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色的晚霞正一点点吞噬着半边天空,将废弃都市的轮廓晕染成模糊的暗红色。江翊靠在断裂的高架桥钢筋上,指尖捏着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咀嚼的动作很轻,生怕浪费一丝碎屑。
身后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她猛地回头,握着军刺的手瞬间绷紧。三只形态扭曲的“腐尸”正踉跄着爬过堆积的建筑垃圾,浑浊的眼球死死锁定着她,喉咙里溢出嗬嗬的嘶吼。
江翊屏住呼吸,侧身躲到混凝土柱后。这是末世第三年,病毒爆发后,半数人类变成了失去理智、以血肉为食的腐尸,剩下的幸存者在废墟中苟延残喘,人性早已在饥饿与恐惧中被磨得棱角模糊。她独自挣扎了这么久,早就学会了用冷漠和警惕包裹自己。
腐尸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腥臭的气味弥漫开来。江翊深吸一口气,猛地冲出掩体,军刺精准地刺入最前面那只腐尸的太阳穴——那是它们唯一的弱点。黑色的腐液溅在她沾满污渍的作战服上,她毫不在意,反手抽出军刺,又迎向第二只。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斜后方传来,伴随着清脆的枪声。江翊下意识地矮身躲避,眼角余光瞥见七个身影正从高架桥的另一端快速靠近。他们动作利落,配合默契,子弹精准地击穿腐尸的头颅,动作间带着一种与末世格格不入的干净利落。
江翊愣了愣,握着军刺的手没有放松。末世里,陌生人比腐尸更危险,掠夺、背叛是常态,她从未轻易相信过任何人。
“还有一只!左边补位!”清亮的少年音响起,带着几分急促,还夹杂着一丝利落的指挥感。
江翊回过神,见最后一只腐尸正扑向那个说话的少年,她几乎是本能地掷出军刺,锋利的刀刃直直插进腐尸的后颈。腐尸动作一僵,轰然倒地。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晚风穿过废墟的呜咽声。
七个少年站在不远处,身上都穿着统一的黑色战术服,只是细节处沾着尘土和血迹。为首的少年身形挺拔,眉眼深邃,目光落在江翊身上,带着审视,却没有恶意:“多谢。”
江翊没说话,走过去拔出军刺,用腐尸的衣角擦了擦刀刃上的腐液。她能感觉到七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有好奇,有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善意。
“你一个人?”另一个声音温和的少年问道,他的眼神很干净,在末世的灰暗里显得格外突出。
江翊抬眼,目光扫过他们七人。从身形和神态来看,他们年纪都不大,最多二十出头,但举手投足间的沉稳和战斗力,却远非普通幸存者能比。尤其是那个站在右侧,嘴角带着点漫不经心笑意的少年,握着枪的姿势专业得惊人,眼神里的锐利藏都藏不住。
江翊嗯
江翊只吐出一个字,语气冷淡,刻意拉开距离。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要往桥下走——这里血腥味太重,很快会引来更多腐尸。
“等等!”刚才那道清亮带指挥感的少年快步上前一步,手里还把玩着一枚通讯器,“天黑前这座桥不安全,我们要去前面的安全屋,一起走?人多力量大,总比你独自冒险强。”
江翊脚步一顿,回头看他。少年眼里满是真诚,还带着点灵动的狡黠,身后的几人也没有反对的意思,那个眉眼深邃的为首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却莫名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晚霞彻底沉了下去,夜色开始笼罩大地,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腐尸嘶吼,比刚才更近了。江翊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背包,又看了看眼前七个气息干净、装备齐全的少年,沉默了几秒。
江翊我叫江翊
她报出自己的名字,算是回应。
为首的少年微微颔首
马嘉祺马嘉祺
丁程鑫丁程鑫
后面几个看着两个哥哥报出自己的名字,也随着报出自己的名字
宋亚轩宋亚轩
刘耀文刘耀文
张真源张真源
严浩翔严浩翔
贺峻霖贺峻霖
贺峻霖介绍完自己后,用指尖敲了敲自己的腰带
贺峻霖我负责通讯和侦查,保你不迷路
名字报完的瞬间,远处传来了嘶吼声
马嘉祺当机立断
马嘉祺走
七人自动形成一个保护圈,将江翊护在中间,贺峻霖走在外侧,时不时低头查看通讯器,嘴里还轻声报着路况
贺峻霖左侧五十米有腐尸活动,绕路走东侧通道
江翊握着军刺的手渐渐放松了一些,她能感觉到身边少年们沉稳的呼吸和整齐的步伐,还有贺峻霖时不时传来的清晰报点,一种久违的、不属于孤独的安全感,在末世的夜色里,悄然萌芽。
身后,铁锈色的晚霞彻底消失,只有冰冷的月光,照亮他们前行的废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