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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十五章,莲火初燃枪燎原

灵珠为何蒙尘

乾元山的晨雾刚漫过金光洞的石阶,太乙真人便捧着一卷泛黄的竹简站在了哪吒的房门外。竹简封皮上用朱砂写着“莲火涅槃变”五个古字,笔锋里裹着上古灵文的灵力,刚靠近便有淡淡的莲香散开。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哪吒正坐在梳妆台前,由如玉帮他挽发间的双丸子。他今日穿的是一身绣着赤莲纹的白锦短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细腻如粉霜的肌肤,颈间的金饰随着他偏头的动作轻晃,折射出细碎的光。

“师父?”哪吒抬头看向太乙真人,唇瓣如朱砂点染般艳,眼中还带着刚睡醒的懵懂软意,“您拿的是什么呀?”

太乙真人将竹简放在梳妆台上,指尖拂过封皮上的朱砂字:“这是专为你量身打造的本命功法,《莲火涅槃变》。”

哪吒的眼睛瞬间亮了——他这三年虽跟着师父学了些基础法术,却一直没自己的专属功法。他伸手想去碰竹简,指尖刚触到封皮,便有一缕温热的灵力顺着指尖钻进经脉,像极了五莲池的晨露裹着莲火的暖。

“这功法……是我的?”他仰头看向太乙真人,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欢喜。

“是你的。”太乙真人笑着点头,指尖点了点他的莲花真身,“你的身子是先天金莲与灵藕所塑,根脚是洪荒顶级的先天生灵,寻常功法配不上你。这《莲火涅槃变》以莲身为基、真火为引,恰好契合你的本源。”

一旁的如玉也跟着笑:“主人终于有自己的功法啦!以后肯定能变得更强!”

哪吒兴奋地从梳妆台前跳下来,赤着的脚踩在青石板上,金环脚镯轻响,身形纤细得像株刚抽芽的莲:“师父快教我!我现在就想学!”

太乙真人却按住他的肩,语气难得严肃:“这功法不是寻常法术,每一重都要吃不少苦。尤其是第一重‘莲火初燃’,要以三昧真火淬炼经脉——你的莲身虽刀枪不入,可真火灼脉的痛,是从神魂里往外烧的,你怕不怕?”

哪吒的眼睛眨了眨,唇瓣微微抿起,露出少年独有的倔强:“我不怕!当年割肉剔骨都熬过来了,这点痛算什么!”

太乙真人看着他清瘦却挺直的脊背,眼底漫开温软的笑意,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好,那我们今日便开始。”

教功的地方选在金光洞深处的莲火室——这是太乙真人特意开辟的密室,四壁嵌着千年火玉,地面铺着五莲池的温玉砖,中间悬着一盏燃着三昧真火的青铜灯,灯芯是十二品造化青莲的莲蕊所制。

哪吒跟着太乙真人走进密室时,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又立刻挺直了脊背。太乙真人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瓶,倒出一滴淡金色的液体,滴在他的眉心:“这是莲火液,能帮你适应真火的温度。”

液体刚触到眉心,便化作一缕清凉的灵力,顺着经脉流遍全身,将那股灼热的气浪压了下去。哪吒顿时松了口气,却听太乙真人说:“这只是开始,等下真火入脉,这莲火液只能护你三成。”

他收敛心神,按照师父的吩咐盘膝坐在温玉砖上,闭上眼睛,尝试着感应密室里的火属性灵气。莲身的感知本就敏锐,不过片刻,他便感受到无数细碎的“火点”——它们像跳动的星子,散在密室的每一处,带着灼热的温度。

“引气入体,先聚于丹田。”太乙真人的声音在密室里响起,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的莲身是先天灵物,丹田本就是莲台形状,直接引火灵气入莲台即可。”

哪吒依言而行,意念一动,那些细碎的火点便朝着他的丹田汇聚而来。可刚靠近丹田,灼热的痛感便从经脉里炸开——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针,顺着血管往皮肉里扎,痛得他指尖蜷缩,额角瞬间沁出冷汗。

