张媛媛处于低威胁状态，未检测到强烈污蔑意图。】
沈书皱起眉。低威胁？这可不像是那个能当众撒泼污蔑的女人会有的状态。
他走到桌边坐下，刚想运转内息稳固境界，院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伴随着张媛媛那标志性的、甜得发腻的声音：
“沈师兄，你在吗？是我，媛媛。”
沈书眼神一凛。来了。
他起身开门，门外的张媛媛穿着一身更显身段的浅绿衣裙，脸上堆着怯生生的笑，手里还提着个食盒，哪还有半分白日里的怨毒？
“沈师兄，”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吟，“白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一时糊涂说错话，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好不好？”
沈书侧身让她进来，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张媛媛走进院子，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几样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壶酒。
“我知道师兄刚晋升内门，肯定还没来得及备晚饭，”她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带着几分讨好，“这是我特意从膳堂打回来的，还有这壶‘清灵酿’，据说能助修士凝神静气，师兄尝尝？”
沈书的目光落在那壶酒上。透明的瓷瓶里，酒液泛着淡淡的光泽，看起来确实是好东西。但他鼻尖微动，捕捉到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异香——那是“软筋散”的味道，无色无味，混入酒中能悄无声息地让人浑身乏力，灵力滞涩。
这女人，白天的污蔑不成，晚上改玩阴的了？
沈书心里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师妹有心了。”
“师兄不怪我就好，”张媛媛松了口气的样子，连忙给沈书倒了杯酒，双手递过来，“那……师兄喝一杯？就当是我给您赔罪了。”
沈书接过酒杯，指尖碰到杯壁，故意装作不经意地晃了晃。酒液在杯中打转，那丝异香更明显了些。
他抬起头，对上张媛媛那双看似纯净，实则藏着算计的眼睛，突然笑了：“好啊。”
仰头，作势欲饮。
就在酒杯即将碰到嘴唇的瞬间，他手腕微不可查地一翻，杯中的酒液顺着袖口悄无声息地洒在了衣襟内侧——那里贴身穿着件粗布内衣，是他从外门带来的，正好能吸掉酒液。
做完这一切，他放下酒杯，打了个“酒嗝”，脸上露出几分倦意：“这酒……确实不错，就是后劲有点大。”
张媛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嘴上却关切地说：“师兄要是累了，就先歇息会儿吧？我给您铺好床。”
沈书“踉跄”了一下，扶着桌子点点头：“也好……”
话音未落，他便“噗通”一声倒在石凳上，眼睛紧闭，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看起来像是真的被药倒了。
张媛媛等了片刻，见他毫无动静，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师兄？沈师兄？”
沈书依旧没反应。
她这才彻底放下心，脸上的怯意和讨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贪婪的兴奋。她快步走到沈书身边，把沈书拖到床上，开始褪去自己的衣物。
沈书刚开始以为这是新的污蔑，但是马上就快要晚节不保。
沈书才知道张媛媛要和他玩真的。
“滚开，别碰我。”
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张媛媛手一哆嗦，猛然起身。
沈书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厌恶。
“你……你没晕？”张媛媛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
“这点伎俩，还想瞒过我？”沈书站起身，双指点在穴位上逼出软筋散，“软筋散？张媛媛，你就这点能耐？”
张媛媛看着他清明的眼神，知道自己彻底败露了，反而索性破罐子破摔，咬着牙道：“是又怎么样？沈书，你以为你晋升内门就了不起了？你八十年淬体的废物名声早就传开了，谁会真心敬你？”
“这与你无关。”沈书的声音冷得像冰，“说吧，你费这么大功夫，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张媛媛突然笑了，笑得有些癫狂，“我想留在你身边！沈书，你现在是内门弟子了，有资源，有地位，我跟着你，总比在外面门被人欺负强！”
沈书愣住了。
他以为她会继续污蔑自己，会大喊大叫引来其他人，甚至会拿出什么更阴毒的手段……却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系统提示：目标张媛媛未产生新的污蔑行为，当前意图为依附宿主。】
“依附我？”沈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凭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也是没办法！”张媛媛的声音尖锐起来，“外门那些人，见我没能从你这里拿到好处，又被宗主当众羞辱，谁不欺负我？我爹早死了，我娘还在山下等着我寄钱回去治病，我不找个靠山，怎么活下去？”
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次却不像白天那样虚假，带着几分真真切切的绝望：“沈师兄，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污蔑你。但我也是被生活逼的……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我什么都愿意做，洗衣做饭，伺候你修炼……甚至……”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但那眼神里的暗示却再明显不过。
沈书的心猛地一沉。
他想起刚入外门时，就听杂役们私下议论过，说张媛媛为了抢一个进丹房打杂的名额，跟管事弟子走得很近；后来又听说她为了几块灵石，答应做某个内门弟子的“侍妾”，最后却被对方玩腻了抛弃……
那时候他总觉得，这些传言未必是真的，或许是有人嫉妒她年轻貌美故意编排。毕竟在他印象里，张媛媛虽然有些贪小便宜，却还算懂礼貌。
可今天，亲眼看着她从污蔑到下药，再到此刻放下所有尊严求依附……沈书只觉得一阵反胃。
原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这女人，为了资源和靠山，真的可以毫无底线，连自己的身体都能当成筹码。
“滚。”
沈书只吐出一个字，声音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张媛媛愣住了，似乎没料到他会拒绝得如此干脆：“沈师兄，你……”
“我让你滚！”沈书猛地提高了声音，眼中寒光乍现，“我沈书就算一辈子困在淬体境，就算被逐出宗门喂妖兽，也不屑与你这种人为伍！”
“你以为你是谁？”张媛媛被他吼得恼羞成怒，也顾不上装可怜了，“你不就是走了狗屎运才突破的吗？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告诉你，你八十年的废物底子，这辈子都别想出人头地！”
【检测到目标张媛媛产生辱骂行为，未构成有效污蔑，无法转化修为。】
沈书懒得再跟她废话，挥手一道灵力打出，虽然只是聚气境一重的微薄力量，却也足以将张媛媛掀翻在地。
“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废了你。”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棱。
张媛媛被他眼中的狠厉吓住了，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看着沈书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不甘：“沈书，你给我等着！你会后悔的！”
说完，她捂着脸，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院子。
沈书看着她狼狈的背影，胸口堵得厉害。他不是气她的算计，而是气自己识人不清——八十年的时间，竟然没能看透这样一个女人的真面目。
更让他失望的是……系统没有动静。
张媛媛刚才那番话，最多算是辱骂，根本算不上污蔑。看来想靠她继续提升修为，是指望不上了。
沈书懒得多想，回房休息了。另外一边，张媛媛穿的极其妖艳的走进来了，赵天磊爷爷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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