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练歌房

声乐课结束后，练歌房还剩最后一间空着。邓佳鑫抱着乐谱站在门口犹豫时，左航从后面拍了下他的肩膀：“进去练？我陪你。”

练歌房的灯光是暖黄色的，麦克风线在地上绕了个圈。邓佳鑫调整耳机时，左航已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转着笔，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谱子上：“上次那首《逆光》？”

“嗯，总觉得副歌的转音没处理好。”邓佳鑫按下播放键，前奏响起时，他下意识攥紧了麦克风。唱到副歌最高音时，声音还是没稳住，他停下动作，有点懊恼地垂了垂眼。

左航没说话，起身走到他身边，把自己的耳机递过去一只：“戴上，我跟你一起唱。”他重新调整了伴奏的音调，“你跟着我的节奏，气沉下去，别慌。”

两人的耳机里传来相同的旋律，左航的声音低沉又稳定，像一只手轻轻托着邓佳鑫的声线。这一次，邓佳鑫跟着他的节奏，顺利唱完了副歌。结束时，他转过头，正好对上左航的眼睛——灯光在他瞳孔里晃了晃，带着点笑意。

“怎么样？”左航问。

邓佳鑫点头，耳尖有点红：“好多了，谢谢。”他低头看了眼谱子，又补充道，“你唱得真好听。”

左航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也不差，就是太紧张了。”他把椅子往邓佳鑫身边挪了挪，“再练几遍？我帮你听着。”

练歌房的歌声断断续续飘到门外，直到天色暗下来，邓佳鑫才终于把整首歌练得流畅。收拾东西时，左航从包里掏出一颗薄荷糖，递给邓佳鑫：“嗓子累了吧，含一颗。”

邓佳鑫接过糖，剥开糖纸，薄荷的清凉在嘴里散开。他抬头看了眼左航，对方正背着包等他，灯光落在他身上，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