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源……就叫小源吧。”
为了赶制兼职工牌,你对着表格上的“姓名”栏愣了半晌,最终潦草地落下这两个字——本就是临时糊口的差事,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怎么简单怎么来。
领到第一天工钱时,天已经擦黑了。你攥着薄薄一叠纸币,拐进街角的便利店,直奔打折区挑了份最便宜的便当,找了个靠窗的台阶坐下,掰开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热乎的米饭混着寡淡的菜色,却让奔波了一天的胃里暖烘烘的。你一边嚼着饭,一边在心里盘算:再攒阵子钱,就能在这附近租个小单间,不用再天天挤在闷热的临时床位里了。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直到某天路过警校门口。公告栏上一张崭新的招聘启事格外显眼——“急招校医一名”。
你心里咯噔一下。按理说,学校里的校医岗位,大多是靠关系才能谋到的,轮不到你这样无依无靠的外人。可目光扫过“提供住宿和餐食”几个字时,你还是忍不住动了心,咬了咬牙:试试又没损失。
推开办公楼的门,你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堆起标准的职业微笑,对着面试官微微欠身:“您好,我叫野原小源,是来面试校医一职的。”
“请坐。”面试官抬了抬眼,“请问您是否具备相关执业资格证书?”
“有的。”你从容应道,伸手从随身带的急救包里翻找起来。指尖触到证书封面的瞬间,你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笃定——果然,原本印着旧名字的证件,此刻赫然变成了“野原小源”。你将证书递过去,指尖稳稳的,看不出半分异样。
面试官仔细核对完信息,点点头,开始交代事宜:“这里的上班时间是周一到周五,早八点到晚六点,主要负责学生日常诊疗和突发急救。另外,学校会提供单人宿舍和食堂餐食,不用自己额外操心。”
“住宿和餐食……都包?”你猛地抬头,方才刻意维持的职业微笑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然发自内心的、带着点雀跃和释然的笑容,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真切的暖意。
这一下,总算是能安稳下来了。
清晨,一缕曦光悄然溜进房间,温柔地漫过床沿。你悠悠起身,窗外忽然传来整齐嘹亮的“一二一”口号声——是警校生们正在晨练拉练。如今已无需为生计奔波的你,端起一杯热气氤氲的咖啡,倚在窗边静静凝望。阳光下,少年们身姿挺拔、挥汗操练,那满溢的青春朝气,让你不禁弯起唇角,满心都是对这安稳静好时光的珍视。
时针指向八点,你收拾妥当,前往自己任职的警校医务室。
诸伏景光昨夜又为调查杀害父母的凶手熬到深夜,线索依旧渺茫。此刻,一夜未眠的疲惫已清晰地刻在他眉宇间,眼底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
“老师,我手指被猫抓了!”门口传来清脆又带着点痞气的声音,松田阵平举着受伤的手指,探头探脑地晃了晃。
他迈步走进诊室,待看清椅上坐着的人时,顿时愣住:“诶?!怎么是你??!”眼前这清冷雅致的身影,不正是前几天在便利店帮他处理过伤口,听萩原说已辞掉旧职、在便利店打工的你吗?
“很意外?”你莞尔一笑,对在校医室见到这个“刺头”少年并不吃惊,指尖轻轻指了指他的手,“怎么被猫抓伤了?”
“说起来就气!”松田愤愤地把班旗展开给你看,“我把这玩意儿挂在外面,被风吹跑了,追的时候被猫踩了一脚,我气不过去追猫,反倒被它咬了一口!你说可恨不可恨?”
你仔细查看伤口,只是浅浅一道,无需接种狂犬疫苗。便取来消毒用品,轻巧地为他包扎好,笑着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正低头翻看医书时,一声剧烈的巨响突然从校外传来。你放下书,端着咖啡走到窗边张望,奈何视野被围墙遮挡,看不清校外的动静,只好作罢,重新坐回桌前。
没过多久,几道身影簇拥着伤痕累累的诸伏景光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外面刚才是什么声音?”你起身迎上去,目光掠过诸伏身上的擦伤与淤青,满眼疑惑,“你这是……”
“没事,都是小伤。”诸伏景光神色平静,他早已留意到校门口那张被撕下大半的招聘告示,对你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我们刚才抓捕一名罪犯,顺带救下了一个小女孩。”
一旁的萩原研二却对你来历充满好奇,目光落在你胸前的名牌上,笑着问道:“小源小姐,在这里工作还习惯吗?”
“挺习惯的,谢谢。”你温和地回应。
“那就好,祝您工作顺心。”
“你们也是。”你颔首致意,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抓捕罪犯固然重要,但一定要先保证自身安全——制服嫌疑人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
处理完诸伏的伤口,你轻轻对着擦伤处吹了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回去好好休息,下次务必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