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切步入正轨,作物进入生长黄金期的某个午后,气象台发布的罕见特大暴雨和雷暴大风预警,像一块巨石投入后陡门平静的湖面。
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天边压境,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土腥味。广播里循环播放着预警信息,每个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李耕耘“动起来!都动起来!”
李耕耘的嗓音已经吼得沙哑,他一边查看卫星云图,一边部署任务:
李耕耘“大哥、一博去抢收果蔬!鹭卓、卓沅检查所有大棚的固定!少熙、一珩你们去加固堤坝!”
李耕耘像不知疲倦的磐石,沉默地将最重的沙袋垒在风口。我抱着测量仪器从他身边跑过时,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小心脚下。”
赵小童一边固定绳索一边喊:
赵小童“李昊!别愣着,快来帮忙!”
李昊手忙脚乱地抱着工具跑过:
李昊“来了来了!这风也太吓人了吧!”
何浩楠灵活地爬上棚顶加固,朝下面喊:
何浩楠“耕耘,左边再给我递块木板!”
我负责巡查最珍贵的数字大棚——那里有我们最新的嫁接实验苗和珍贵种质资源。检查完最后一个传感器,我抬头对上李耕耘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目光。
李耕耘“这里很重要。”
他陈述道,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大步走进来,亲手检查每一处加固点。我们默契地分工,他负责力气活,我负责技术检查。在狭小的过道擦肩而过时,他温热的手臂擦过我的肩膀,两人同时微微一僵。
蒋敦豪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小声对赵一博说:
蒋敦豪“这俩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演默剧。”
赵一博推推眼镜:
赵一博“从行为学分析,这是一种在压力下的互相确认。”
陈少熙扛着沙袋路过,摇头晃脑:
陈少熙“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然而,大自然的威力超乎所有人的想象。狂风裹挟着暴雨,如同失控的巨兽般提前扑向后陡门。天色瞬间暗如黑夜,雨点像子弹一样击打着大地。
“断电了!”不知谁喊了一声,整个后陡门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偶尔划破天际的闪电,映照出一张张焦急的脸。
最让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数字大棚在狂风中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呻吟,顶棚的PC板出现了裂痕,雨水疯狂倒灌!
李耕耘“快!找塑料布!找木板!堵住!”
李耕耘的声音在风雨中嘶哑变形。
但风雨太大,人在自然面前显得如此渺小无力。塑料布瞬间被撕裂,木板被吹飞。眼看凝聚了无数心血、象征着未来希望的实验苗就要毁于一旦,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保住它们!
我抓起手边准备好的加厚防雨布和强力压膜带,就要往摇摇欲坠的大棚里冲。
一只滚烫而有力的大手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是李耕耘,他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头发脸颊往下淌,眼睛赤红,冲我吼道:
李耕耘“你进去送死吗!里面随时会塌!”
(弹幕疯狂滚动:
弹幕“鹭卓的腹肌:啊啊啊耕耘哥好man,想在哥哥的肌肉上荡秋千!”
弹幕“啾咪~:虽然他们两很甜,但是有一说一,真的好危险啊,妈妈我要回家!”
弹幕“何浩楠的第七本证:他急了他急了!”
弹幕“爆炸钢丝球:好危险啊,导演组都不管管吗!”)
我也急了,回头对他喊:“那是我们所有的希望!是接下来几年的研究基础!必须保住!”
风雨中,我们隔着一道雨帘对视,雨水模糊了彼此的视线,却模糊不了那份决绝。在闪电照亮的一瞬间,我看见他眼中翻涌的不只是焦急,还有更深的东西——一种近乎恐惧的担忧。
他猛地夺过我手中的防雨布和压膜带,斩钉截铁地吼道:
李耕耘“我进去!你力气不够!你在外面用对讲机告诉我哪里最危险!怎么固定!”
他不容分说地把自己的雨衣兜头给我套上,系紧扣子,动作急促却小心地没有弄疼我。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湿透的T恤,转身就义无反顾地冲进了那个仿佛随时会散架的大棚。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疼痛和担忧蔓延开来。对讲机里传来他沉稳的声音:
李耕耘“我进来了,报告情况。”
我强压下喉咙口的哽咽,抓起对讲机,用尽全力保持冷静,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带着颤抖:“耕耘!听我指挥!左上角第三根横梁接口处应力最大!先用防雨布覆盖,用压膜带横向固定!对!用力!”
透过被雨水模糊的棚膜,我能隐约看见他高大的身影在危棚中敏捷地移动。每一次闪电划过,都让我的心跳漏掉一拍。
蒋敦豪红着眼组织其他人:
蒋敦豪“快!组成人墙!为耕耘争取时间!”
鹭卓第一个顶上去:
鹭卓“兄弟们,守住我们的家!”
何浩楠、王一珩这些年纪小的也都咬着牙用身体抵住摇晃的棚架。
那一刻,身份的界限模糊了。没有明星,没有博士,只有十个勤天和他们的“家”,以及他们誓死要守护的、共同的未来。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和他的闷哼。“怎么了?”我急切的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哭腔。
李耕耘“没事,擦了下。”
他的声音依然稳定,但我听见了他压抑的喘息,
李耕耘“继续。”
“下”篇即将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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