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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心开恨锁踏修行(二)

灵珠为何蒙尘

格外肃穆而宁静。哪吒看着那座小小的坟墓,心中如同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只剩下无尽的悲伤和思念。他缓缓跪下,对着坟墓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撞在冰冷的地面上,传来阵阵刺痛,却远不及他心中的痛。

“娘,一路走好。”哪吒的声音沙哑而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儿子会经常来看您的,会把我遇到的事情都告诉您,会让您知道,您的儿子没有辜负您的期望。”

女娲娘娘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满是悲悯。她轻轻说道:“殷夫人一生善良,温婉贤淑,为了哪吒付出了毕生心血,却落得这般下场,真是令人惋惜。哪吒,你要记住,你母亲的爱,是你前进的动力,是你心中最温暖的港湾,而不是你仇恨的借口。你要带着这份爱,好好活下去,活出自己的精彩。”

哪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女娲娘娘说得对,母亲的爱如同阳光,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也温暖了他冰冷的心。可心中的仇恨,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放下,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伤痛,需要时间慢慢愈合。

女娲娘娘看着他,眼中满是期许:“孩子,前路漫漫,修行之路更是充满了坎坷与荆棘。你天资聪颖,身负灵珠之力,又有太乙真人悉心教导,日后定能成为三界之中的栋梁之才。希望你能早日化解心中的仇恨,潜心修行,磨练心性,不要辜负了所有人对你的期望,更不要辜负了你母亲的牺牲。”

说罢,女娲娘娘周身泛起五彩霞光,霞光越来越盛,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她化作一道五彩流光,直冲天际,消失在蔚蓝的天空中,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山间,久久不散。

“恭送女娲娘娘!”众人对着女娲娘娘消失的方向躬身行礼,神色恭敬而虔诚。

女娲娘娘离开后,太乙真人看着哪吒,眼中满是关切:“哪吒,你刚开启心智,又经历了母亲离世的巨大悲痛,身体和心智都需要好好调养。我们先回山洞休息,日后的事情,我们再从长计议。”

哪吒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陈塘关的方向。那里,有他恨之入骨的人,有他母亲生前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也有他太多太多的回忆。无论是温馨的,还是痛苦的,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难以磨灭。

“师父,我想去陈塘关看看。”哪吒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并非想去报仇,如今有女娲娘娘的清心咒压制,又有母亲的嘱托在身,他不会轻易对李靖动手。他只是想去看看母亲生前生活的地方,看看那些曾经熟悉的景象,缅怀一下母亲。

太乙真人心中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心思。他知道,哪吒心中对母亲的思念极深,去陈塘关看看,或许能让他心中的悲痛得到些许缓解。他点了点头,说道:“好,但你要记住,不可冲动行事。李靖如今有燃灯道人的玲珑宝塔护身,你若是贸然动手,不仅伤不了他,反而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我知道。”哪吒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明白冲动的后果。他只是想回去看看,了却心中的一桩心愿。

太乙真人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吧。我先回乾元山为你布置房间,准备修行所需的法器和丹药。你看完之后,便来乾元山找我,我们正式开始修行。”说完,太乙真人周身泛起淡淡的金光,化作一道仙光,直冲天际,朝着乾元山的方向飞去。他要为哪吒打造一个舒适的修行环境,希望能够让哪吒感受到一丝家的温暖,缓解他心中的伤痛。

随后,哪吒带着如玉、柳青和杨莲,一同朝着陈塘关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哪吒沉默不语,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母亲生前的点点滴滴。他想起了母亲带着他在陈塘关的街头玩耍,给他买糖葫芦、桂花糕,看着他吃得满脸都是,笑得眉眼弯弯;想起了母亲为他做的可口饭菜,每一道菜都充满了爱的味道,是他吃过最美味的食物;想起了母亲在他犯错时温柔的教诲,没有严厉的指责,只有耐心的引导,让他明白自己的错误;想起了母亲在他生病时彻夜不眠的照顾,用温热的毛巾为他擦拭身体,轻声安慰着他,让他感受到无尽的温暖……每一个画面,都让他心中充满了思念与悲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如玉、柳青和杨莲跟在他身后,也都沉默不语。他们知道哪吒心中的痛苦,不想打扰他,只是默默地陪伴着他,用行动给予他支持和安慰。杨莲偶尔会开口,为哪吒介绍沿途的风景,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缓解他心中的悲伤。可哪吒只是偶尔点头回应,大多数时候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难以自拔。

不知不觉间,众人已经来到了陈塘关的城门口。

如今的陈塘关,经过数日的重建,已经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曾经被哪吒的三昧真火焚毁的房屋和店铺,已经被重新修建起来,虽然还有些地方尚未完工,脚手架林立,但已经初具规模。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百姓们脸上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眼神中也残留着些许恐惧,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生活的期盼,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城门口的守卫依旧是往日的模样,身着铠甲,手持长枪,神色严肃地注视着进出城门的行人。只是他们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警惕和敬畏,尤其是在看到哪吒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却不敢上前阻拦。