“忍住。”太乙真人的声音适时响起,“真火淬炼是磨去莲身杂质的必经之路,你越是抗拒,痛感越强。”

哪吒咬着唇,将痛呼咽回喉咙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火灵气在经脉里冲撞,每一次冲撞,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可同时,他也能感受到莲身的变化——那些原本细微的经脉,在真火的灼烤下,正一点点变得宽阔、坚韧,像被烈火锻打的精铁。

第一日的修炼只持续了半个时辰,哪吒从密室里出来时,脸色苍白得像纸,唇瓣却因为用力咬着而泛着艳色。如玉连忙递上灵泉,他接过水囊,手抖得连水都洒了出来,却还是强撑着说:“我没事,明天还能练。”

接下来的日子,哪吒每日都泡在莲火室里。真火灼脉的痛一日比一日烈,有时他会痛得蜷缩在温玉砖上,额角的冷汗浸湿发间的双丸子,却始终没喊过一声疼。太乙真人每日都会给他服下莲火液和凝神丹,帮他缓解痛感、稳固心神;如玉会在他出来后,用灵泉浸湿的手帕帮他擦汗,再端上一碗冰镇的莲子羹;柳青和杨莲则会在他修炼结束后,陪他在山涧旁散散步,转移他的注意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哪吒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真火入脉的痛感也越来越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经脉变得越来越坚韧,火灵气在体内流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百日之后的清晨,哪吒刚进入莲火室,便感受到一股与往日不同的火灵气——它们不再是细碎的“火点”,而是凝聚成了一缕温热的“火线”,顺着他的经脉,稳稳地汇入丹田的莲台之中。

“师父!”他睁开眼睛,眼底闪着兴奋的光,“我能感觉到,火灵气听话了!”

太乙真人笑着点头,指尖指向他的掌心:“试着催动丹田的火灵气,从掌心放出来。”

哪吒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丹田的莲台瞬间转动,一缕温热的火灵气顺着经脉涌向掌心。紧接着,一朵小巧的莲花状火焰从他掌心绽放开来——那火焰是淡粉色的,花瓣清晰可见,灵动得像真的莲花,温度虽不极致,却带着莲身独有的纯净气息。

“这是‘莲心火’。”太乙真人的声音里带着欣慰,“第一重‘莲火初燃’,你成了。”

哪吒看着掌心的莲心火,笑得眉眼弯弯,唇瓣如朱砂般艳:“太好了!师父,接下来是不是可以学杀伐之术了?”

太乙真人早料到他会这么问,从袖中取出另一卷竹简,递到他手中:“这是《焚天破狱诀》,第一式‘火尖枪·燎原’,对应‘莲火初燃’的境界。”

哪吒接过竹简,迫不及待地翻开——上面详细记载了“火尖枪·燎原”的招式:将三昧真火与灵力灌注于火尖枪,引动燎原火海,以火焰进行大面积杀伤。

“这招式的关键,是‘灌注’与‘引动’。”太乙真人取过火尖枪,递给哪吒,“你的火尖枪本就是先天火属法宝,与你的莲心火契合度极高,灌注时要注意火候,不可过猛,也不可过弱。”

哪吒握着火尖枪,熟悉的温热感从枪身传来——这枪是他从小用到大的,早已和他心意相通。他按照竹简上的记载,将丹田的莲心火顺着手臂,缓缓灌注到枪尖之中。

枪尖刚接触到莲心火,便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嗡鸣,紧接着,一缕淡粉色的火焰从枪尖燃起,顺着枪身蔓延开来,将整个枪身都裹在了火焰之中。

“试着横扫。”太乙真人在一旁指导。

哪吒握紧枪身,猛地朝着前方横扫而去。枪尖的火焰瞬间暴涨,化作一片淡粉色的火海,朝着前方的石壁扑去。火海触及石壁时,没有发出灼热的灼烧声,反而像莲花般绽放开来,在石壁上留下了一片淡粉色的莲纹印记。

“这……”哪吒看着石壁上的印记,有些疑惑,“师父,这火好像不厉害?”

