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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平静地看着无法无天等人远去的方向，语气淡然：“五年之内，你们绝无恢复功力的可能。”
无法略带迟疑地问：“儒仙，你为了这一剑，值得吗？”
温听雪冷眸微眯，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温听雪或许，我还有另外一剑。
听到这句话，几人顿时惊觉不对，慌忙撤离。
殊不知，在方才混乱之际，温听雪早已趁人不备暗中下了剧毒。
无需多久，那两人便会因毒性发作再无生机。
待所有人离开后，紫衣侯搀扶着一位同伴站定，而白发仙则看向古尘，由衷钦佩道：“今日得见先生，才知天地竟如此广阔！”
白发仙微微颔首，而儒仙也只是轻点一下头，脸上不见波澜。
等他们离去后，古尘缓缓收回长剑，轻咳一声，墨色的发丝再度化作满头银白，周围的桃花林也如梦幻泡影般消失不见。
百里东君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古尘摇了摇头，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低沉却温和：“诸位，能否让我与我的小徒弟们单独待一会儿？”
萧若风等人对视一眼，默默退出，将这片空间留给了古尘、百里东君和温听雪三人。
三人回到了那棵最大的树下。
小桌上摆着一壶酒，三个杯盏静静伫立。
古尘提起酒壶，为两人斟满：“东君、雪儿，陪师父喝上一杯吧。”他的语调平淡，却透着难以言喻的深意。
百里东君抬头看向古尘，眼眶已然通红，泪水蓄在眸中，像是随时会决堤。
而温听雪垂着头，泪珠一颗接一颗滑落，无声地打湿了她的衣裙。
“这些年来，多谢你们的陪伴。”古尘举起酒杯，三人相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分明。
百里东君仰头饮下那杯酒，指尖却抹不去脸上的泪痕。
一杯入喉，古尘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语气依旧柔和：“雪儿，东君，替师父去一趟天启城吧。酿一壶‘桃花月落’，挂在天启城最高的地方。”
温听雪师父，我们一起去吧。
温听雪急切地开口。
百里东君师父我们带您去，您亲自挂上去好不好?
古尘轻轻拍了拍百里东君放在他手上的手，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别哭，师父早就是该死的人了。当年是师兄用自己的命换来了我的命，可即便如此，我也只是强弩之末，全靠药酒续命罢了。人啊，一旦背负太多，就不再自由了。说来也是矛盾，我既希望你们能自由自在，却又……”他的话语停顿片刻，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百里东君好，我答应您！
百里东君但您要活着，看着我名扬天下才行！
百里东君用力握紧拳头，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温听雪师父，我们会名扬天下的……
温听雪低声呢喃，嗓音被泪水浸透。
古尘的眼角也泛起了湿润，他凝望着两个徒弟，声音温柔且坚定：“雪儿，东君，是龙终究会腾飞，是英雄便注定光芒四射。不管师父在与不在，都不会改变什么。”
温听雪不，那不一样，师父！
温听雪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古尘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百里东君的脑袋，又转向温听雪，指尖拂去她脸上的泪痕。
“还记得你们第一次闯进这院子的时候吗？我当时觉得与你们投缘，便收下了你们做徒弟。可谁想到，你们竟是百里洛陈的孙子孙女。不过现在再说后悔已经晚了。我这一生从未做过冲动的事情，唯独那天，是个意外。如今想来，这便是缘分吧。”
百里东君师父……
温听雪师父……
古尘忽然运转内力，将两人送离身旁。他站起身，凝视着身后的大树，喃喃自语：“这是凤凰树，是西楚的国树。可凤凰非梧桐不栖，纵然是所谓‘入世儒仙’，没有了西楚的土地，也留不住这凤凰。”
话音落下，古尘的身影逐渐模糊，最终消散于风中。
温听雪师父！
百里东君师父！
百里东君和温听雪惊呼着冲向前，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他们跪倒在地，任由泪水肆意流淌，眼前那个熟悉的身影已彻底融入了天地之间。
作者感谢宝子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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