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午后，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课间操结束后，陈秋怡抱着一摞作业本往老师办公室走，刚转过走廊的拐角，就撞上了一个抱着画板的女生。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女生连忙稳住画板，伸手扶住差点摔倒的陈秋怡，声音清甜软糯。
陈秋怡站稳身子，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女生留着齐肩的短发，眉眼弯弯，脸上带着浅浅的梨涡，身上穿着干净的校服，怀里的画板上还夹着几张速写，画的是校园里的樱花树。脸颊的绯红又泛起，她连忙摇头：“没事没事，是我没看路。”
“我叫张芊荟，是隔壁班转来的新同学，”女生主动伸出手，笑容格外真诚，“你呢？”
“陈秋怡。”她轻轻回握了一下对方的手，指尖触到的皮肤温热柔软。
“秋怡，好好听的名字！”张芊荟眼睛亮了亮，指了指她怀里的作业本，“你是要去送作业吗？正好我也要去办公室问老师美术课的事，一起走呀？”
陈秋怡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一路上，张芊荟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转来后的感受，语气里满是对新环境的好奇，没有丝毫生疏感。她的性格温和又开朗，说话时总是带着笑意，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从办公室回来后，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不知怎的，陈秋怡发现自己很愿意和张芊荟相处。张芊荟喜欢画画，会给她看自己画的速写，还会耐心地听她吐槽数学题的难，从不打断她的话。和张芊荟在一起时，她不用纠结自己脸颊的绯红会不会被误会，不用想着李子诺是不是又和孙晴走得很近，更不用刻意回避右上角李嘉宸的目光。
她开始主动约张芊荟一起行动。午休时，她们会一起去食堂打饭，张芊荟知道她不爱吃香菜，总会顺手帮她挑掉；放学后，她们会绕着操场走两圈，聊着各自的爱好和心事；周末时，也会约着去图书馆看书，张芊荟画速写，她做练习题，偶尔抬头对视一笑，默契十足。
陈秋怡心里很清楚，自己这般主动靠近张芊荟，其实是带着几分刻意的。她想把重心从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里抽离——不想再对着李子诺时，既怀着莫名的好感，又被隐秘的占有欲折磨；不想再看到孙晴和李子诺黏在一起时，心里泛起酸涩；更不想再因为李嘉宸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就乱了心神。
她想转移视线，想让自己的生活回归平静，而张芊荟的出现，恰好给了她一个这样的契机。
这天下午的自习课，孙晴凑到李子诺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压低声音问：“诺诺，你有没有觉得秋怡最近有点不一样？总跟隔壁班那个新转来的张芊荟待在一起，跟咱们都不怎么亲近了。”
李子诺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目光下意识地飘向斜前方——陈秋怡正和张芊荟并肩站在教室后门，不知道在说什么，陈秋怡的脸上带着少见的轻松笑意，脸颊的绯红依旧，却比平时多了几分明亮。
她轻轻“嗯”了一声，心里掠过一丝说不清的失落。以前，陈秋怡有什么心事都会第一时间跟她说，下课总会黏着她问问题，可现在，她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陈秋怡的身边，多了一个她不怎么熟悉的身影。
“会不会是因为之前我总跟你玩，她不高兴了？”孙晴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我就说嘛，她好像挺在意你的，早知道我就不总黏着你了。”
李子诺摇了摇头，没说话。她能感觉到陈秋怡之前对自己的“怪怪的”感觉还没散去，只是现在，那份怪异变成了疏离。她不知道陈秋怡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只能看着她和张芊荟越来越亲近，心里空落落的。
而陈秋怡站在后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李子诺投向自己的目光，她下意识地往张芊荟身边靠了靠，继续说着话，却没了刚才的轻松。她知道自己这样刻意疏远，或许会让李子诺误会，可她暂时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她抬头看向窗外，樱花树的花瓣随风飘落，像一场温柔的雨。陈秋怡轻轻吸了口气，心里默默想着：这样就好，这样就不会再被那些混乱的情绪困扰了。
可她没发现，自己看向张芊荟的眼神里，除了刻意的靠近，似乎还渐渐多了几分真心的接纳。而右上角的李嘉宸，不知何时抬起了头，目光落在她和张芊荟的方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故事还在继续，这场刻意的偏移，似乎又将引出新的未知。
晚自习的灯光透着暖黄的光晕，将课桌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陈秋怡低头假装演算数学题，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身旁飘——李子诺正低头整理英语笔记，笔尖在纸上轻轻划过，瘦瘦的肩膀微微耸着，连握笔的姿势都透着一股安静的韧劲。