哪吒站在城门口,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心中百感交集。这里,是他出生的地方,是他成长的地方,也是他失去母亲的地方。这里有他最美好的回忆,也有他最痛苦的伤痛。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熟悉的叫卖声、嬉笑声,他仿佛又看到了母亲带着他在街头玩耍的身影,仿佛又听到了母亲温柔的呼唤声。

“主人,我们进去吧。”如玉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哪吒心中的伤痛。

哪吒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他的步伐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回忆的碎片上,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街道上的百姓看到哪吒,纷纷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有恐惧,有敬畏,也有一丝同情。他们都知道哪吒大闹陈塘关的事情,也知道他母亲死在李靖手中的事情。曾经,他们因为哪吒天生的煞气而惧怕他、排斥他;后来,哪吒为了保护渔村的百姓杀了敖丙,他们对他有了一丝感激;再后来,哪吒自刎谢罪,他们对他充满了敬佩;而如今,看到哪吒经历了这么多苦难,母亲又惨死在生父手中,他们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同情。

百姓们纷纷退让到街道两旁,目光紧紧地盯着哪吒,窃窃私语着,却没有人敢大声说话,也没有人敢上前挑衅。哪吒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他走过曾经玩耍的街道,那里依旧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只是再也没有了母亲带着他玩耍的身影;他走过母亲曾经买菜的集市,摊位上依旧摆满了新鲜的蔬菜、水果和各种小吃,只是再也没有了母亲为他挑选食材的身影;他走过父亲曾经办公的衙门,衙门依旧是往日的模样,庄严肃穆,只是再也没有了母亲为他求情的身影;他走过曾经的家——李府,府邸的大门紧闭着,门口站着两名守卫,神色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显然是怕他会突然闯入。

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他和母亲的回忆,每一个地方,都让他心中的思念和悲伤更加强烈。他仿佛又看到了母亲的身影,在街道上向他招手,在集市上为他挑选糖葫芦,在衙门口为他哭泣求情,在家中为他做可口的饭菜……可当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时,那些身影却如同泡沫般消散了,只剩下冰冷的现实。

不知不觉间,哪吒来到了李靖的府邸门口。

府邸的大门紧闭着,朱红色的大门上还残留着些许烟火的痕迹,显然是上次哪吒大闹陈塘关时留下的。门口站着两名身材高大的守卫,身着崭新的铠甲,手持长枪,神色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恐惧。显然,李靖是怕哪吒会突然杀来,所以加强了府邸的守卫。

哪吒站在门口,看着这座熟悉的府邸,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这里,是他曾经的家,是他母亲付出了一生的地方。母亲在这里为他操劳,为他担忧,为他付出了所有的爱,却最终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反而死在了这里的主人手中。可如今,这里却成了他最不想踏入的地方,成了他心中永远的伤痛。

“李靖,你给我出来!”

就在这时,一道愤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打破了街道上的宁静。只见一名老妇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府邸门口,对着大门大声喊道:“李靖,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你杀了自己的妻子,逼走自己的儿子,你还有什么脸面当陈塘关的总兵!你给我出来,给我一个说法!”

老妇人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中却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她是殷夫人的奶娘,从小看着殷夫人长大,对殷夫人有着深厚的感情。得知殷夫人死在李靖手中的消息后,她悲痛欲绝,心中充满了对李靖的怨恨。今日,她终于忍不住了,独自一人来到李府门口,想要为殷夫人讨一个公道。

老妇人的声音引来了不少百姓的围观。众人纷纷围了过来,对着李府指指点点,议论起来,看向府邸的目光中充满了不满与指责。

“是啊,李靖也太过分了,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殷夫人那么好的人,温柔善良,对我们百姓也极好,经常接济穷苦人家,就这样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还有哪吒,虽然之前大闹陈塘关,可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不受父亲待见,被父亲视为灾星,如今母亲又死在父亲手中,真是太惨了!”

“李靖为了自己的地位,为了所谓的‘陈塘关安危’,竟然如此狠心,连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能下手,这样的人不配当我们陈塘关的总兵!”

“我们应该联名上书,罢免李靖的总兵之职,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议论声越来越大,如同潮水般涌向李府,守卫们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却不敢阻拦。他们知道百姓们说得对,李靖的所作所为确实太过绝情,可他们只是小小的守卫,根本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发展。

府邸内,李靖正坐在书房里,手中紧紧抱着玲珑宝塔,心中满是烦躁与不安。自从杀了殷夫人,又被哪吒追杀之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夜夜被噩梦惊醒。梦中,他总是看到殷夫人浑身是血地站在他面前,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失望,质问他为什么要杀她;他也总是看到哪吒双眼赤红,手持火尖枪,朝着他刺来,口中喊着“我要为我娘报仇”。这些噩梦让他备受煎熬,几乎崩溃。

他听到外面的动静,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杀意。“岂有此理!”李靖怒喝一声,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玲珑宝塔微微晃动,散发出淡淡的金光,“这些刁民,竟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诋毁我的声誉!”

