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转折,发生在那批特殊育种材料到来的夜晚。
那是一批极其珍贵、对温度波动敏感如少女心事的兰花种子。我必须守在恒温培养箱旁,记录下它们最初萌发的关键数据。万籁俱寂,连田野里的虫鸣都歇了,实验室那台老旧的取暖设备却在这时不争气地罢了工。
寒意像潮水般一点点渗透进来。我裹着从宿舍带来的薄毯,蜷缩在培养箱旁的椅子上,眼皮沉重得直打架。仪器屏幕发出的微弱荧光,和培养箱运作时低低的嗡鸣,成了这冰冷黑暗里唯一的陪伴。意识模糊间,我感觉自己像一艘即将搁浅的小船。
就在这时,一声极轻微的“吱呀”声响起。有人推门进来了。
脚步声放得极轻,一步步靠近。我困得睁不开眼,只觉得一股带着夜间凉意却又混杂着干净皂角香和淡淡阳光气息的身影笼罩下来。接着,一件厚实、还残留着体温的外套,轻轻地、完全地罩在了我身上。那温暖如此真实而及时,像寒夜里突然燃起的一簇篝火。
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空气中正在酝酿的生命奇迹。
我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朦胧的视线里,是李耕耘沉静的脸庞。他看到我醒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极其自然地在我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伸手拿起我放在一旁的数据记录本和笔,就着培养箱屏幕那点微弱的蓝光,低头帮我核对起上面那些枯燥繁复的数字来。
他看得异常专注,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辨认我有些潦草的笔迹,然后一笔一划地,在旁边的空白处做着标记。
我们挨得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他外套上属于他的气息将我完全包围,那种干净阳光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汗味,意外地好闻。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李耕耘“以前我觉得,”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夜风:
李耕耘“土地和庄稼最实在,你流多少汗,它就给你多少回报。”
他停下笔,转头看我,目光在昏暗中格外明亮:
李耕耘“现在我觉得,能听懂土地语言的人,更了不起。”
那一刻,培养箱里刚刚破土的嫩芽仿佛真的发出了微光。我的心跳如擂鼓,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假设此时有弹幕飘过:
弹幕“小兔子赵一博:生物电反应表明两人心率均超过120!”
弹幕“鹭卓的腹肌:这氛围比我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还浪漫!”
弹幕“爆炸钢丝球:亲下去!耕耘哥你等什么呢!”
弹幕“皮卡丘~:苗老师脸红了啊啊啊我看到了!”
弹幕“李昊的vlog机:所以我们现在是要随份子钱了吗?”
弹幕“铁皮火车不停开:安静,让他们好好感受这一刻。”)
我慌忙低头,假装整理记录本,指尖却不听使唤地微颤。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继续核对数据,但紧绷的侧脸和微红的耳廓泄露了他同样的不平静。
这种心照不宣的暧昧在空气中蔓延,比任何直白的告白都更让人心动。我知道他注意到了我的异常,正如我也察觉到了他的紧张。
李耕耘“差不多了。”
他终于合上记录本,声音有些沙哑:
李耕耘“你去休息吧,后半夜我来守着。”
我摇摇头,把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些:“我想看着它们发芽。”
他没有再劝,只是往我这边挪了挪,用身体挡住了从门缝里钻进来的冷风。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的心又是一颤。
我们就这么并肩坐着,在寂静的黑夜,共同守护着这一箱脆弱的新生命。偶尔交换一个眼神,很快又各自移开,像两个怀揣秘密的孩子。
天快亮时,蒋敦豪轻手轻脚过来查看,在门口驻足片刻,又悄悄离开,对早起喂羊的赵一博说:
蒋敦豪“咱们后陡门,春天是真的要来了。”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塑料薄膜照进来时,培养箱里的种子大多已经冒出了嫩绿的芽尖。李耕耘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向我伸出手:
李耕耘“走吧,该吃早饭了。”
他的手掌宽大,掌心的薄茧摩挲着我的指尖,温暖而踏实。我们一前一后走出实验室,迎接着后陡门的又一个清晨。
远处,少年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王一珩在调试音响,鹭卓在准备早餐,陈少熙和卓沅在追打嬉闹。何浩楠看见我们,故意大声说:
何浩楠“哟,耕耘哥和苗老师这是……彻夜长谈?”
李耕耘握紧了我的手,没有松开。
阳光很好,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也落在那些刚刚破土的新芽上。在这个平凡又特别的清晨,有些感情,如同这些种子,终于勇敢地探出了头,迎接属于它们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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