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的男子抬眼,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萧琅华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薄唇轻启,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施主,我们认识吗?”
这一声问话,更让萧琅华心头巨震——他的声音、他的神态,与记忆中的叶安世一模一样,可他看自己的眼神,却带着全然的陌生。
后院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诡异,无双城与魔教的对峙暂且搁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棺中男子与脸色惨白的萧琅华身上。萧瑟望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探究,这场关于黄金棺的风波,似乎因为萧琅华的异常,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暮色漫过官道,车轮碾着碎石发出沉稳声响,萧琅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穗,那触感让她想起另一个世界里,叶安世亲手为她串起的同款挂饰。她抬眼看向身侧抱着无心的无禅,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怔忡:“他……真是叶安世?”
无禅神色肃然点头:“正是。忘忧大师圆寂后,世间便只剩无心这一个法号了。”
雷无桀凑过来满脸不解:“自在地境?还会罗刹堂禁术?那大觉师父为何要废了他?”
萧琅华眸中掠过一丝复杂,她清楚眼前这张脸虽与记忆中重叠,却并非来自她那个世界的故人,可那份莫名的牵绊仍让她无法袖手。她看向无禅追问:“心魔引能唤起世人心魔,难怪魔教紧盯不放。可他既已遁入空门,又为何要藏进金棺?”
“他是不愿与佛门为敌。”无禅轻叹,“伏魔神通霸道,消除禁术的同时,也会毁去他一身根基。他选择龟息避世,不过是想留一条生路。”
唐莲接口道:“我猜魔教要的,正是那三十二门禁术。若是被他们得手,江湖又要掀起腥风血雨。”
萧琅华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无心平静的睡颜上,指尖微微收紧——不是同一个人,却有着同样的名字与容貌,这份巧合让她无法坐视不理。她拔剑轻弹,剑鸣清越,下意识带出的剑势流转间,竟透着几分琅琊王氏独有的清逸风骨。
这一动静恰好落入对面马车旁的萧瑟眼中,他握着折扇的手指微微一顿,墨色眼眸里闪过一丝探究。待萧琅华收剑归鞘,他缓步走近,声音清淡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审视:“萧姑娘的剑法,倒是别致。”
萧琅华心头微凛,面上不动声色:“不过是师门所学,算不得什么上乘剑法。”
“上乘与否不好说,但这剑路……”萧瑟折扇轻敲掌心,目光落在她佩剑上,“倒与那天启城琅琊王的‘流风剑法’有七分相似。”
唐莲闻言也看向萧琅华,显然未曾想过她的剑法竟牵扯到皇室宗亲。萧琅华指尖攥了攥剑穗,父亲的名字从陌生人嘴里说出,让她鼻尖微酸,却只能从容应道:“天下剑法本就多有相通之处,或许只是巧合。我自幼随母亲游历江湖,从未踏足天启城,也未曾见过什么琅琊王。”她顿了顿,补充道,“我虽姓萧,却只是江湖布衣,与皇室并无牵扯。”萧琅华觉得现在不适合透露自己的身份
萧瑟笑了笑,眼底疑虑未减——那剑意里的沉稳与清逸,是萧若风独有的风格,绝非寻常模仿能得。他看着眼前女子眉宇间隐约与琅琊王叔相似的英气,暗自想着:“王叔当年声名赫赫,却从不收外门弟子。萧姑娘的‘巧合’,未免太过蹊跷”
萧瑟笑了笑,并未追问,只是眼底的疑虑更深——那剑意里的精髓并非寻常模仿能得,这萧琅华的身份,怕是没那么简单。
无禅见状合十打圆场:“萧公子想必是看错了。萧姑娘仗义相助,何必纠结于剑法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