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暖意漫过指尖,苏晚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流转的霓虹,忽然觉得那些曾让她辗转难眠的疑虑,在陆承渊递来的文件与滚烫的目光里,终于找到了安放的角落。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轻颤:“其实,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当年的伤疤太深了,我怕再次被丢下。”
陆承渊握紧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纹路,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我知道,是我不好,让你独自扛了那么久的恐惧。”他转头看向她,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那是连日来为了处理公司收尾事宜,又担心她而辗转难眠的痕迹,“以后不会了,晚晚,再也不会了。”
车子缓缓驶回书店门口,夜色中的旧书店像一盏温暖的灯,在喧嚣的城市里守着一方宁静。陆承渊下车,绕到副驾驶座旁,为苏晚打开车门,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发丝,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进去坐坐?”苏晚抬头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的暖意。
陆承渊眼中闪过惊喜,连忙点头:“好。”
书店里还留着白日里油墨与纸张混合的气息,苏晚打开壁灯,暖黄的光线漫过书架,将那些泛黄的书页染成了温柔的颜色。陆承渊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熟练地整理着柜台上的书籍,动作轻柔,像在呵护着易碎的珍宝。
“其实,林薇薇来找我的那天,我不仅难过,还很自卑。”苏晚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空气听,“她那么优秀,家世显赫,而我,只有这家旧书店,我们好像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陆承渊走到她身边,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珍贵。这家书店,还有你,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世界。”他顿了顿,回忆起那些灰暗的日子,“当年我在商场上步步为营,每天面对的都是尔虞我诈,只有想起你,想起这家书店里的阳光,我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苏晚转过身,看着他眼底的深情,眼眶一热,主动扑进他的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陆承渊的身体一僵,随即用更大的力气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承渊,”苏晚埋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好。”陆承渊的声音带着哽咽,“一辈子都不分开。”
那个夜晚,他们在书店里待了很久。陆承渊给她讲了这五年里所有的隐忍与坚持:如何在对手的打压下稳住公司,如何偷偷收集证据,如何在每一个想她的夜晚,对着那张泛黄的合影发呆。苏晚也给他讲了这些年的孤单:外婆去世时的无助,书店经营不善时的绝望,还有每个雨天里,对他的思念与怨恨。
月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温柔得像是一场永不落幕的梦。那些错过的时光,那些深埋的心事,在这个夜晚,终于得以倾诉,得以释怀。
第二天,陆承渊带着苏晚去了陆家老宅。陆家的别墅气派非凡,却少了几分烟火气。陆承渊的父亲已经康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苏晚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审视,却也藏着一丝愧疚。
“苏小姐,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陆父开口,语气带着歉意,“是我太固执,只想着公司的利益,忽略了承渊的感受,也伤害了你。”
苏晚愣了一下,连忙摇头:“陆先生言重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陆承渊握住她的手,看向父亲:“爸,我今天带晚晚来,是想告诉你,我要娶她。无论你同意与否,她都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共度一生的人。”
陆父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苏晚眼底的温柔,轻轻叹了口气:“罢了,这些年,我也看明白了,名利都是身外之物,你过得幸福就好。”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苏晚,“这是陆家的传家宝,现在交给你,希望你能好好待承渊。”
苏晚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古朴的玉镯,质地温润,泛着淡淡的光泽。她抬头看向陆承渊,眼里满是惊喜与感动。陆承渊握紧她的手,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从陆家老宅出来,陆承渊直接带苏晚去了珠宝店。看着橱窗里琳琅满目的钻戒,苏晚有些不知所措。陆承渊笑着牵起她的手,走进店里,对店员说:“麻烦给这位小姐挑一枚最适合她的钻戒。”
店员热情地为苏晚试戴钻戒,每一枚都璀璨夺目,可苏晚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店员拿出一枚设计简约的钻戒,钻戒的中央镶嵌着一颗小巧的钻石,周围刻着细密的纹路,像雾中闪烁的霓虹。
“就这枚吧。”苏晚眼睛一亮,指着那枚钻戒说。
陆承渊看着她眼底的光芒,笑着点头:“好,听你的。”
店员为苏晚戴上钻戒,大小刚刚好。陆承渊握住她的手,低头在她的指尖印下一个温柔的吻:“苏晚,嫁给我,好吗?”
苏晚看着他眼中的真诚与期待,用力点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愿意。”
消息传开后,整个城市都沸腾了。谁也没想到,陆氏集团的总裁,最终会选择一个开旧书店的平凡女子。林薇薇得知消息后,气急败坏地去找陆承渊,却被他冷漠地拒之门外。
“林薇薇,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陆承渊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我爱的人是苏晚,这辈子都是。”
林薇薇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终于明白,自己永远也赢不了苏晚。她黯然离开,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