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淬火重逢，锋芒初露
火凤凰训练基地的晨光带着凛冽的寒意，刚过五点，集合哨就像一道惊雷划破营区。叶寸心站在队列里，身上的作训服还带着长途奔波的褶皱，左臂的绷带被迷彩袖套仔细遮住——这是她回队后的第一个清晨，空气里弥漫的硝烟味和汗水味，熟悉得让她心头一热。
“叶子！”唐笑笑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叶寸心侧头，看见她挤眉弄眼地比了个“厉害”的手势，脸颊上还留着昨天格斗训练的浅淡淤青。
雷神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队列，在叶寸心身上停顿了半秒，声音像淬了冰：“归队的，别以为能跟上进度就沾沾自喜。今天的科目是‘魔鬼周’预演，三十小时极限生存，携带基础装备穿越无人区，完成三项战术任务。现在分发坐标，出发。”
背包带勒在肩上的瞬间，叶寸心忽然想起离开前苗狼塞给她的急救包——此刻正安稳地躺在背包侧袋里。她跟上队伍的脚步，唐笑笑立刻凑到她身边，语速飞快地汇报：“这两周加了夜间突袭和野外急救，沈兰妮的狙击成绩进步神速，欧阳倩弄出了种新的简易爆破装置，据说能骗过军犬嗅觉……”
“看来我没错过太多好戏。”叶寸心轻笑，目光扫过前方蜿蜒的山路。无人区的植被比训练基地的密林更茂密，藤蔓像毒蛇般缠绕在树干上，脚下的落叶层深不见底，稍不留意就会陷入泥潭。
第一个任务是在两小时内找到藏在山谷里的“敌方”通讯站并实施干扰。叶寸心打开便携终端，指尖在屏幕上飞舞，很快锁定了信号源的大致方位：“在东南方向的断崖下，信号被岩石屏蔽了，得靠近才能破解。”
唐笑笑从背包里翻出攀岩绳：“我先上去侦查，你在下面接应。”她的攀爬技巧在文工团练过基础，这两周又被雷神逼着加练，动作竟比叶寸心离开前利落了不少。
叶寸心找了块隐蔽的岩石蹲下，终端屏幕上的信号波形忽明忽暗。忽然，一阵细微的响动从左侧灌木丛传来，她瞬间握紧腰间的匕首，却见一只毛色灰褐的野兔窜了出去。紧绷的神经刚松弛，终端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是反探测装置被触发了。
“有人来了！”叶寸心低喝一声，迅速拔掉终端电池。唐笑笑在崖壁上听到动静，立刻翻身躲进一处岩缝，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松鼠。
三个穿着深蓝色作训服的身影出现在谷底，肩上的臂章显示是“蓝军”侦察队。为首的那人举着望远镜扫视四周，叶寸心认出他是雷电突击队的“哈雷”，动作快如闪电的突击手。
“看来火凤凰的丫头们鼻子挺灵，还没摸到地方就被发现了。”哈雷的声音带着戏谑，手指在战术电台上敲了敲，“阎王，左翼有动静，过来包抄。”
叶寸心心脏猛地一跳——阎王是雷电的狙击手，枪法准得能打中百米外的弹壳。她冲崖壁上的唐笑笑比了个“撤”的手势，自己则抓起一把碎石朝右侧扔去。
“那边！”哈雷的队员立刻朝声响处扑去。叶寸心趁机绕到崖壁后方，刚想招呼唐笑笑下来，却见一道黑影从头顶的树冠上跃下，稳稳落在她面前。
“反应挺快。”苗狼的声音带着笑意，手里还拎着只被打晕的野兔——看来他是来给蓝军送补给的。
叶寸心又惊又气：“你怎么在这？”
“协助蓝军执行任务。”苗狼朝她身后瞥了一眼，“你的队友在上面快抓不住岩缝了，再聊下去就要被哈雷堵住。”
叶寸心抬头，果然看到唐笑笑的手臂在微微发抖。她不再废话，从背包里掏出信号干扰器塞给苗狼：“帮我个忙，把这个贴在通讯站的主机上，三十秒就能让它瘫痪。”
苗狼挑眉：“这是作弊。”
“是战术协作。”叶寸心压低声音，“你总不想看到我刚归队就被淘汰吧？”
苗狼盯着她看了两秒，接过干扰器转身消失在密林里。叶寸心立刻朝崖壁喊：“笑笑，下来！”
唐笑笑连滚带爬地落地，刚站稳就被叶寸心拽着往山谷深处跑。身后传来哈雷的喊声：“嘿，跑什么？你们的通讯站自己炸了！”
两人跑出很远才停下，趴在一棵倒下的树干后喘气。唐笑笑看着叶寸心：“刚才那人是……苗狼哥？他帮我们了？”
叶寸心点头，心里却有些复杂。她知道苗狼违反了演习规则，哪怕只是个小动作，也足够让雷神训斥半天。但此刻，她更清楚，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不需要道谢，不需要解释，只是在对方需要时，递上一把恰到好处的助力。