太乙真人笑着摇头,指尖轻弹石壁上的莲纹印记:“你现在的莲心火是纯净的,杀伤力本就不强。但你要记住,‘燎原’的关键不是‘烧’,而是‘引’——引动天地间的火属性灵气,与你的莲心火共鸣,才能形成真正的燎原火海。”

他走到密室中央,指着悬在半空的三昧真火灯:“这盏灯里的是三昧真火,你试着用莲心火引动它。”

哪吒深吸一口气,再次催动丹田的莲心火,灌注到火尖枪中。这一次,他没有直接横扫,而是将枪尖指向三昧真火灯,意念一动,枪尖的莲心火瞬间射出一缕火线,与灯中的三昧真火连接在了一起。

紧接着,惊人的一幕发生了——灯中的三昧真火顺着火线,疯狂地涌入火尖枪中,枪身的火焰瞬间从淡粉色变成了炽烈的红色,温度也瞬间攀升,烤得密室里的空气都开始扭曲。

“横扫!”太乙真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哪吒毫不犹豫地横扫枪身,炽烈的火焰从枪尖喷涌而出,化作一片铺天盖地的火海,朝着前方的石壁扑去。这一次,火海触及石壁时,发出了“滋滋”的灼烧声,石壁瞬间被烧得通红,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这才是‘燎原’。”太乙真人的声音里带着满意,“引动天地间的火属灵气,与自身的莲心火共鸣,才能发挥出这招式的真正威力。”

哪吒看着眼前的火海,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火尖枪里的力量比之前强了数十倍,这种掌控力量的感觉,让他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接下来的日子,哪吒每日都在金光洞外的练枪台练习“火尖枪·燎原”。他从一开始只能引动小范围的火灵气,到后来能引动整个乾元山的火属灵气,招式的威力也越来越强。

有时,柳青会陪他练习——柳青化作凤凰真身,用羽翼抵挡他的燎原火海,火红的羽翼与红色的火海交织在一起,像两团燃烧的火焰在练枪台上碰撞。

“主人,你这招式越来越厉害了!”柳青收起羽翼,笑着擦了擦嘴角的汗水,“再练下去,我都要挡不住了!”

哪吒握着火尖枪,枪尖的火焰还在跳动,他笑得眉眼弯弯:“那是自然!等我练熟了,就能保护你们了!”

如玉在一旁端着灵泉,笑着说:“主人本来就很厉害!”

杨莲也跟着点头:“是啊,哪吒的进步真的很快。”

太乙真人站在练枪台的不远处,看着哪吒清瘦却挺直的背影,看着他握着枪身的纤细手指,看着他发间的双丸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眼底满是欣慰。他知道,这孩子虽然长不大,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坚韧和天赋,假以时日,必然能成为三界中独当一面的强者。

“火尖枪·燎原”练熟的那一日,哪吒正在练枪台引动火海,忽然感觉到丹田的莲台猛地转动起来,一股磅礴的灵力从莲台之中爆发出来,顺着他的经脉,涌向全身。

“师父!”他惊呼一声,连忙盘膝坐下,运转莲火涅槃变的功法,引导这股灵力在体内流转。

太乙真人快步走到他身边,指尖搭在他的脉门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是修为突破的征兆!你的莲身吸收了足够的火灵气,加上《莲火涅槃变》的淬炼,终于要突破天仙中期,进入天仙后期了!”