心脏没来由地跳快了几拍，陈秋怡猛地收回目光，指尖攥得有些发白。
她不该这样的。
这个年纪的心动，本该是藏在草稿纸边角的名字，是走廊里不经意的对视，是提起时会泛红的脸颊。可她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同桌，对这个她天天叫着“诺诺”的女生，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陈秋怡皱了皱眉，心里满是疑惑。是李子诺解题时认真的模样太有魅力？还是她每次护着自己、替自己反驳那些“脸红害羞”的调侃时，眼里的坚定太让人安心？可她明明应该喜欢李嘉宸才对——那个坐在右上角，永远挺拔、永远专注的男生，每次不经意间与他对视，她的心跳都会乱了节奏，脸颊的绯红也会更浓几分。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陈秋怡悄悄抬眼，看向李子诺另一边的孙晴。孙晴正偷偷用橡皮屑在桌上摆小人，时不时凑到李子诺耳边说句悄悄话，逗得李子诺弯起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那一瞬间，陈秋怡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涩，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原来是这样。她大概是太怕失去了。
孙晴性格爽朗，和谁都能玩到一块儿，最近更是总黏着李子诺。她们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去操场散步，甚至下课去洗手间都要结伴而行。陈秋怡看着她们形影不离的样子，心里那点说不清的好感，渐渐掺进了隐秘的占有欲——她想让李子诺只对自己好，想让“诺诺”这个昵称成为她的专属，想回到以前那种两人无话不谈、形影不离的日子。
可她是双子座，心里翻涌着千万种情绪，嘴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不懂怎么表达自己的不安，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李子诺“我不想你和别人走那么近”，只能把这份隐秘的心思藏在心底，任由它像藤蔓一样悄悄蔓延。
她开始变得有些奇怪。
李子诺递过来的零食，她会下意识地躲开，转而自己从书包里翻出同款；以前总爱凑在李子诺身边问问题，现在却宁愿对着难题发呆，也不愿主动开口；甚至孙晴来找李子诺聊天时，她会故意拿出耳机戴上，或者假装去洗手间，用沉默拉开距离。
“秋怡，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啊？”晚自习中途，李子诺趁着老师转身板书的间隙，悄悄碰了碰陈秋怡的胳膊，声音带着几分担忧，“之前你总爱叫我诺诺，现在都不怎么跟我说话了，问你题你也好像不太愿意理我。”
陈秋怡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比平时的绯红更甚。她慌忙摘下耳机，眼神有些闪躲，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啊，可能是最近复习太累了，有点走神。”
“是吗？”李子诺歪了歪头，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可我感觉你好像在躲着我，还有点……不想让我跟晴晴说话？”
被戳中心事的瞬间，陈秋怡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承认自己的占有欲？还是坦白那份连自己都没弄明白的好感？话到嘴边，最终只化作一句苍白的辩解：“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说完，她赶紧转过头，重新看向作业本，可笔尖悬在纸上，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李子诺看着她泛红的侧脸和紧绷的肩膀，没再追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回头继续整理笔记。但那份淡淡的疏离感，却像一层薄薄的雾，悄然笼罩在两人之间。
陈秋怡能感觉到李子诺的疑惑，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反常。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边是对李嘉宸那份明明白白的心动，一边是对李子诺掺杂着依赖与占有欲的复杂情感，还有双子座骨子里的不善表达，让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她偷偷瞥了一眼右上角的李嘉宸，他依旧在认真做题，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再看向身旁的李子诺，她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距离感。
陈秋怡握紧了笔，心里乱糟糟的。这份错位的心动，这份隐秘的占有欲，到底该怎么办？她不知道答案，只知道故事还在继续，而她和李子诺之间，似乎已经悄然发生了一些不一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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