第二个任务是寻找水源并净化。无人区的溪流带着铁锈般的颜色，欧阳倩教的过滤方法派上了用场。叶寸心用匕首削了根空心芦苇，将活性炭和细沙层层叠进竹筒，看着浑浊的水慢慢渗出，变得清澈见底。
“你不在的时候，我总记不住过滤的顺序，每次都被雷神骂。”唐笑笑捧着水喝了一口，眼里闪着水光，“说真的，你能回来太好了。”
叶寸心拍了拍她的后背，刚想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枪声。两人立刻隐蔽，只见三个女兵被蓝军追着往这边跑来，是沈兰妮、欧阳倩和曲比阿卓。
“快帮忙！”沈兰妮大喊，手里的模拟步枪还在朝后射击。叶寸心和唐笑笑立刻加入战局，利用地形展开反击。叶寸心精准地打中一个蓝军的战术背带，触发了冒烟装置；唐笑笑则绕到侧面，用石块砸中另一个蓝军的小腿——那是她从龚箭那里学来的“非致命牵制术”。
五分钟后，最后一个蓝军被“歼灭”。沈兰妮靠在树上喘气，看着叶寸心：“你这归队的时机，倒是挺巧。”
“运气好而已。”叶寸心笑了笑，心里却明白，这不是运气。从她决定归队的那一刻起，就没打算当个旁观者。
夜幕降临时，她们在一处山洞里休整。唐笑笑用打火石点燃篝火，火光映着每个人疲惫却发亮的脸。欧阳倩正在给曲比阿卓处理被荆棘划破的伤口，沈兰妮擦拭着模拟步枪，叶寸心则靠在岩壁上，调试着终端。
“明天最后一个任务是夺取‘敌方’指挥部，据说蓝军派了高手守着。”沈兰妮突然开口，“我听雷电的人说，红细胞的人也来帮忙了。”
唐笑笑眼睛一亮：“龚箭哥也来了？”
叶寸心的指尖顿了顿，抬头看向洞口。夜色像浓墨般涌进来，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狼嚎。她想起陈善明沉稳的声音，想起苗狼藏在冷峻下的细心，想起龚箭总能让人安心的笑容——这些在暗处的支撑，像无形的铠甲，让她们在这场残酷的选拔里，多了份一往无前的勇气。
“管他谁来守，拿下就是了。”叶寸心握紧终端，屏幕上的地图在火光下泛着微光，“火凤凰的人，从来不怕硬仗。”
唐笑笑用力点头，沈兰妮和欧阳倩也相视一笑。篝火噼啪作响，将她们的影子投在岩壁上，像一群即将展翅的凤凰。
第二天清晨，当她们摸到“敌方”指挥部外围时，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陈善明正站在瞭望塔上观察，龚箭在调试通讯设备，苗狼则隐蔽在远处的树冠上，狙击步枪的枪口对准指挥部入口——典型的红细胞战术配置，固若金汤。
叶寸心示意大家停下，在地上画出简易战术图：“沈兰妮压制瞭望塔，欧阳倩用烟雾弹掩护，阿卓负责爆破入口，我和笑笑从侧翼突入。”
“他们可是红细胞。”沈兰妮皱眉，“就我们五个？”
“够了。”叶寸心看着瞭望塔上的陈善明，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朝这边看了一眼，目光里没有丝毫惊讶，反而带着一丝期待。“他们是来给我们当磨刀石的，磨得越狠，我们的翅膀才越硬。”
烟雾弹炸开的瞬间，叶寸心和唐笑笑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耳边传来模拟步枪的枪声，陈善明在瞭望塔上喊：“丫头们，速度再快点！”龚箭的声音从指挥部里传来：“笑笑，记得我教你的擒拿术！”苗狼的枪声始终没有响起——他在等一个最佳时机，也在给她们留一个破绽。
当叶寸心按下指挥部里的“胜利按钮”时，她的手臂被苗狼从身后按住，动作却轻得像羽毛。“合格了。”他低声说，眼里藏着笑意。
陈善明和龚箭走进来，看着一片狼藉的指挥部，相视大笑。“不错，比我们预想的快了十分钟。”陈善明拍了拍叶寸心的肩膀，“回去告诉雷神，他的火凤凰，有点样子了。”
叶寸心看着身边的唐笑笑、沈兰妮她们，又看了看眼前的三个红细胞队员，突然明白，这场选拔从来不是孤军奋战。那些明里暗里的考验与支撑，那些严苛的训练与默契的援手，都在将她们打磨成真正的利刃。
阳光透过指挥部的窗户照进来，落在每个人的作训服上，泛着耀眼的光泽。叶寸心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真正的开始。火凤凰的翅膀，已经在淬火中舒展，即将迎着更烈的风，飞向更高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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