哪吒按照师父的吩咐,静心凝神,引导着体内的灵力。那股灵力越来越磅礴,像奔腾的洪水,冲刷着他的经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莲身正在发生蜕变——原本细腻的肌肤变得更加莹润,像敷了层粉霜;原本清瘦的身形变得更加坚韧,腰肢虽依旧纤细,却带着隐隐的力量感;发间的双丸子也似乎变得更加圆润,乌亮的长发泛着更莹亮的光泽。

灵力运转了九九八十一个周天之后,终于缓缓汇入丹田的莲台之中。哪吒睁开眼睛,眼底闪着明亮的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比之前强了数倍,莲心火的温度也更高了,甚至能隐约感受到天地间的火属灵气流动。

“师父,我突破了!”他站起身,兴奋地说,发间的金饰随着动作轻晃,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太乙真人笑着点头,上下打量着他:“不错,天仙后期,莲身也更加纯净了。你现在的实力,在同境界的神仙中,已经算是顶尖的了。”

柳青也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主人现在越来越强了!以后出去闯荡,肯定没人敢欺负你!”

哪吒却摇了摇头,握着火尖枪的手紧了紧:“我要变得更强,这样才能保护你们,保护乾元山。”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少年独有的坚定。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形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发间的双丸子、颈间的金饰、掌心的莲心火,都在余晖中显得格外耀眼,像暗夜中灼灼绽放的红莲,自成一派风华。

为了庆祝哪吒突破天仙后期,学会“莲火初燃”和“火尖枪·燎原”,太乙真人特意在金光洞外的平台上摆了一桌庆功宴。

桌上摆满了哪吒喜欢吃的食物:灵果糕、桃花酱、桂花糕、冰镇莲子羹,还有太乙真人特意用三昧真火烤的灵鱼,外焦里嫩,香气扑鼻。

哪吒坐在石凳上,面前的盘子里堆得满满的,他一边吃着灵鱼,一边听着柳青讲他在万劫窟试炼的趣事,时不时笑得眉眼弯弯,唇瓣如朱砂般艳。

如玉坐在他身边,帮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主人,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杨莲则递给他一杯灵泉:“喝点水,别噎着。”

太乙真人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欣慰。他知道,哪吒虽然长不大,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一个坚韧、勇敢、有担当的少年。他的莲身虽然永远停留在了十五岁的模样,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心智和实力。

“哪吒。”太乙真人忽然开口,“你现在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但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尤其是陈塘关的李靖,还有申公豹和石矶娘娘,都对你虎视眈眈。你要记住,修行之路没有尽头,不要骄傲自满,要继续努力。”

哪吒放下手中的灵鱼,认真地点头:“我知道,师父。我会继续修行,变得更强,保护好大家。”

他的声音很坚定,眼神也很明亮。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形拉得很长很长,发间的双丸子、颈间的金饰、掌心的莲心火,都在余晖中闪烁着光芒,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在乾元山的天空中,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庆功宴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乾元山的夜空中布满了星星,明亮得像撒了满天空的碎钻。哪吒坐在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忽然开口:“师父,等我修炼到《莲火涅槃变》的最高境界,是不是就能保护所有人了?”

太乙真人坐在他身边,笑着点头:“会的。你会成为三界中最强大的神仙之一,保护你想保护的所有人。”

哪吒看着天上的星星,笑得眉眼弯弯,唇瓣如朱砂般艳。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很多的痛苦和挑战,但他不怕。因为他有师父,有如玉、柳青和杨莲,有乾元山这个温暖的家。他会继续修行,继续变强,像莲火一样,在烈火中淬炼,在毁灭中重生,最终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乾元山的晨雾又裹住了练枪台的石阶,哪吒握着火尖枪的手指已经泛了白——这是他今日第七次催动莲心火灌注枪身,可枪尖燃起的燎原火海,依旧和昨日没有半分差别。

“呼……”他收枪而立,额角的冷汗顺着碎发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发间的双丸子被汗水浸得有些软塌,却依旧倔强地拢着乌亮的长发,垂到腰际的发梢沾了晨露,泛着微凉的光。

如玉端着灵泉走过来时,正好看到他对着枪尖发呆的模样。那火尖枪还裹着淡粉色的莲心火,映得他面若粉霜的脸颊愈发艳,只是那双往日里亮得像星子的眼睛,此刻却蒙着一层淡淡的灰。

“主人,歇会儿吧?”如玉把灵泉递到他手边,声音放得很轻,“都练了一个时辰了,灵鱼粥都快凉了。”

哪吒接过水囊,却没喝,只是盯着枪尖的火焰出神:“如玉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太笨了?”

