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六点,当我准时到达堆肥场时,李耕耘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晨光熹微中,他的身影在堆肥堆前显得格外专注。
堆肥场的气味也是相当感人。
“你们用的什么原料?”我戴上手套和口罩,递给他一套。
李耕耘“主要是秸秆、杂草,还有一些厨余。”
他接过,熟练地戴上。
这时,赵一博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过来:
赵一博“呀,耕耘,你起得也太早了吧!我还在做梦吃火锅呢,就被你吵醒了。”
李耕耘头也不抬:
李耕耘“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王一珩“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王一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
王一珩“这味道,真带劲!”
我用手里的温度计插入堆体:“温度不够,才40度。完全腐熟需要达到60度以上。”
说着,我拿起铁锹,开始翻动堆肥。
李耕耘“我来。”
李耕耘接过铁锹
李耕耘“要翻多深?”
“见底。”我指挥着,“需要充分通气,让好氧微生物活跃起来。”
他二话不说,开始干活。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T恤,勾勒出结实的背部线条。
蒋敦豪端着水杯路过,停下脚步:
蒋敦豪“需要帮忙吗?我们几个轮流来?”
李昊在远处喊:
李昊“让他自己来吧,耕耘这是在发泄他过剩的精力!”
翻到一半,李耕耘突然停下:
李耕耘“这是什么?”
我凑过去,发现堆体中部有很多白色的菌丝。
“这是放线菌,好事。”我难得露出笑容,“说明微生物群落开始建立了。”
赵小童正好送来早餐,凑过来看了一眼:
赵小童“哇,这跟我们发面的菌丝好像啊!”
他盯着那些菌丝看了会儿,又看向我:
李耕耘“你懂得真多。”
“书上都有。”我轻描淡写。
李耕耘“但你会亲自下来翻堆肥。”
(他意味深长地说)
我们相视一笑。
何浩楠拎着水桶路过,打趣道:
何浩楠“哟,耕耘,你终于肯拜师学艺啦?”
李耕耘抓起一把草屑扔过去:
李耕耘“干你的活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耕耘成了我的“首席助教”。我教他们如何调节碳氮比,如何判断堆肥湿度,如何通过温度变化判断腐熟进度。
他学得极快,而且总能举一反三。
李耕耘“所以,好的堆肥就像酿酒的酒曲。”
某天傍晚,我们一起检查新一批堆肥时,他突然说:
李耕耘“需要合适的原料配比,还要精心照料。”
我惊讶地看他一眼:“这个比喻很贴切。”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李耕耘“跟赵小童学的,他老说做饭和堆肥是一个道理。”
陈少熙正好推着小车过来添加原料,听到这句话哈哈大笑:
陈少熙“那咱们这是在给土地做饭呢!”
王一珩在旁边插嘴:
王一珩“还是米其林级别的!”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在堆肥场上。我们并肩站着,看着蒸腾着热气的堆肥,仿佛在欣赏什么艺术品。
“知道吗,”我轻声说,“在农业生态学里,健康的土壤就是一个微型的宇宙。而这些堆肥,就是在创造一个个新的小宇宙。”
他转头看我,眼神专注:
李耕耘“你眼中的世界,很不一样。”
就在这时,王一珩的大嗓门从远处传来:
王一珩“耕耘哥!苗姐!吃饭啦!再不来红烧肉都被少熙吃光了!”
李耕耘无奈地摇头,朝我伸出手:
李耕耘“走吧,老师。”
我看着他那双沾满泥土的手,毫不犹豫地握了上去。
“好。”
鹭卓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卓沅:
鹭卓“看吧,我说他们迟早会成为最佳拍档。”
卓沅笑着摇头:
卓沅“这两个倔脾气,总算找到共同语言了。”
在我们身后,新一批完全腐熟的堆肥正在散发着泥土的清香。而在更远处的试验田里,那些被救回来的番茄苗已经重新挺直了腰杆,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我知道,有些东西,正在这片土地上悄悄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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