他正要出去教训那些百姓,却被一旁的副将拦住了。副将是李靖的心腹,跟随他多年,深知他的性格和如今的处境。

“总兵大人,不可!”副将连忙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如今外面百姓对您议论纷纷,群情激愤,您若是出去,只会更加激化矛盾,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不如暂且忍耐一下,等风头过去再说。”

李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副将说得对,如今他若是出去,面对百姓们的指责和愤怒,恐怕会忍不住动手,到时候只会让自己的声誉更加扫地,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动乱。

“可他们这样诋毁我,我怎能忍气吞声!”李靖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他一生征战沙场,为陈塘关立下了汗马功劳,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大人,为了您的声誉,为了陈塘关的稳定,您必须忍耐。”副将说道,语气坚定,“哪吒如今心智已开,实力更是深不可测,加上有太乙真人和女娲娘娘为他撑腰,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您唯一的依靠就是燃灯道人和玲珑宝塔,只要您好好保管宝塔,哪吒就不能伤害您。至于百姓的议论,时间久了,自然会慢慢平息。”

李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副将说得对,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忍耐。他紧紧抱着玲珑宝塔,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修行,提升自己的实力,总有一天,他要让所有人都敬畏他,再也不敢议论他的是非。

府邸外,老妇人依旧在大声咒骂着李靖,声音嘶哑却坚定。哪吒站在人群中,看着那座紧闭的大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能感受到百姓对他母亲的同情,对李靖的不满。可这又能如何?母亲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就算罢免了李靖的总兵之职,就算让他身败名裂,也换不回母亲的性命。

“主人,我们走吧。”柳青轻声说道,他担心哪吒会被外界的议论激怒,做出冲动的事情。他知道哪吒心中的仇恨并未完全消散,只是被暂时压制了下来,一旦被激怒,后果不堪设想。

哪吒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他已经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也感受到了百姓对母亲的思念和对李靖的不满,这就足够了。他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心中的伤痛更加深刻。

就在这时,府邸的大门突然打开了。李靖手持玲珑宝塔,在副将和众多守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身着崭新的铠甲,腰佩宝剑,神色严肃,眼神中充满了威严和警惕。显然,他是被外面的议论声逼得忍无可忍,决定出来亲自解决这件事情。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了哪吒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与忌惮。他下意识地将玲珑宝塔抱得更紧了,生怕哪吒会突然对他动手。

“哪吒,你竟敢来我府邸门口闹事!”李靖怒喝一声,强装镇定地说道,试图用气势压倒哪吒。

哪吒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情绪,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仇恨,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并非来闹事,只是路过而已。”

“路过?”李靖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陈塘关这么大,你偏偏路过我李府门口?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你是不是想趁机煽动百姓,毁我声誉,然后杀了我,为你母亲报仇?”

哪吒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那目光冰冷刺骨,如同寒冬的冰雪,让李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从那目光中看到了深深的失望和冷漠,却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愤怒和杀意,这让他心中更加不安。

“李靖,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如玉上前一步,怒视着李靖,声音中充满了愤怒,“我主人如今心智已开,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冲动鲁莽的孩子,岂会像你这般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他只是来看看曾经的家,看看他母亲生前生活的地方,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哼,君子?”李靖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他若是君子,就不会大闹陈塘关,让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他若是君子,就不会一心想要杀了自己的生父,违背人伦道德!”

“你还有脸说!”柳青怒不可遏,上前一步,与如玉并肩而立,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若不是你杀了我主人的母亲,若不是你毁了我主人的金身,断绝了他的重生之路,我主人怎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你才是真正的小人,是冷血无情的刽子手!是你,亲手毁了自己的家庭,是你,让陈塘关的百姓遭受了无妄之灾!”

“放肆!”李靖怒喝一声,手中的玲珑宝塔微微一动,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金光,威压瞬间扩散开来,让周围的百姓都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纷纷后退了几步,“区区妖畜,也敢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信不信我让你们魂飞魄散!”

柳青是凤凰化身,虽然已经化为人形,但身上依旧残留着妖的气息,李靖一直都看不起他,如今被他当众指责,心中的愤怒更是无法抑制。

如玉和柳青脸色一变,感受到了玲珑宝塔散发出的强大威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们知道,玲珑宝塔是上古灵宝,威力无穷,若是李靖真的动手,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杨莲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挡在如玉和柳青身前,手中祭出玉净瓶,瓶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灵光,抵御着玲珑宝塔的威压。“李将军,请注意你的言辞。柳青和如玉都是哪吒的守护者,忠心耿耿,并非妖畜。你身为陈塘关的总兵,理应以身作则,尊重他人,而不是出口伤人。”

李靖看着杨莲,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他知道杨莲是太乙真人的弟子,身份不一般,而且手中的玉净瓶也是一件威力不小的法宝,若是真要动手,胜负还未可知。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愤怒,说道:“杨道长,此事与你无关,还请不要插手。我今日只是想问问哪吒,他到底想怎么样!”

作者(二哥的藕)哪吒,加油啊,振作起来,作者灵感有限,凑合着看吧!(づ ●─●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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