这话让如玉愣了一下。她认识的哪吒,永远是笑着说“我肯定能赢”的少年,哪怕真火灼脉痛得蜷缩,也只会咬着唇说“我没事”,从未说过“笨”这种话。

“怎么会呢?”如玉蹲在他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发顶,“主人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莲火初燃你只用了百日,别人可能要练好几年呢。”

哪吒却摇摇头,把脸埋进膝盖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的莲台已经稳在天仙初期的境界三个月了,无论怎么引火灵气、怎么练“燎原”,那道通往天仙中期的屏障,都像堵了层无形的墙,连一丝缝隙都不肯露。

练枪台的风裹着五莲池的莲香吹过来,掀动他垂在腰际的长发,也掀动了他袖间的红绸——那红绸是混天绫的一角,缠在臂弯时总添几分野气,此刻却软塌塌地贴着他清瘦的肩,像他此刻的情绪。

接下来的日子,哪吒成了练枪台和莲火室的“常客”。

天不亮他就会钻进莲火室,盘膝坐在温玉砖上,一遍又一遍地引火灵气入体,直到密室的火玉都被他的莲心火烤得发烫;练枪台的青石板被他的火尖枪扫出了层层叠叠的莲纹,每一道纹路都泛着淡粉色的火痕,却始终没再添半分新的力道。

柳青有时会陪他练枪,凤凰真身的羽翼扫过燎原火海时,总能带起一片炽烈的红,可哪吒的枪尖火焰,却总停在“温吞”的淡粉——不是不够亮,是不够“透”,像被一层薄雾裹住的星子,照不亮更远的地方。

“主人,要不歇歇?”柳青收起羽翼,看着哪吒额角的冷汗,语气里藏着担忧,“你这几日都没好好睡过觉吧?眼底都青了。”

哪吒却只是擦了擦汗,重新握紧火尖枪:“再练一遍。”

他的声音很哑,是连日来喊“横扫”喊得喉咙发涩,唇瓣虽依旧艳如朱砂,却没了往日的鲜活,像被晒蔫了的红莲。

如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偷偷往哪吒的莲子羹里加了凝神丹,却被他尝了出来:“如玉姐姐,这羹里有药味。”

“是……是安神的。”如玉不敢瞒他,小声说,“主人你最近太急躁了,睡不好觉,会影响修行的。”

哪吒却只是把羹推到一边,拿起一块灵果糕:“我不困,吃完继续练。”

他的动作很机械,像个被上了发条的玩偶,只有在握住火尖枪时,眼神才会泛起一点光——那光里裹着的不是欢喜,是“必须变强”的执念。

这执念像根绷紧的弦,拉得他的莲身都泛起了细微的滞涩。有次他在莲火室引火灵气时,甚至因为心神不宁,让真火反噬了经脉,疼得他蜷缩在温玉砖上,指尖抠着砖缝,指节都泛了白。

“哪吒!”太乙真人赶到时,他的唇瓣已经被咬出了血痕,淡粉色的血珠沾在唇上,和他面若粉霜的脸颊形成刺目的对比。

太乙真人连忙将他扶起,指尖凝起金光,顺着他的经脉安抚反噬的真火。金光裹着莲香,像五莲池的晨露,一点点抚平他经脉里的灼痛。

“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太乙真人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却又藏着掩不住的疼惜,“莲身本就纯净,最忌心神焦躁,你这样强行催功,只会伤了根基。”

哪吒趴在师父怀里,紧绷了许久的弦终于断了。他把脸埋在太乙真人的道袍里,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师父……我是不是练不好了?为什么我总停在天仙初期?”

太乙真人的手顿了顿,随即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时候的他那样:“傻孩子,修行哪有一帆风顺的?你才练了多久?几百年、几千年卡境界的神仙,多了去了。”

那夜,太乙真人带着哪吒坐在五莲池的石亭里,池面的莲花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像撒了满池的碎玉。

“你知道五莲池的莲花,多久开一次吗?”太乙真人忽然开口,指尖划过池面的莲瓣。

哪吒摇摇头,眼睛还红着,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五百年。”太乙真人笑着说,“每朵莲花,都要在池底沉五百年,吸收够了灵气,才会开一次花。开一次,就谢了,再沉五百年。”

他指着池中央那朵最大的莲花:“那朵莲,已经沉了四百年了,还要再等一百年,才会开。它急吗?它不急,它就在池底慢慢吸灵气,慢慢长。”

哪吒看着那朵沉在池底的莲苞,小小的,不起眼,却透着一股安静的韧。

“你啊,就像这朵莲。”太乙真人揉了揉他的发顶,“你的根脚是先天金莲,本该在香火里慢慢养,是李靖毁了你的金身,才让你用灵藕重塑。可灵藕是先天灵物,它的生长,本就慢。”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你才十五岁,哦不,你这莲身才十五岁,往后还有几千年、几万年的日子。慌什么?有的时候,放松放松,比闷头练有用多了。”

“可我想变强……”哪吒小声说,指尖抠着石亭的栏杆。

“变强不是赶路。”太乙真人拿起一颗莲子,递到他手里,“是像这颗莲子一样,先沉下去,再长出来。你现在是沉下去的时候,不是长出来的时候。”

哪吒握着那颗莲子,温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想起自己刚重塑肉身时,也是像颗莲子一样,在八卦炉里慢慢养,慢慢长。那时他不慌,因为有师父和如玉他们陪着,可现在,他却因为想快点变强,忘了怎么“沉下去”。

“那……我该做什么?”他抬头看向太乙真人,眼底的灰淡了些。

“做你想做的事。”太乙真人笑着说,“去后山摘灵果,去山涧逗灵鱼,去桂树下睡午觉,去看五莲池的莲开花。什么时候你觉得,‘这样也挺好’,什么时候你的莲心,就沉下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哪吒真的“慢”了下来。

他不再天不亮就钻进莲火室,而是会赖在被窝里,等如玉喊他吃早膳;练枪台的青石板不再有新的莲纹,取而代之的是他蹲在石阶旁,看着蚂蚁搬食物的身影;莲火室的火玉渐渐凉了下来,五莲池的石亭里,却多了个抱着莲纹抱枕睡午觉的少年。

清晨,他会跟着如玉去后山摘灵果。后山的桃林已经结了小小的桃子,青绿色的,还没熟,却透着清甜的气息。哪吒会蹲在桃树下,看着桃子上的绒毛,伸手轻轻碰一碰,再被如玉笑着拍开:“还没熟呢,碰坏了就吃不到了。”

他会跟着柳青去山涧逗灵鱼。山涧的水很清,能看到水底的灵鱼游来游去,身上泛着淡淡的灵光。哪吒会把混天绫化作小小的丝带,伸进水里,逗灵鱼咬丝带的末端,看着灵鱼被丝带牵着跑,笑得眉眼弯弯,唇瓣如朱砂般艳。

午后,他会坐在桂树下的石凳上,看着杨莲看书。杨莲看的书是《三界奇闻录》,里面有很多凡间的故事,哪吒会趴在她的书案上,听她讲凡间的孩子怎么放风筝,怎么踢毽子,怎么在过年的时候放鞭炮。

“凡间的毽子,是什么样子的?”他托着腮,问道。

杨莲笑着从袖中取出一个毽子——那是她用凡间的鸡毛和铜钱做的,递到他手里:“就是这样的,用脚踢,不让它落地。”

哪吒拿着毽子,试着踢了一下。毽子刚飞起来,就被他踢偏了,落在了桂树上。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混天绫瞬间窜出,卷着毽子飞了回来。

“我再试试!”他说着,又踢了一下。这次他控制好了力道,毽子稳稳地飞起来,又被他踢了回去。

杨莲看着他踢毽子的身影,笑得眉眼弯弯。阳光透过桂树的缝隙,落在哪吒身上,将他的身形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发间的双丸子、颈间的金饰、袖间的红绸,都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像个真正的十五岁少年。

傍晚,他会坐在五莲池的石亭里,看着池面的莲花。池面的莲花已经开了几朵,粉白的花瓣,鹅黄的蕊,在夕阳下泛着莹白的光。他会伸出指尖,轻轻碰一碰花瓣,感受花瓣的柔软,再看着花瓣上的露珠滚进池水里,漾开一圈圈细碎的涟漪。

“师父,你看,这朵莲开了。”他指着池中央的一朵莲花,对坐在旁边的太乙真人说。

太乙真人笑着点头:“嗯,开得很好看。”

“它沉了五百年,才开这一次。”哪吒小声说,“它肯定等了很久吧?”

“它不觉得久。”太乙真人说,“它觉得,能开一次,就很好了。”

哪吒看着那朵莲花,忽然笑了。他觉得,自己就像这朵莲,沉下去的日子,不是浪费,是在等“开”的那一刻。

日子一天天过去,哪吒的脸上渐渐恢复了往日的鲜活。他不再皱着眉练枪,而是会笑着和柳青比剑,会抢如玉的灵果糕,会趴在杨莲的书案上听故事,会抱着太乙真人的拂尘耍赖。

他的莲身依旧是十五岁的模样,清瘦、娇柔,发间的双丸子永远圆滚滚,赤脚踩着的金环脚镯永远轻响,可他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平静,像五莲池的水,没有波澜,却藏着深不见底的韧。

这日午后,哪吒坐在桂树下的石凳上,看着杨莲看书。阳光透过桂树的缝隙,落在他的发间,泛着细碎的光。他忽然觉得,丹田的莲台轻轻动了一下。

那动静很轻,像莲苞绽开的第一缕缝隙,却带着一股温软的灵力,顺着他的经脉,缓缓流转。

“杨莲姐姐,我有点困了。”他说着,趴在书案上,闭上眼睛。

丹田的莲台转动得越来越快,温软的灵力像五莲池的晨露,一点点浸润他的经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堵了三个月的屏障,正在缓缓裂开,像莲苞绽开的缝隙,越来越大。

灵力流转了九九八十一个周天之后,终于稳稳地汇入丹田的莲台之中。哪吒睁开眼睛,眼底闪着明亮的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修为,已经突破了天仙初期,达到了天仙中期。

“杨莲姐姐!”他站起身,兴奋地说,“我突破了!”

杨莲抬起头,看着他眼底的光,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突破的。”

哪吒跑到练枪台,握起火尖枪,催动丹田的莲心火。这一次,莲心火不再是淡粉色,而是变成了浅红色,像初绽的红莲,带着温软却坚韧的力量。他横扫枪身,枪尖的火焰瞬间暴涨,化作一片浅红色的火海,朝着前方的石壁扑去。

火海触及石壁时,发出了“滋滋”的灼烧声,石壁上的莲纹印记,比之前深了三分,泛着浅红色的光。

“太好了!”哪吒看着石壁上的印记,笑得眉眼弯弯,唇瓣如朱砂般艳。

太乙真人不知何时站在了练枪台的入口,看着他的身影,笑得眉眼温软。他知道,哪吒的莲心,终于沉下去了。

练枪台的风裹着五莲池的莲香吹过来,掀动哪吒垂在腰际的长发,也掀动了他袖间的红绸。他握着枪尖燃着浅红色火焰的火尖枪,站在练枪台上,身形清瘦却挺直,像株在烈火中淬炼过的莲,终于在慢下来的时光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节奏。

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很多的滞步和焦躁,但他不再怕了。因为他知道,修行不是赶路,是像莲一样,沉下去,再长出来。而他,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耐心,去等自己“开”的那一刻。

作者(二哥的藕)还可以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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